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呸”了一聲:“我懶得跟你們這些人解釋,不過你既然這麼的說了,那也就請你說話算話吧。”
“你選哪個?”葉詹興致勃勃,十分想知道答案。
他這樣做明顯是在給莊曉寒挖坑,選了凌冽,容國人不滿意,會覺得自己是她的孃家人,容國人對她有恩,當年大軍壓境也要把莊曉寒救出監牢帶回國,現在該還債了。
可選了韓朝,凌冽怎麼想?那他們夫妻關係就徹底破滅了。
韓朝苦笑了一下,雖然他內心裡暗搓搓的也想要確認一下自己在莊曉寒心裡還有沒有一點影子殘存,又覺得她已經出嫁多年,怎麼可能還對過去的事念念不忘。
韓家當年是對不起她的。沒有他爺爺的那一通騷操作,莊曉寒也不可能有今天。
凌冽餘光看到了韓朝的表情,冷冷的哼了一聲。
就知道這個男人賊心不死,多少年過去了還惦記着自己娘子!可惡!
莊曉寒的眼睛亮了:“你說話算數?”
葉詹想說當然算數,可是他的肚子實在是忍不住了,什麼也顧不得,再不找個地方排泄一下,他一定會拉到褲子裡!
“等一下!”他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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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動,兩邊的定戎將領也坐不住了,都飛快的捂着肚子奔出去了!
營帳裡沒喝那壺水的兵丁,和韓朝凌冽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一場嚴肅的生死攸關的審判竟然演變成了一場滑稽可笑的鬧劇。
約莫這一炷香的工夫,葉詹捂着肚子回來了,聲音變得有點虛弱:“剛纔說到哪裡了?”
“你說話算數?”莊曉寒趕緊接上。
葉詹點點頭:“當然!”
“那讓你們所有手下都來做個見證,我怕你會反悔。”
時間拖得夠久了,肖揚回去後,師兄一定會派援兵來,按時間來計算,該來了。
葉詹對手下揮揮手:“讓將軍們都趕緊回來。”
侍衛們紛紛出去尋找上茅廁的將軍們去了。
莊曉寒想上前去看看凌冽,旁邊的士兵立馬端着長矛圍了上來:“不許動!”
莊曉寒退了回去。葉詹彎着腰捂着肚子問道:“你給我們下的是什麼毒藥?”
莊曉寒不慌不忙道:“讓他們趕緊回來,不然越拖越久,對你們的身體越不利!”
一些將領們捂着肚子弓着腰哼哼着挪了進來。
葉詹強打起精神:“好了,人到齊了,你快說!”
莊曉寒笑道:“你剛剛不是問我會選哪一個嗎?現在我告訴你,我選韓將軍。”
一語既出,滿座皆驚!
韓朝和凌冽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莊曉寒對葉詹說道:“如何?可以放人了嗎?”
葉詹一臉鄙夷的嘲笑她:“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守婦道,淫蕩無恥!”
莊曉寒奇怪:“你是用定戎人的習俗還是漢人的標準來指責我的?”
葉詹不屑:“定戎人又怎麼樣?漢人又怎樣?”
莊曉寒纔不怕,正好多拖延點時間:“若是定戎人,定國朝廷母權專政,一代又一代,有個太后養情夫還不止一人,最後爭風吃醋還把本尊自己給弄死了,這樣的荒淫的定戎人,有什麼資格嘲笑我?還有你們如今的皇帝,我就不當衆揭醜了,免得當衆讓你們都沒臉;若是漢人,你葉將軍也是漢人,應當以漢人國家爲重,如何能幫着定戎蠻夷來攻打我漢人江山?”
“你!…”
葉詹被頂的說不出話來。
莊曉寒問道:“你倒是放不放人?”
葉詹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如何解毒!”
莊曉寒道:“你把他放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相公還在你們手上呢。”
葉詹想了想,揮揮手:“把韓朝放了。”
韓朝心緒起伏,萬語千言想說點什麼,莊曉寒制止住他,用健康本地方言對他說道:“快走,帶人來救我們!”
韓朝聽出了話音:“你不走嗎?”
莊曉寒點點頭:“我會和我相公待在一起。”
韓朝心裡的綺麗泡泡登時破滅了泰半,他點點頭:“明白!”
他立即奔了出去。
莊曉寒走近了凌冽:“相公,我這麼決定,你是不是有想法?”
“不走是要和我死在一起?”
“可不,夫妻嘛,生同衾死同穴。”莊曉寒笑道。
夫妻倆相視而笑。
“快點告訴我們怎麼解毒!”葉詹肚子又絞痛起來了,他死命抵着腹部。
莊曉寒聳聳肩:“喝點牛乳或者生雞蛋清可緩解不適,用升麻煮水喝可解毒。”
“這麼簡單?”葉詹不信。
“不信那你就死扛着唄!”莊曉寒樂得看笑話。
此時葉詹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叫來了軍醫讓他去按方煎藥,讓小兵去找伙伕頭要來了牛奶和蛋清,已經被腹痛折磨的快要虛脫的將領們紛紛端起蛋清和牛奶狂飲。
在升麻湯起效之前,他們還得多跑幾趟茅廁。
一個將領氣得操起彎刀就要向莊曉寒衝過來,不幸腳下虛浮踉蹌,沒走兩步就被自己絆倒了。
葉詹現在被腹痛折磨的沒心思想其他的,讓手下把凌冽夫妻和其他俘虜都拖出去關起來了。
夜越來越深了,凌冽和莊曉寒被丟在一起,山間氣溫下降的很快,他們凍得直哆嗦,互相靠着取暖。
凌冽低聲問她:“娘子,你真…的還喜歡他?”這事必須的問明白了,不然這道坎過不去。
莊曉寒道:“不喜歡,之所以救他,因爲他對我們夫妻來說,是外人,我們是夫妻,生死同心,外人不是。”
凌冽放心了:“你不怪我問這個吧?”
莊曉寒安慰他:“不怪,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凌冽苦笑:“你又不是神仙,還能讓我不死。”
莊曉寒張了張嘴,想說我可以的,但是這話在沒讓他經歷前,說了他定然不信。
當初莊曉寒向冷電君要一個救別人的指標,就是下意識的給凌冽留的。
希望他永遠都用不上。
莊曉寒岔開話題:“我來的時候,碰到了肖揚,他回去後應該會把情況向我師兄說明,他們會派兵來救我們的。”
“天這麼冷,也許等不到他們來,我們都要凍死了。”
“我進來的時候,把我的寶劍和一包火藥藏在馬廄那邊了。”莊曉寒向馬廄的方向努了努嘴。
凌冽點點頭,他在定戎人看不到的夜色裡,一直偷偷用撿拾的小石子摩擦着手上綁着的繩子,現在繩子快要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