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之前所說,她是女孩子,表現得柔弱一些不是壞事,可以激發人們的保護慾望,可以讓人覺得她是受害者,是弱者,會不自覺的把同情給她。當然,軟弱不能過火,只要恰當一點就夠了。”
科科狡猾笑了:“我爲她購置了服裝,再配合以髮型,很容易突出她的形象上的堅強感覺。”
葉秋覺得科科很有道理,但他不明白科科爲什麼又要塑造堅強的青萱。科科知道他在想什麼,解釋道:“把柔弱的部分藏在堅強外殼下,那可以在最大限度上激發人類的保護慾望。形象設計與氣質我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如何體現她的柔弱,這是你的工作!”
“我靠,你真賤!”葉秋兇狠的罵了一句,捶他一拳,科科嘿嘿賤笑不止。他陷入沉思中,如何體現青萱在堅強外殼下的嬌柔呢?
他立刻否決了形象與氣質等方面的可能,若真的可以,那科科肯定會告訴他。怎樣表達呢?這就像演戲,實際也是在演戲。
想了半天依然沒有頭緒,一直到疲倦的他去了洗手間,面對着鏡子,見到鏡子裡眼睛充滿血絲的自己,他的眼睛立刻亮了。
這一天,記者雲集《裙下之臣》片場,在這裡等候着青萱的到來。向劇組成員瞭解了一下,個別正醞釀顏青萱耍大牌新聞的無良記者還沒有想好標題,一輛的士開過來,顏青萱與助理,還有沈漂移一起下了車(不是她不買車,她把自己的片酬交給葉秋拿去日本投資證券了,風紫也一直沒買車的)。
有些記者眼睛立刻直了,顏青萱現在好歹算是最當紅的新演員,一連接下那麼多戲,竟然還坐的士來拍戲,實在有點難以想像。
愣了一下,他們蜂擁而上,從來都不注意娛樂新聞的司機嘀咕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那麼受歡迎!
沈漂移客串的保鏢相當盡責,護着青萱來到片場。在記者的蜂擁下,顏青萱停住腳步,目不轉睛盯着面前這一大幫記者。
當她這一停下來不動,眼力厲害的記者立刻就發現她眼裡的血絲,還有些腫漲,就像一夜未睡一樣。顏青萱按照葉秋交代的,看了這幫記者足足三十秒鐘,這些被掃到的記者有的避開了目光,有的也跟着發現了。
看起來,顏青萱這二十多小時過得也不好,說不定還躲在家裡偷偷哭了一晚,不然眼睛怎麼會有血絲,又怎麼會腫漲。在記者眼裡,顏青萱今天看起來很堅強,但他們都知道她一定是故作堅強,不像流露柔弱一面。
想到這裡,大家都情不自禁生起保護慾望,立刻就覺得這事肯定跟她無關。在顏青萱這種貌似矛盾,卻配合以形象和氣質的體現中,他們都不自覺的被感染,只恨不得一把揪過幕後主使者搓一頓,再好好安慰她。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場面,大家都把話筒遞到他面前,卻是一片沉默。彷彿在她的影響中,一顆顆的心隨之而碎裂了,人人都被一種奇特的魅力所攝住,所影響,同情而安慰的目光不住遞到她臉上。
儘管眼睛不太舒服,青萱還是在心中偷笑不止,心想葉秋的辦法真有效。她的表情顯然與心裡截然不同:“我本來想盡量避開媒體,但葉子告訴我,不論我再怎樣避開媒體,陰謀都把我推到風尖浪口,都造成了‘炒作’的事實。”
“我不會試圖爲葉子辯解,我相信他,就像相信自己。時間會證明,他不屑用這樣的手段。”顏青萱指的這樣是哪樣,大家都知道。
“如果真的要我說點什麼,我只想說一句話。”她對着攝像機鏡頭斬釘截鐵道:“不論你是誰,有什麼目的,你的陰謀都不可能成功。不論你接下來要做什麼,我都絕不退縮!”
有些肅然有些凝重,還有些憤怒,演技在這一刻表達無疑,人們都在她的眼裡察覺到這豐富而複雜的情緒。毫無疑問,人們被顏青萱的表演感動了,這分明是一個被陷害的女孩堅強的宣言。只不過,人們又從她充滿血絲而紅腫的眼睛裡察覺到,在堅強的外殼分明隱藏着一個正常女孩應有的柔弱。
在人們來看,顏青萱做得更好,把柔弱藏得深深的,使自己變得更堅強。這難道不值得感動嗎?不要忘了,她還只是一個走出象牙塔不到一年的大學生。
難道她做得還不夠好嗎?任憑任何人被這樣潑了一身污水,都會很痛苦。顏青萱做得比很多人都要好,因爲她可以堅強起來,對幕後黑手宣戰,這是我所見過最優秀的女孩,在那一刻,我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愛上她了。因爲她是那麼完美,完美到幾乎沒有缺點,令人難以想像那些齷齪會發生在她身上。
這是第三天一家報紙的報道,不但如實刊登了顏青萱的話,還將做新聞的忌諱都拋到腦後,把自己的主觀情緒帶進去,對顏青萱大加讚美。
又豈止一家報紙,這些報紙雜誌乃至電視媒體等都不自覺的把情緒帶入,一致認爲不論這是不是風紫公司策劃的,顏青萱都不會是知情者。
不過,總是有些媒體在唱反調以博取眼球,就像牆頭草一樣順風飄倒。還有些媒體與華易有密切關係,不知是不是華易的暗示,在這場激烈的爭論中,依然保持着原先的調子猛唱顏青萱這次肯定與惡意炒作脫不了關係等等!
但這一切有什麼關係,他們爭論得越激烈,炒得越激烈,就越合了葉秋的心意。一來可以藉機把青萱推到更高的位置,二來可以使爭論更爲持久,努力撐到他要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