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戎人將領聽聞鎮戎軍首領竟然被抓住了,紛紛趕過來瞧個究竟。
他們人人都很興奮。
莊曉寒想這下壞事了,自己到底該怎麼搭救相公呢?
還沒等她想出辦法來,外頭且退且戰的又衝過來了一羣人,看穿衣打扮像是…容國人!
韓朝帶領的那一隊人一直在艱難的擺脫定戎人的追殺,夜色裡只知道向着有火炮聲的方向靠近。
人員太分散了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他們必須和雲國人聯合起來,共同對敵。
然後,他們就被追進了定戎人的駐地,又是一通廝殺。
然後看見凌冽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捆在裡面了。
好嘛,難兄難弟,在定戎人的大營裡勝利會師。
一個是被俘的,一個是送上門的。
三方几十隻眼瞪得溜圓。
莊曉寒只聽得大帳裡一陣亂響,帳布上人影晃動,金屬相撞的聲音,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人們的喊叫聲,亂哄哄響作一團,不由得扶額嘆道:哦,買噶頓!
還擒賊先擒王呢,自己人首領先被俘了。
她嘆了一口氣,哎,該自己出馬了吧?
等動靜停下來了,她才慢悠悠走近了大帳。
外頭的侍衛注意力還在大帳中,莊曉寒穿着的又是他們自己人的衣服,他們只以爲這也是一個來看熱鬧的小兵,拿着長槍趕她:“看什麼看,滾開!”
莊曉寒道:“小人是有重要的消息來稟報將軍的!”
侍衛瞥了她一眼,滿臉狐疑。
莊曉寒一臉急切:“真的,要是說遲了,各位將軍們會有性命之憂!趕緊稟報啊!”
那人不情不願的進去了。
一會出來,拿長槍趕她走:“快走,將軍沒空理你!”
莊曉寒也不氣餒,退遠了一點,好整以暇的等着。
沒過多久,大帳裡忽然又出來個人,看他和門口的侍衛交談的樣子,似乎在找什麼人,莊曉寒趕緊迎了上去:“軍爺可是在找小的?”
那人一把抓住他:“你就是剛纔說我們有性命之憂的小子?”
莊曉寒點點頭,那人怒道:“你怎會知道?”
莊曉寒笑笑:“小人只告訴葉大將軍知曉。”
那人扯住她的衣領,將她拖進大帳。一進來,就看到韓朝、凌冽和十幾個士兵被捆起來丟在地上。
莊曉寒嘖了一聲,扯了扯嘴角。
都是平常牛逼烘烘的人物,如今這麼狼狽,難得了。
韓朝和凌冽看到莊曉寒進來,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你…!”
莊曉寒笑着搖搖頭。
葉詹坐在最上首,今晚的行動大獲全勝,簡直是將他們定戎人最近以來的衰氣一掃而光,人人都興奮的喜笑顏開,以至於忽略了肚子裡的些許不適。
等到他們肚子越來越疼的時候,有個將領纔想起剛剛有人來稟報說他們會有性命之憂,大家感覺不對勁,趕緊將人找了進來。
莊曉寒在大帳裡一露面,角落裡一個聲音忽然就失聲叫道:“莊曉寒,她是莊曉寒!”
莊曉寒十分驚詫,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有名,竟然在定戎人的大帳裡也有人認得自己?
循聲望去,卻見營帳角落裡一個有點熟悉的臉:“地痞?”
真是冤家路窄,認出來她的,竟然是當初在遠懷城裡那個被她暴揍了的地痞流氓。
地痞向乞丐們攔路收錢,莊曉寒看不過去把他暴揍了一頓,他後來懷恨在心,打聽到莊曉寒帶走了餘夏和啞巴,向官府告發,官府查出餘夏就是當年定國朝廷通緝的罪犯後代,還追到了飛雲嶺上,害得神醫不得不讓莊曉寒帶着餘夏逃走,最後都沒時間讓神醫他們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餘毒到底清理完了沒有。
官府雖然沒抓到人,但是卻最終搞清楚了莊曉寒的真正身份,不是叫什麼金小五,而是莊曉寒,是鎮戎軍首領凌冽的娘子。
官府氣的又把地痞暴打了一頓,責怪他爲什麼不早點來報官。
官府查餘夏的下落查到了劉三爺處,劉三爺下了大獄,地痞也就得罪了劉三爺的堂口,他在懷遠城再也沒辦法再混下去了,而定戎人要和鎮戎軍打仗,急需兵丁,他就報名當兵了,後來隨着粟力國舅來到了葉詹這裡。
所以,地痞對於這個讓他人生髮生重大改變的女人記憶深刻。
葉詹一臉疑惑:“你就是莊曉寒?”
地痞顫抖着聲音說道:“小人見過的,如假包換!”
葉詹興奮的捶着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好事連連!”
莊曉寒聳了聳肩:“葉將軍,先別忙着高興,我們容國和雲國的援兵很快就要來了!識相點的,趕緊放人吶!”
葉詹笑道:“你個娘們懂什麼,放人?當我們怕你們吶?如今我有這麼多重量級的俘虜在手,又來了你一個,我想要什麼不怕你們不答應,要你們雲國和容國退出這座城池,甚至吐出吞併的定國國土也不是不可能,還放人,開什麼玩笑!”
莊曉寒環顧四周笑道:“你們都要遭殃了,還敢提出這麼多要求,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不想想,爲什麼我一個女人就敢單槍匹馬闖你們的軍營?”
“什麼!你做了什麼!”葉詹心生不妙。
“各位軍爺,摸摸你們的肚子,想必你們剛剛抓了俘虜,都很高興的以茶代酒慶賀過了,這麼半天了肚子裡都沒點感覺?我可是加足了分量的哦!”
“原來是你做的手腳!”大帳裡的人全都勃然大怒。
莊曉寒幸災樂禍:“我個女人還能幹什麼,就下點毒唄。”
所有喝了銅壺裡的水的定戎將領都慌神了,紛紛將手指伸進喉嚨裡,妄想着催吐把有毒的水給吐出來。
葉詹鎮定了一下,這才感覺肚子裡已經是翻江倒海,菊花處似有什麼東西想要噴涌而出,不由得夾緊了雙腿:“快說,是什麼毒?!”
莊曉寒看着旁邊的韓朝和凌冽笑而不語。
凌冽吃吃的悶笑了起來:娘子擔心他來救人,但是也不會魯莽行事,果然聰明。
葉詹捂着肚子,額頭上開始冒汗了:“這樣吧,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我也不殺你,只需告訴我你下的是什麼毒,我就給你一個選擇,這兩個人,聽說一個是你的舊情人,一個是你的相公,你告訴我們解毒的方子,我讓你選擇一個人帶回去,你看行不行?”
凌冽是定戎人的主要對手,對於他的瞭解是比較多的,葉詹聽說過凌冽他們夫妻的事情,還知道他從前的娘子是個容國人,有一箇舊情人正好是容國這次領兵的韓朝將軍。
凌冽笑不起來了,滿臉黑線,韓朝有些尷尬,想開口解釋看看凌冽又把話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