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在旁邊一拍大腿:“咳,你不早說,我有云國的地圖啊!”
哪個帶兵打仗的會沒有本國和想要征服地區的地圖啊!
“巧了,我有容國的地形圖!”金山笑道。
遊孟安搖着摺扇:“益州往南,直到交趾,往西往北的茶馬古道,我們支形堂勢力範圍最大的時候,曾經都去那裡販賣過貨物,所以,我們也有那塊的地圖。”
莊曉寒喜不自勝:“好好好,都給我,都給我,師兄,你給我做個大點的框子,裱上硬紙,再給我弄點石灰膠水和五彩顏料,我乾脆弄個立體地圖出來算了。”
“還能做成沙盤那樣的東西嗎?”凌冽問道
“可以試試!”
幾人匆忙出門,各自回去找地圖去了。
在莊曉寒他們在齊心合力拼湊地圖的時候,被冷落的陳淨心怨氣滿腹。
肖揚跟着凌冽跑得不見人影,丁家兄弟一問三不知,家裡只有一個侍女蘭歌和丁老實,蘭歌跟她一樣一無所知,丁老實三棍子也打不出個屁來。
外頭的人不熟悉,見了面也不好意思拿自家的家務事來發牢騷。
剛來時的新鮮感已經漸漸地被無聊代替。
凌冽是將軍,他忙着幹大事呢,於公於私她也不敢隨便打擾他。
榷場集市逛完了也就那麼回事,她在京城長大的,稀奇玩意見得也不少。
後來問丁家兄弟肖揚哪裡去了,丁家兄弟終於說是回京城去了,陳淨心十分的不滿。
如果是回京城,爲什麼不通知她一下,她也想回去看看!甚至想回京城裡常住!現在她不在擔心家裡逼婚了,她已經嫁人了,家裡應該能讓她常住,實在不行,回凌冽家住也行啊,他家裡她又不是沒去過,莊曉寒佈置的十分舒適,又沒有老人同住,真是放鬆極了。
回去後若是也無聊,莊曉寒以前創辦的學堂她也可以接手去打理,畢竟在那裡待過。
她急切的想找凌冽討要個說法,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這件事應該通個氣吧,當初她就是想讓肖揚送她回京,凌冽攔着她說讓她答應假成婚,她才留下來的!
現在她想回家了,肖揚卻自己跑回去了!
什麼意思!
她去了凌冽的軍營,有認識的將官告訴她凌將軍這幾日不在軍中,問他們知不知凌冽的行蹤,都搖頭。再問其他的,還是不知道。
陳淨心不死心,連接去軍營外頭等了三天。軍營裡的將士們看見她都議論紛紛。
丁二狗偷偷跑來,把陳淨心的行蹤都告訴了凌冽。
彼時凌冽正坐在莊曉寒的旁邊看她製圖。
橫一道,豎一道的小方格里,是根據比例做出來的山川地貌,不同顏色代表不同地形,平地、河流、湖泊、高山等等等等,一點點的將定國大概的地形圖顯現出來。
原來定國是這樣的地形地貌。
他心裡也慢慢有了對未來的清晰計劃。
金山和遊家兄弟也找來了其他的地圖。
莊曉寒心裡雖然知道中國國家的地形地貌,但是要讓她在將廣袤的華夏大地各處的大致地形還原出來,還是要花費許多功夫的。
日記只是一個幌子,其實記載的有用信息並不多,只是她這次找的幌子真的太好了,西洋傳教士,字母文,他們因爲不懂都不會懷疑。大家又都信任她配合她。
既然這些男人野心都這麼大,那就畫個最大塊的大餅誘惑他們一下,以後他們理想中的疆域,就照着地圖來計劃好了。
這個活進度不能太快了,不然要露餡,而且,她也想做的準確一點,所以,幾天過去,只拼湊出了定國大概的地形,細節部分還有待完善。
凌冽已經在她這裡呆了好幾天了。
趕他回去又不回去,莊曉寒也奈何不了他了。
直到丁二狗找來。丁二狗顯然已經被陳淨心纏怕了。
雖然丁二狗是把凌冽叫出門去說這些事的,但是莊曉寒已經大致猜出來他們談話的內容,忽然間心裡有些失落和酸澀。
記得她曾經和凌冽調笑,說男女之間一個人是快活,兩個人是生活,三個人是你死我活。
現在,命運把笑話落到了她自己身上。
快活不了,生活艱難,你死我活又下不去手。
怎麼都是個難。
凌冽進來,看了看她:“娘子,”
莊曉寒低頭忙着手上的活:“嗯?”
“我有些事要回去處理一下。”
“好。”
莊曉寒頭也不擡。
凌冽似乎有話想說,看莊曉寒的態度似乎並不關心,有些悻悻:“我很快就回來。”
轉身走了。
莊曉寒等他的身影消失,丟下手裡的圖紙,長長嘆了口氣。
回去,回家去,他家裡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而自己則成了需要偷偷摸摸的前浪了。
陳淨心見着凌冽就是一通抱怨:“我聽說肖揚回上京城去了,你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啊!當初我想回京,你攔着我,現在肖揚自己回去了,早知道我也跟着回去了!…”
凌冽冷着臉聽完她的牢騷:“說完了嗎,說完了我送你回禹城。”
陳淨心頓時焉了:“我只是想家了而已…”
“沒問題,等肖揚回來了,讓他送你回去。”
陳淨心的抱怨提醒了他:把陳淨心送走,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她是皇室宗親,無論他幹了什麼,總牽連不到她身上,就算牽連到她身上,還有她皇叔在前頭頂着,因爲這樁婚事是她皇叔主導的。
邊關剩下他和娘子,也就無須這麼的偷偷摸摸的,正經夫妻相處還需要掩人耳目,想必娘子心裡也是十分的不舒服,所以對他態度冷淡。
陳淨心反倒沒有想象的那麼高興了:“真的嗎?那太好了…”
“肖揚什麼時候能回來?”
“大約一個多月之後。”
“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軍營裡都找不到你的人…”
陳淨心試探着問他。
凌冽冷冰冰看着她:“軍營裡將官的行蹤是可以隨便向外透露的嗎?”
陳淨心慌了:“我就是隨便問一問,沒別的意思的。”
凌冽補充說道:“我邊關事多,沒辦法陪你盡興,還請陳小姐多多包涵。”
送她回禹城的路上,陳淨心坐在馬車裡,嘴巴撅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