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回到禹城時,留在禹城的肖揚過來向他報告:“三少,那幾個在大脊山收下的山賊找過來了。不過只來了五個。”
凌冽糾正他:“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別叫他們山賊。”
肖揚點頭。
肖揚早就租下了一間大院子,平常凌冽都是在軍中幹活住宿,有空或者有事才能回來一趟。
院子夠大,能塞得下這些人。
來的那批人,有五人沒來,丁猛給凌冽解釋原因:“少爺,不是他們不想來,實在是有原因的,一個是當日被你的黑馬踢斷了肋骨動不了,還有兩個是家裡的獨苗苗,走了家裡就沒有勞動力了,他們家裡人不願意他們跟來,剩下那兩體弱多病,來了也幹不成什麼事。”
丁二狗搶着說道:“少爺,其實猛哥家也是有困難的,他家也就他一個兒子,後來他都是把他家姐姐和姐夫接過來照顧他老孃,田地房子都丟給了他姐姐一家,他老孃都哭了好久的。”
凌冽看了看丁猛:“大鬍子,你要是捨不得你老孃,隨時可以回去,只是不可以再做山賊了,否則我是不會饒過你們的。”
丁猛使勁擺手到:“少爺,我是捨不得老孃,可是我更想出來看看外頭的世界!做山賊只是沒辦法的事!如今既然有正經活幹,那就更不可能去做那害人的營生了!你放心,留下的那幾人翻不出什麼花樣的,才五個人夠幹什麼的呀,打劫都嚇唬不了人,更何況我們走了,他們就更沒那個膽量了。以後村裡精壯勞動力少了,他們的活就多了,也沒那個時間去打劫了。”
這些人到底要怎麼安排,凌冽也沒有更好的打算。自己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現在就看這幾個願不願意跟着他一起進軍營做事,而後就安排在自己的手下。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幾人有點不情願:“進軍營啊,聽說很苦的…還有更好的去處嗎?”
凌冽搖搖頭:“現在是不用打仗,只是在軍械倉庫裡幹些雜活,平時幫着送送貨什麼的,不算太辛苦。”
肖揚看不慣這些人拈輕怕重的樣子:“我們少爺出身名門,從小生活的環境不比你們好多了,可是現在這活他不也乾的好好的,倒是你們這些鄉民,平時連飯都吃不飽,竟然還想着好逸惡勞!”
丁猛臉上有些掛不住:“肖大哥別生氣,他們也就是那麼的隨口一說嘛,不是真的好吃懶做,這不就是剛來,還什麼都不懂麼。”
凌冽道:“那我明天去找我頭頭說說,帶你們進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隔天,凌冽就去找了黃觀,黃觀只知道他在彭城一箭射殺了敵方一員大將,還並不知道他偷襲殺死了敵軍主帥,不過單單就憑那一箭入魂,他現在都對凌冽都客客氣氣的。
聽說凌冽想介紹幾個人進來幹活,他求之不得:“要得要得,現在好多人都被抽調到前線去了,人手少了,正要人幹活呢,你要是想把他們安排在自己手下,那也沒問題。”
丁老實不想進軍營去幹雜活,後來要求去後廚裡幫忙了,有個同鄉也跟着去了,現在凌冽的手下除了原有的兩人,又加上丁家村來的這三人:丁猛丁二狗和丁三萬,黃觀讓他臨時當了個小旗的頭頭。
丁猛問他:“少爺,肖大哥怎麼不跟着一起進來?”
凌冽道:“我在外頭還有些活要他去處理,暫時不用跟來。”
他現在十分的想知道娘子怎麼樣了,這都過去好幾個月時間了,當初讓莊曉寒回容國是迫不得已,但凡有一點辦法,他也不會把自己的女人交給一羣居心叵測的男人去照顧,可是這幾個月,在路上時是收不到京城來的信件的,現在到了邊境,和家裡的聯繫更慢了,也不知道娘子怎麼樣了?
肖揚頭腦靈活,認識的江湖人士較多,藉助他的關係,也許可以打聽一下娘子那邊的情況。
偷襲的第二天,彭城那邊的簡報就送到了禹城齊大元帥的案頭上。齊大元帥看了大吃一驚。
這個凌冽還真的是塊真金,烈火灼燒也不改其色。就算身處逆境,一次又一次,還是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這樣的人才哪個帶兵的不喜歡?
可是,正如凌冽所說,朝廷裡有些人不喜歡他,只要是這些人不改變對他的成見,凌冽就沒辦法出頭,可惜這麼天大的一個功勞,他怕是什麼也得不着了。
這件事上報還是要上報的,只是最後領功勞的人不可能是凌冽了,還有這件事的始末,還需上報給端王知曉,畢竟,當初凌冽來邊境,是端王的意思。
到底怎麼安排凌冽,還得看看端王的態度再做定奪。
彭城那邊的戰況,很快全禹城的人都知道了,定戎人因爲沒了主帥,已經倉皇退兵了,彭城解圍後,派去支援彭城的援兵接到齊大元帥命令也撤回來了,問他們偷襲都是怎麼回事,他們也說不清楚,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偷襲這事,所有人只知道定戎人撤兵很快,一兩天的時間就走的乾乾淨淨的。
他們也是回到禹城之後才知道彭城的張將軍帶人偷襲了定戎人,燒了敵軍的糧草庫,還殺掉了敵軍的主帥。
大部分從彭城撤回來的官兵都不相信這個事實,說張將軍要是真有那個本事,就不會受重傷了,受了重傷的人還能帶兵半夜出去偷襲?開什麼玩笑!
可是,這個消息卻是從齊大元帥那裡傳出來的,齊大元帥親口證實了的,難道齊大元帥還能騙人不成?
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兩個張將軍不成?
N多的將士們給整懵圈了。
莫說是這些援軍就是彭城本地的守衛也很蒙圈。很多人親眼所見張將軍是在戰場上受了傷擡回來的,就這樣了怎麼還能帶兵去襲擊敵營?
可是當天夜裡跟着出去偷襲的官兵都衆口一詞的說帶頭的就是張將軍!問到張將軍那裡,張將軍只是笑笑,既不不承認也不否認,那表情真叫一個諱莫如深!
這件事好詭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