莊曉寒把自己在雲國辦學時編寫的教材內容都毫無保留的掏給了容國人。
不是爲了要他們對自己多點什麼感激和改觀,只是不想多找麻煩而已。
至於找礦,她閉口不提,好東西只該留給自己最親密的人用,對外人說多了她怕是更難以脫身。
更何況,很多礦產由於現今開採條件和技術手段有限,就算挖出來也沒法提純使用,那她還要費那個勁幹什麼。
和金山打過幾次交道以後,後面碰見的次數就多了起來,主要是同在一個作坊內,吃中午飯的時候都在同一個食堂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有時他還特意來找她,自然見面的次數就更多了。
金山告訴莊曉寒,別人都叫他金三哥,他比莊曉寒年長,以後也可以這麼的稱呼他。
金山似乎對她當年在海外雲遊時“得到”的一些新技術比較感興趣,經常追着她問外頭的新鮮事。問的多了,莊曉寒心裡有點犯嘀咕。
有郡王爺的事珠玉在前,自己相公又不在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容國的很多人以爲她莊曉寒已經是個無主的棄婦了,所以有些人心思開始活絡了?
但願是她自己反應過度了吧。
作坊的玻璃製品質量自打她來了之後得到了較大的改善,作坊主對她比較重視,除了是因爲郡王爺的關係外,莊曉寒也是有實打實的真本事的。
只要能大規模提高質量,訂單就多,成本就能降下來,利潤自然就有了,在不時搞搞活動降降價,除了達官貴人,讓健康城裡的普通人家也能用得起。
但是現在,還是得擴大宣傳造勢,讓更多的人知道這種叫做玻璃的東西,除了可以製作燈具和杯具之外,還能用作在建築上。
莊曉寒的住處和玻璃作坊很近,她上工時特意繞遠了一點,注意到了那條繁華路上有家酒樓要拆掉重修。這是一個機會,她準備給酒樓老闆介紹介紹玻璃櫃臺、玻璃窗戶和餐桌上的玻璃轉盤。
只要把這家做好了,以後就有了樣板向外界推廣了,酒樓又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流動人口多,到時可以借他們的口,將信息傳遞到外面的世界去。
莊曉寒回作坊後,把自己的想法和作坊老闆說了,作坊老闆正愁怎麼擴大市場增加銷量,對於莊曉寒的提議十分贊同,只是不知道到底會支出多少做預算,讓賬房的人先計算一下,作坊本質上是朝廷開的,這些額外的開支他都是要先上報請求批准的。
在聯繫酒樓老闆之前,他們作坊先造了一間陳列室。
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陳列室燈光璀璨,點的是同樣的幾隻蠟燭,卻比老式的房間佈局要明亮好幾倍。
因爲要收集測量各種用具的數量和使用面積來做預算,金山得到了機會跟着莊曉寒到處跑。
莊曉寒帶着作坊老闆和金山來到酒樓工地上,找到了掌櫃的說明來意。
健康城裡有個玻璃作坊大家都知道,但是目前爲止,作坊裡也只生產出了一些半吊子燈具和杯盤碗盞,質量不過關,新鮮勁一過,大家再沒有多少使用它的熱情和動力。
莊曉寒請掌櫃的來到自己的產品陳列室,給他介紹了陳列室裡的各種物品,把掌櫃的看得眼花繚亂。
使用同等蠟燭照明,卻能讓房間更加明亮璀璨,同時還可以用不同的顏色燈具改變房間光線的顏色,營造五光十色的光影氛圍,猶如置身奇妙的世界,掌櫃的一直在嘖嘖稱奇。
世人都是愛新鮮玩意的,莊曉寒說了,因爲他的酒樓被作坊選中做樣板房,所以不用他們掏一分錢,作坊免費給他們安裝各種燈具和玻璃窗。
還提供一些玻璃轉盤,先前那種笨重的八仙桌,菜品放下後位置固定,放遠點的菜品,要麼移動菜品,要麼站起來才能夾到,頗有些不便和不雅。
而現在只需要將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改成圓桌,再輕輕轉動一下玻璃轉盤,菜品就轉到了跟前,什麼菜品都可以品嚐到了。
等級森嚴的封建時代,將飯桌從四方桌改成圓桌,是模糊了主次等級的,也不知會不會被當作是對當今社會主流思想的挑釁和威脅。
試試看吧,大不了不接受就停下來,而且玻璃又好清潔,本身透明,看着也乾淨敞亮。
掌櫃的連聲讚歎,可是他喜歡不頂用,得他老闆點頭才行,他急急忙忙回去向他的主子報告去了。
別的不說,單就這免費一條,酒樓就可以省下很多錢。
酒樓老闆在第二天下午趕過來了,此人圓胖圓胖的,聽說是莊曉寒的主意,特意來請作坊的人去吃飯,說是吃完飯後再一起去看效果。
作坊老闆帶着莊曉寒和金山欣然赴約。
本來這些酒局莊曉寒是不想出面的,她知道自己是個有爭議的人物,並不願和那些不相干的外人多打交道,可是爲了推廣作坊的產品,自己又是牽頭的,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果然酒席上就來了不少生面孔,個個看她都是探究玩味的表情。
酒桌上免不了要喝些小酒,推杯換盞的,莊曉寒酒量不行,大部分都是金山替她擋了。
喝完出來,再去看陳列室,果然酒樓老闆一見就很歡喜,爽快的答應了莊曉寒的所有要求。
剩下的日子,莊曉寒基本就在工地上常駐了,作坊主怕她的女子身份有什麼不方便,讓金山一直跟着她照應着。
酒樓眼看着就從地面慢慢長出來了,因爲是用的玻璃窗,莊曉寒根據實際的應用,讓工地的木匠師傅減少了窗櫺的複雜程度,少用了些木料,免得加大牆體的承重。
酒樓掌櫃和老闆更高興了,老闆大筆一揮,給莊曉寒和金山的飲食待遇更加好了。
春華有時候來工地上來找莊曉寒,總是看到金山跟在她屁股後頭打轉,她心裡直犯嘀咕。莊曉寒不是沒看到她那狐疑的表情,她解釋過一次就不再重複了。
王公貴族也好,販夫走卒也罷,莊曉寒只喜歡自己喜歡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