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真的不耐煩了,正想下逐客令,聶凌忽然俯下身體,在莊曉寒的嘴巴上迅速啄了一下:“要記得想我哦-”
你妹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敢佔我便宜,找屎!
莊曉寒的手其實已經伸到枕頭底下去了,那包迷藥又被她放在隨身的地方了。她迅速的掏出來一揚手!
一陣灰塵過後,聶凌嗆得直咳嗽,根本就沒想到他柔情蜜意的來和莊曉寒告別,臨走莊曉寒會這樣對他!“你在幹…咳…咳…幹什麼!”
莊曉寒一得手就翻身下牀,站在牀邊看着聶凌咳得渾身發軟:“怎樣,被人轄制的滋味不好受吧,今天就讓你知道,就是小鬼那也是不好欺負的!從第一次見你,你就霸道,次次都和我對着來,也不問問本姑娘我願不願意!我討厭這種感覺!
這包迷藥,早在第一次被你害的我罰跪後我就準備上了,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哈哈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四肢發軟、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別急,還有更厲害的!”
說完,四處瞧了瞧,可惜房中並無趁手的工具,她順手撿起地上的她的鞋子,一臉獰笑:“總得給你點教訓,好叫你知道,沒有哪個姑娘家是會乖乖聽任男人擺佈的,關係再好也不行!這次,不抽你個滿臉開花,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說完,按住聶凌就照着他的臉,掄起鞋子就抽了過來。
聶凌開頭沒防備中了暗算,勉強撐着擋了幾下莊曉寒的鞋底,到底還是被她得手了。只聽得“Pia”的一聲脆響,兩人都頓住了。
說不得什麼心思,雖然真的很想抽他,但是真抽到聶凌的臉上了時,莊曉寒自己也愣住了,趕緊停手,扔了鞋子。
也許她內心其實並不想真的對付他什麼,只是少女心思複雜,自己得找個臺階下而已。
聶凌身上發軟,勉強翻身下牀,莊曉寒的牀頭邊還有一盆預備着洗漱的清水,聶凌把臉浸進去,洗淨粉塵,也緩解了一下混亂的頭腦。回頭看看莊曉寒,莊曉寒杵在牀邊呆愣愣的看着他,兩人都有些尷尬。
聶凌抿了抿嘴恨恨的指了她幾下,莊曉寒瑟縮着身體退了幾步。
迷藥見了水,效果就打了折扣了。
聶凌跳窗走了。
莊曉寒捂着腦袋,腦子有點亂:都發生了什麼,我剛纔都做了什麼啊?啊啊啊!
這都是怎麼了!
聶凌一口氣跑回去,端王爺還在燈下看什麼,見他一頭衝進來,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聶凌提起桌上的茶壺,咕嘟咕嘟灌了一氣,放下茶壺,拿袖子擦了一下臉,端王爺這才發現他的臉上好像有個紅印子:“臉怎麼了?”
聶凌一臉懊惱:“被人抽了一鞋底。”
“你說啥?!”以小少爺的身手,還有人能近得了小少爺的身,並且還得手了?
端王爺非常吃驚:“真的?”
聶凌沒好氣,指着自己的臉,“看不到嗎?”說完又拿袖子去擦臉,半邊臉都被他擦紅了。
“真的啊,誰抽的,莊姑娘嗎?真的啊,哈哈哈哈哈!”
端王爺一拍桌子,發出一陣槓鈴般的大笑。
聶凌捂住臉:“這隻小野貓太厲害了…”
一個沒防備,被反擊了也就算了,竟然是拿鞋底抽的,好丟人!
不過他也沒吃虧!
女孩子的嘴脣,紅紅的,暖暖的,軟軟的,她身上還有一股清香味,很好聞。
端王爺笑的前仰後合,肚子也笑疼了:“爲什麼抽你,是不是你招惹她了?”
明知故問!聶凌白了他一眼,忽然自己也嘿嘿笑了,他一把捂着臉,轉身走了。
端王爺過來人,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莊姑娘確實是不錯,青春可人,嬌俏聰慧,連他看着都很喜歡。
不過,天意弄人,兩人天生敵對的身份,只怕註定要錯過了。
但願小少爺能認得清形勢,不要感情用事,壞了大局。
明天他們就要回國去了,以後再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唉,你說聶凌這人吧,你把人小姑娘撩了就跑了,人家給你一鞋底,算對得起你了。
季敏接到了家裡來的信,信上說泉州家裡的母親因爲思念她已經生病了,希望她能早日回去侍疾。季敏急了,慌慌張張的找莊曉寒商量。
莊曉寒那晚聽聶凌說京城不安全,他也要走了,心裡多少明白了一點局勢。朝堂裡波雲詭異,是颱風的中心,看似平靜,其實孕育着更大的危險。
泉州離京城好幾百裡,縱使京城打的稀巴爛,至少泉州還是安全的。
泉州的母親生病要季敏回家,多半怕是藉口吧。
季敏捨不得離開莊曉寒,她從來到京城到現在離開前後也不過是過了一個多月,可她和莊曉寒這麼對胃口,難得的知交,就希望能多待一會是一會。
可是母親病了又不能不回去,她想了想:“你有武功,至少能自保,能送送我嗎?”
“行啊,不過我得先回去和家裡說一聲。”莊曉寒在京城十年了,終於有個藉口出京,還真是個驚喜。
“我家裡說已經派人來接我了,你跟我們一起上路,說不定在半路上正好碰上他們了也說不定。”
莊曉寒無所謂。
季家宅院開始收拾行李,莊曉寒回了莊家去請示莊夫人,莊夫人得了她的二百兩銀子和兩匹絹紗,正請了裁縫在家裡裁布給老爺她自己和兒女做新衣服呢,心情很好,聽說了季敏邀請她去送行,並無不可,大手一揮就放行了。
莊奎羨慕壞了,他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從老家搬來了京城外,其他哪裡都沒去過,他十分想跟去,莊夫人可捨不得自己的親生兒子出遠門,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好的?
況且人家季小姐又沒邀請你去送。莊曉寒既然受僱於季家,在季家解僱她之前,隨便她去幹什麼,反正莊家又沒損失。
莊夫人沒同意莊奎的請求,把莊奎給氣跑了。莊夫人也不甚在意。
季家收拾完東西,靖王府知道她要回去,又送了些東西來,滿滿的裝了兩大車。連同她自己乘坐的車輛,三輛大馬車晃晃悠悠的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