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初登,喬橋不喜歡人多,吵鬧的地方,在玉奴兒和嬌奴兒的陪同下,拐到御花園裡躲清靜。
“郡主喝些解酒湯吧!”不知何時玉奴兒吩咐宮女準備瞭解酒湯,此時端了過來,對喬橋道。
這玉奴兒還真是一個貼心的侍女,她在會在適時的時候拿些喬橋想要的東西,比如此時,喬橋正爲剛纔喝的那杯酒而感到難受時,這玉奴兒就端來解酒湯。
“謝謝!”喬橋輕輕一笑,端起玉碗一飲而盡。
此時御花園內溢滿了花兒的芬芳,微風下,樹影綽綽,喬橋邁着碎步,走在撒滿銀光的小徑上,遠離了囂聲,遠離了吵雜,如此的寧靜,如此的幽雅,這使喬橋異常的想家,今天是中秋之夜,只是不知時空的另一端會是什麼樣子,父母會不會因她失蹤而悲痛欲絕呢?
隨意地坐在一塊景石上,喬橋托腮凝望星空,星星璀璨如寶石,月兒亮得如銀盤,想想剛纔混亂的局面,喬喬無奈地搖了搖頭,耶律隆基酒醉的糾纏,耶律休哥橫眉冷目的憤恨,還有耶律軫斜體貼的保護,亂!亂!亂!喬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水月郡主,怎麼這麼有雅性啊!”隨着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後,一個身着青色錦服的男人來到面前。
喬橋轉頭側目看向他,月光下他有一雙比夜空裡的星星還要亮的眼睛,而此刻它們正咄咄地看向她,她認識他嗎?好像見過,只是那時他太過於霸道,而今的他又過於陰柔。
“見過小王爺!”站起身,向那男人行禮道。
“哈哈!你沒有忘記我?”男人霸道地大聲起來,而這次他竟沒有用‘小王爺’三個字,來張顯他的身份。
“你!……”
這笑聲太過熟悉,又太過於恐怖,她在哪裡聽過呢?喬橋質疑地睨向他,他的嘴脣不像耶律休哥的那般厚,太過於薄,就如女子般的一樣,有幾冷傲,還有幾分的陰狠。
“怎麼了?你想起了什麼嗎?”看到喬橋雙眼疑視着他,他錚亮的眼睛馬上閃現一絲警覺,探究地盯着喬橋的小臉上,好似要找出一絲端倪。
“想什麼?我只是……不知如何稱呼小王爺!”看到耶律御峰探究襲過來的臉,嚇得喬橋連連後退道。
“哦……!”
她在躲他,難道她看出來了什麼嗎?耶律御峰精謀的雙眼依舊不停在喬橋臉上掃着,尋找着蛛絲馬跡,眉頭也開始糾結在一起。
“小王爺請自重,水月郡主已經累了,失陪!”一旁的玉奴兒適時上了來,扶着躲退的喬橋厲聲說道。
平時呆在蕭素素身邊已經習慣了霸道,更因強者對弱者的幾分憐憫和身上的正義感,使得有些看不過眼的她衝了上來。
“好膽大的奴才!”看到宮女打扮的玉奴兒,耶律御峰頭一昂,擺出一副不可侵犯的傲勢,冷喝道。
“小王爺,這裡是皇宮,如果小王想造次,逞威風,請到皇宮外的大街上!”跟在蕭素素身邊久了,這樣的人也見多了,她玉奴兒可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些,自以爲身高權重的貴家公子哥。想嚇她?她玉奴兒可不是一般的奴,什麼時候被嚇倒過,再者現在有當今皇后和皇太后做後盾,她更是什麼也不怕的主兒,絲毫不給耶律御峰留面子,冷冷說道,邊說間,邊扶着喬橋便向閨院走去。
其實她不是有心要與耶律御峰撕破臉地針鋒相對,而是怕剛纔那碗湯的藥力發作,而被眼前的這個小王爺看出端倪,露了餡,誤了今晚的計劃,所以她纔會出此下策,駕着喬橋離開。
“賤婢!哪個宮的!……”
望着根本沒有理會他,離去的一行人,耶律御峰狠狠地咬着鋼牙,連個小小的宮女都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敢對他諷刺挖苦,這是不是代表整個皇城裡的人都鄙視他的出身呢?長長的袍隱隱地動着,一雙憤憤得發抖的大手緊緊地握着。總有一天,他會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他纔是天下的霸主,他纔是大遼至高尚的君主!
“玉奴兒,這是到哪了?我困了,有些挺不住了!”喬橋一手扶着頭,精神有些晃忽地問着扶她的玉奴兒。
“郡主現在馬上要到‘筆舒苑’,再忍忍,一會兒才能到‘明月閣’!”玉奴兒給身後的嬌奴兒使了個眼色,嬌奴兒馬上會意上了前,駕起喬橋的另一隻胳膊。
“姐妹你們散了吧!到前廳討些喜酒吧!郡主今天累壞了,今晚就由我們二人服侍吧!”嬌奴兒回頭對身後另外兩個宮娥道。
“是!”身後的兩個宮女樂得馬上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走!”玉奴兒見身後的兩名宮女沒了影,她忙一使眼看低聲地對嬌奴兒道。嬌奴兒一點頭,身高體壯的二人架着已經昏睡的喬橋徑直地向‘筆舒苑’走去。
此時的‘筆舒苑’燈火通明,卻沒有一個值班的宮娥與太監,這是蕭素素事先已經安排好的。
“郡主到了!郡主?……”玉奴兒試着大聲地喊着喬橋道,只奈此時的喬橋在藥力的作下早已經與周公下棋去了。
進了‘筆舒苑’玉奴兒和嬌奴兒將喬橋放置於牀上,又點上了一盤特製的薰香,察看了一切妥當後,她們才悄然無聲地將門掩上了。
“玉奴兒這樣行嗎?”守在門外的嬌奴兒有些不安地問向身前的玉奴兒。
“怎麼不行!再者她本就是要指給南院大王爲妃的!”玉奴兒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在這兒乾等着南院大王回來?”看了看星空,此時靜寂的夜空中隱隱能聽到前殿吃、喝酒行令的聲音,嬌奴兒俏皮地問道。
“那你的意思?”玉奴兒擡擡眉問首。
“不如我們也去前殿弄些酒菜吃?”嬌奴兒和玉奴兒同時心領神地嘻笑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