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裡的瑣事暫且不說,萬人期待的體育盛會終於要開始了。
舉辦地點城市的客棧已經住滿了從天南海北來的人,大街邊多了許多的小攤小販,街上游蕩着各色人羣,甚至都可以看到白皮膚的歐羅巴人和黑皮膚的崑崙奴。
這些人走過的路比二師父他們更長更遠。難得的,他們當中大多數還能說一口雲國官方雅言。
鎮戎軍軍營駐地裡幾乎空了,全都派出去維持秩序去了,來的大人物很多,誰也不敢懈怠。
容國的使團帶着他們的運動員早就來了。
雲國的皇上帶着皇后、太后也來了,隨行官員一長串,在所有的貴賓中,他們代表團是最大的。
其他各國代表隊也陸續到達。
雲國各路邊軍也加強了戒備。
開幕的那一天,萬人空巷。雲國皇帝坐在高高的看臺上宣佈運動會開始的時候,下頭上萬人齊聲高呼“萬歲!”,聲音都要衝破雲霄了。
除了自己的軍隊外,雲國皇帝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普通人匯聚一堂,還是有很多外國人來參加的,這份高高在上、天下皆來的感覺,遠比他坐在九五之尊的龍位上俯瞰百官的滿足感來得更強烈,心裡的自豪感幾乎爆棚,平生第一次覺得鎮西王辦了一件特別給他長臉的事。
好吧,以後不再那麼惦記着他了。
凌冽帶着一家老小連同朋友親人十來口坐到了開幕式的來賓席上,把各國參賽運動員和觀衆看了個遍,大家都很新奇。
二師父師徒幾人雖然走的路遠些,見的人多些,有些大家沒聽說過的小國,他們能說出些一二三來,但是畢竟沒有周遊全球,即便來的總共只有二十多個國家,有一半他們也認不全。
這世界是那麼大,個人的力量多渺小。
只是畢竟第一次辦,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難免鬧出了不少的笑話,比如。搞錯了日期的,叫錯了人名國名的,跑錯了比賽地點的,有的語言不通,只能以手勢交流,結果雞同鴨講……
跑步比賽搶跑的,搶別人賽道的;球類運動看着球來了竟然躲得遠遠的,規定比賽時要這樣的姿勢他們偏要那樣的;
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幸虧規模不算太大,不然漏洞更多。
不過,也通過這次,積累了不少的經驗,事後,很多行業都加強了管理,連官府制定律法的速度都空前的加強了。
到正式比賽的時候,其他人因爲時間和興趣的原因只能選擇看幾項賽事,莊曉寒作爲組委會的名譽顧問幾乎看完了所有的比賽,有的讓人熱血沸騰,有的讓人鬱悶沮喪,有的笑料百出,有的緊張刺激。
她一邊觀看,一邊拿紙筆記錄下發現的問題,以便下次改進。
比賽的那些天,城裡議論的全都是關於比賽的事,賽事結果、運動員,賽場上的發生的大事小情都能讓大家反覆討論個半天。
很多人第一次認識到,原來除了酒色財氣,吃喝嫖賭,世上還有這麼能強身健體又極其健康娛樂的項目。
賽場上全都是體格健壯的年輕男性,全部觀衆都被洗了一次眼睛,見識到了力量與美的完美結合。
比賽結束後,各國都將多出幾位著名人士以及一大批狂熱的粉絲。
很多的男性遭到了女性的嘲笑,很多的丈夫遭到了妻子的嫌棄:“你看那誰誰誰的身材怎麼棒,再看看你簡直醜爆了……”
全城商家賺的盆滿鉢滿,全部的觀衆享受到了視覺盛宴,情緒得到了一次集體釋放,見識也得到了極大提高。
即便沒能拿到好名次,來參與的各國運動員和使臣都大呼有收穫。
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雲國隊員拿下來最多的名次,金牌銀牌最多,容國緊隨其後。
不是他們的人不行,而是還沒有熟悉比賽的規則,提前準備應對。假以時日,超過只是時間問題。
場內場外很多人都無形中達成了一項共識:下一次運動會什麼時候召開?在哪裡召開?
組委會還沒等到運動會結束就收到了下一次舉辦的申請,有好幾份呢,都不知道選哪個好。
自然這些就是組委會今後要處理各個事項的其中之一了。
皇上只是來住了三天就回去了,他是一國之主,安全爲重,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能隨心所欲。
一來就馬不停蹄的召見了很多國家的使臣和國君,商談了很多的問題。看了兩場比賽,走前又召見了凌冽,和他關起門來密談了半天。
出來後,凌冽對莊曉寒說皇上批准了他的容國之行,他們一家都可以去容國走一趟了。
莊曉寒歡呼雀躍。
三個孩子不懂他們的親孃爲什麼這麼的高興,最小的凌雲還在奶孃懷裡流口水玩呢。
郡王爺知道了,讓運動隊先行回國,他特意留到和他們一起走。美其名曰路上有個伴,安全。
他是一國王爺,出門有護衛隊,凌冽一國大將軍,手下隨便就是大武將,武力值夠夠的,哪個不長眼的敢往他們的槍口上撞。
凌冽對他又愛又恨,這人在關鍵時刻幫助過他們,可是又有過轄制他們的時候,甚至還惦記過他媳婦。
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也是無可奈何了。
運動會期間,遊少安也帶着烏壘太后回來了,他哥哥已經預知到了會是這種的結局,並沒有指責他什麼,雖然問過他要不要娶親,他倒是老實,說他並不在乎婚姻的形式,目前兩人相處融洽,這就足夠了。
遊孟安知道烏壘太后現階段根本不可能嫁給他兄弟,因爲一旦嫁給了遊少安,她就沒借口繼續掌控烏壘國的朝局了。
想要自由就得放棄權勢,除非小皇帝長大成人並接過權杖。
一切都需要時間。
倒是烏壘太后,再次見到鎮戎軍一干人等,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給個人見禮,並認真的給遊孟安和凌冽道了歉。
真心的。
從前是迫不得已施展了各種計謀,如今有人依靠,哪裡還需要弄出那許多的事端惹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