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不得不佩服陸彥的忍耐力,實在是特別的好,這麼久都不哼一聲,可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
就在他們思考的時候,前面突然衝出了一羣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陸彥擡起頭看着前面的這羣人,冷聲的說着:“直接開過去。”
高武坐在駕駛座上反映了一小會,很快就反應的過來,他啓動引擎直接踩油門,向着這羣人衝過去,畢竟他們坐在車上也是特別安全的。
而這羣人也害怕自己會被撞到,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他們看着這輛車,飛快的離去,他們站在原地紛紛咬牙,今天的任務失敗了。
“往學校的方向開,學校裡面有醫藥箱。”陳雪直接吩咐着高武,陸彥的傷不能過多的拖,她的手一直捂着陸彥的傷口,可陸彥的傷口就像是泄了閘的洪水一樣,不停的往外流着血,而陸彥的嘴脣越發的慘白,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沒有一點的生氣,他緊閉着雙眼,仿若下一秒都會直接斷氣。
陳雪雙手緊捏着,她看着陸彥發白的脣色,很想去爲陸彥做些什麼,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手上都是陸彥的血,她的身上很乾淨,衣服上的血跡也是陸彥染上去的。
高武應了一聲她腳踩着油門,向着學校的方向駛去,到了學校之後,高武也主動的扶着陸彥,見他走的慢,他直接揹着陸彥向着學校裡面走去,可到了學校之後他一臉的茫然,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這裡是陳雪的地盤,陳雪應該知道往哪裡走?陳雪手指了指辦公室的方向,冷着臉:“去辦公室,辦公室裡有醫藥箱,別磨蹭了。”
再磨蹭下去,陸彥的血估計都要流乾了,而她最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高武把陸彥背到辦公室之後,趕緊騰出一個地方,顧不得桌上還有書本這些,直接把書揮在了地上,將陸彥放了上去,陸彥躺在桌子上呼吸有些紊亂,陳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還沒有這麼脆弱,不用這麼緊張,你做事慢慢來就行了。”陸彥睜開眼睛,對着陳雪微微一笑,他只是有些虛弱而已,也沒有多大的事情。
但陳雪並不這樣覺得,她看着陸彥發白的臉,可陸彥還在這裡說着沒事,她怎麼可能會相信陸彥呢。
如果放在平常,她肯定會覺得陸彥是在開玩笑,並不是在認真的跟她說話,但是到了現在,她親眼目睹陸彥替她擋刀的過程,她的內心更加不能平靜,想要儘快找到醫藥箱,給陸彥包紮。
“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現在就別說話了,還是省點力氣吧。”如果再讓陸彥這麼一直說話,他的血會流得更快,到時候就算陳雪趕來的及時,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雖然陸彥現在還有力氣在跟她說話,可誰又能知道陸彥是不是在勉強撐着呢?
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給陸彥包紮,讓他好好的休息,保持體力。
同時陳雪也非常慶幸,這是週末,沒有任何人在學校,他們之間的這些事情也不會被發現。
陸彥笑了笑,見陳雪這麼堅持,他也沒有再去說什麼,而是讓陳雪在忙碌着找急救箱,可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陸彥並不是特別擔心他的傷勢,他的身體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他的傷勢過重,他一定會說出來,而不是憋着,命更重要,但他知道自己沒事,不過想到陳雪處處在爲他擔憂,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着。
至少有一個人這樣爲他擔憂不是嗎?這種感覺讓他感到非常的愉悅,他的心情也沒有那麼的糟糕了。
“陳雪不是說了讓你閉上眼好好休息嗎?你難不成想要看着自己失血過多身亡?”高武輕笑了一聲,陸彥這樣做是在博取陳雪的同情嗎?他也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陸彥的目光看着慌亂的陳雪,她還在辦公室裡尋找着急救箱,他搖了搖頭,淡定的說着:“你以爲我閉上眼血就不會流的這麼快了嗎?既然如此,我說話又能怎麼樣呢。”
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關於流血這件事情,他已經看作是家常便飯了,能夠流這麼多的血,但是能夠讓陳雪這麼擔心,他覺得這一切做得非常的值,並沒有任何的不甘或者不滿。
如果是其他人站在他的面前,要求他去做這些事情,他直接果斷拒絕,也不會給這個人機會,讓他再說出一句話,可這個人是陳雪,對於陳雪的一些要求他都會答應。
陳雪走到陸彥面前,一臉愁容的看着陸彥,地上得血已經有一灘了,陸彥的手臂依舊在流着血,不是很快卻讓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辦公室裡沒有醫藥箱,我需要去醫務室走一趟。”她把辦公室裡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沒能夠找到急救箱,她知道自己是有必要去醫務室了,如果再不趕緊拿一些止血的藥過來,陸彥可能會真的會死在她眼前。
若不是陸彥,恐怕躺在桌子上的這個人就是她了,而不是陸彥,對於陸彥,她有着一份虧欠,也非常感激陸彥能夠保護自己,她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可陸彥卻意識到了,並且把她保護得很好。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她必須儘快的去醫務室找到止血的藥。
陸彥對着陳雪笑着,他搖了搖頭:“我沒事的,你先去醫務室吧,這不是還有高武嗎?他在這裡也能陪我說說話,有什麼事情也能通知你,如果你再不去,可能我這一身的血都要放完了。”
他打趣的對着陳雪說着,可在陳雪耳中聽來卻是異常的刺耳,她瞳孔緊縮,對着陸彥鄭重的點着頭,她必須儘快的去醫務室一趟。
“你說的對,我現在馬上就去醫務室,你在這裡等着。”陳雪說完這句話之後,迅速的打開辦公室的門,向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而當她走到走廊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個人,陳雪佯裝鎮定:“徐老師,你不在家陪着孩子嗎?”
徐老師看着一身血跡的陳雪,她頗有一些詫異,但她還是很好的回答了陳雪的問題:“有一些資料放在辦公室了,我是回來拿資料的,你這身血跡是怎麼回事呢?有人欺負你了嗎?”
陳雪慌亂的搖了搖腦袋,她手指着辦公室的方向,笑了笑:“我沒有被人欺負,我平時挺喜歡小動物的,所以就去市場上買了一隻寵物狗回來,但你也知道寵物狗不聽話,把我咬出血了,我要去醫務室拿一些止血的藥呢。”
“什麼辦公室裡還有,恐怕我不去了,我改天再去拿,你趕緊去醫務室包紮傷口。”徐老師聽到辦公室有狗之後,她慌亂無措的搖着頭,她平時最怕狗了,根本不敢靠近狗半分,小時後被狗咬過,在她心中留下了陰影。
這份資料也不急,她可不想冒着生病危險去拿這份資料,更何況能夠將陳雪咬成這樣的狗,想必是很厲害的,她可不想自己也被咬出一個洞。
而陳雪正好知道徐老師的弱點在哪裡,她很好利用的了這個優勢,看着徐老師的背影遠去,她心中緩緩的舒了一口長氣,幸好沒讓這個人走進辦公室,如果讓她走進辦公室看到桌子上躺着的陸彥,豈不是把她嚇得半死?
她快步的向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陸彥的傷口已經不能再拖了,在跟徐老師周旋的這段時間裡,也花費了一些時間。
“她還是挺聰明的嘛,不過把我們比喻成狗,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刺耳呢。”高武笑了笑,他的目光看向了陸彥,不知道陸彥會作何感想?
陸彥挑眉他清冷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輕挑的笑容:“如果她不這樣說,你覺得那個人不會進來找我們嗎?找到我是小事,可是找到你那就是大事了。”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人不就是高武嗎?所以有些事情跟他扯上關係,他覺得並沒有任何的不妥,只要不傷害到陳雪就行。
如果讓剛纔的那個人進來,看見裡面的一切肯定會被嚇得六神無主,很久不能恢復,而陳雪也要想辦法去應對這件事情,如果等陳雪應對完之後,估計他的血早就流得差不多了。
有時候被人這樣說,他會非常的生氣,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候,他會考慮事情的輕重緩急,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不能意氣用事。
高武聽了陸彥說的話之後,他果斷閉上了嘴,跟陸彥討論這些事情,簡直沒有一點樂趣,每次說話都怕話說的這麼死,讓他找不到一個聊天的最佳方式,還不如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會,這段時間都沒有怎麼休息好。
如果是說其他的事情,他還可能會樂意去聽,但是陸彥一開口就把話說的這麼死,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陸彥說的也特別的對,這些人的目標是他並非陸彥,就算陸彥是其中的合夥人之一,但最重要的人還是他。
好不容易被救了出來,怎麼可能會願意再次回到那個地方,因此他選擇了閉嘴,也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你就打算這麼休息嘍,不管我的死活嗎?若是我等會閉上眼睛,再也醒不來了,你覺得陳雪會怎麼做呢?”陸彥偏過腦袋,看着閉上眼睛的高武,他慢悠悠的說着,他可不是在威脅高武,而是在陳述一件會發生的事情。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的,他也很想知道陳雪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但是他也不敢去賭,如果拿自己的生命去賭,他寧願不去賭。
高武猛得睜開眼睛,憤憤的瞪着陸彥一眼,每次都能找到他的死穴,他還想休息一會兒,看來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還得要等到陳雪回來才行。
他咬牙切齒的對着陸彥說着:“你可真是會折磨人。”
想好好的睡一個覺也不行,想要休息一會兒,還得要看着陸彥,以免他發生意外,如果陸彥發生意外之後,後果不堪設想,犧牲一下自己的睡眠倒也不虧。
陸彥輕鬆聳肩:“如果這就是你以爲的折磨,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高武果斷閉上嘴,不再開口說一句話,跟陸彥說這些,他遲早會被氣得半死,他還是保留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