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雲反手拍了拍謝語嫣的臀部,惹得謝語嫣一陣亂抓亂叫,可越是如此,楚江雲越是小動作不斷,不能越雷池,咱來點小動作總不過分吧。
謝語嫣很享受這種感覺,雖然身前的他是如此的不老實,可強壯的臂膀和堅實的後背,讓謝語嫣有一種永遠這麼行下去的感覺,“電視裡那些恩恩愛愛,情意綿綿,也不過如此吧。”謝語嫣想到這裡,一陣臉紅,然後又想着苗寨這些似乎有一種背媳婦的習俗,謝語嫣啐了一口,“誰要做他媳婦。”
“你幹嘛吐口水在我頸子裡?”楚江雲走的飛快,突然脖子被啐了一口,自然滿臉疑惑。
“我想吐口水不行啊?”
“行,怎麼不行,但我的姑奶奶,你也看準地方啊,趕緊給我擦乾淨!”
“我不!”
“真不?”
“啊!不要臉,你摸我的屁股!”
聲音迴盪在山林之間,兩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謝語嫣終究有些困了,不一會便在楚江雲背上睡去。
楚江雲聽着謝語嫣均勻的呼吸,感受着她香甜的睡姿,楚江雲儘量讓自己步履輕盈一些,一滴哈喇子從謝語嫣小嘴流出,真是可愛極了……
烏蒙羣山山腰,隱約可見幾十戶茅屋,偶爾有一家屋頂炊煙裊裊,看來正是午飯時間。
遠遠傳來雞鳴之聲,農家土狗也汪汪叫個不停,好一副寧靜而祥和的寨子,寨子周圍一片片開墾出來的荒地上,玉米泛着青色,偶爾有農夫人影走動,正是勤勞的苗家人們。
看着與世獨立的世外桃源,楚江雲有些猶豫,這樣突兀的闖入,會不會破壞了這樣的美好?
恰在此時,一首好聽的曲子在身後的叢林響起,空曠輕靈,楚江雲神色一怔,面色古怪一下,隨即沉浸樂曲之中。
熟悉,實在太熟悉了,這曲子,就是用樹葉吹奏的,而且,這曲就是老道士教給自己的,也是自己吹給辛如音聽的。
楚江雲面色一紅,暗道慚愧,自己果然是門外漢,這纔是原汁原味的曲子嘛。
樹林中,吹奏之人隱約可見,來人是一名苗家姑娘,反手拖着一捆乾柴,單手吹着竹葉,手上銀環和銀鈴叮叮作響,一身套襟乾乾淨淨,白色的絲帕頭飾,兩髻辮子分在左右雙肩,花羣一層又一層,花鞋有些舊了,踩在地上吱吱作響。
“啊!”女子突然見一名男子在前方路口,還揹着一名熟睡的女子,嚇了一跳!
“額,姑娘你好!”楚江雲不想驚了姑娘。
“你……你不是我們水寨的,你是漢家人?”小姑娘用生硬的漢語問道。
“對,我無意走到了此處,這裡叫水寨?你是苗家姑娘?”
“當然,你這人怎的這般無禮,什麼苗家姑娘,我叫春妮,咦,你是來找我爺爺看病的?這位是你阿妹?”
“看病?阿妹?”楚江雲是在有些迷糊了。
“你們漢家人來我們水寨當然是找我爺爺看病的,爺爺說,漢家人最無信義了,說城裡的醫生醫治療不好人的時候,纔會記起我們山裡的人兒,拿把麪條罐頭就來求我們,真是可恨,不過看你揹着阿妹從山下上來,倒是第一次,這麼遠,至少也得四五個時辰,
實在不易,你快些跟我走,不然你阿妹出了事情,可別賴我。”
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姑娘,楚江雲搖搖頭,只得訕訕地跟着,看來這小姑娘嘴裡的爺爺是個苗家醫生,而她又把自己當作了前來求醫的人,但看她似乎一臉不善,對漢家人怨念頗深,楚江雲疑惑不解。
苗家老中醫,連老道士都讚不絕口的呢,楚江雲突然想起苗家人高超的醫術來。
“姑娘,你的曲吹的真好聽。”楚江雲讚歎道。
苗家姑娘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楚江雲,面色一紅,又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女子,那熟睡的容顏讓人癡迷,春妮不知想到了什麼,啐了一口,說道:“誰要你誇讚,虛僞的漢家人。”
“我怎麼虛僞了,這曲我也會吹,語嫣,你差不多該醒了吧,還裝睡?”
“啊,你怎麼知道我醒了,我本來想看你怎麼調戲別人呢,真是不要臉,放我下來!”謝語嫣拍打着楚江雲的後背,看着背上的哈喇子,面色緋紅。
春妮看着背上的姑娘下來,哪裡有病的樣子,戒備道:“你們不是來求醫的,你們是誰?爲何到我們寨子來?”
楚江雲正要說話,卻被謝語嫣撥到後面,她整理了一下秀髮說道:“姑娘你好,我們出來旅遊的,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所以走到這裡,只是巧合。”
春妮對謝語嫣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她露出一個小酒窩,說道:“漢家姐姐,我明白了,你們一定是旅遊度蜜月吧,我是春妮,姐姐,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謝語嫣,這位是楚江雲,那個,我們不是出來度蜜月的。”謝語嫣面色羞紅。
“原來是語嫣姐姐,你就不要騙小妹了,你們漢家人總是喜歡騙人,姐姐你也要騙我嗎,對了,你們迷路了一定餓了吧,姐姐若是不嫌棄,去我家做客吧。”
謝語嫣看了一眼楚江雲,見楚江雲不反對,點點頭說道:“我沒騙你,我們真不是度蜜月的,我們去你家做客不會打擾你吧?”
春妮搖搖頭,說道:“放心吧,家裡就我和爺爺,不過我爺爺脾氣有點怪,你要讓你阿哥注意一點,別惹怒了我爺爺。”
“阿哥?”
“用你們漢家人的理解就是情郎的意思。”
“哦,那阿妹就是情妹的意思了?”楚江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謝語嫣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去死,春妮姑娘,方纔你吹的曲叫什麼,好好聽啊。”
“語嫣姐姐,你叫我春妮就好,我剛纔吹那個曲子是我們趕親的時候找伴侶時吹奏的,爺爺說我吹的不好,還怕我找不到阿哥呢。”春妮倒是大方。
“是山歌吧?”楚江雲搭了一句。
“哼,沒想到漢家男子也有知道的。”春妮似乎對楚江雲極有偏見。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我不但知道,就連吹葉我也會。”
“你別吹牛,楚騙子。”謝語嫣編排了楚江雲一句,但眼裡明顯很期待。
“你們不信?”
楚江雲一時好勝心起,左右看了一眼,見苗家姑娘手裡恰好有一片竹葉,一把奪過來,就放入嘴中!
“哎……”春妮剛要說什麼,卻聽一曲悠揚之聲響起!
“火塘是這樣的溫暖,馬達咪,我是這樣的溫暖,人世茫茫難相愛,相愛就該到永久,阿哥阿哥,你離開阿妹走他鄉,只有憂愁……”
一曲終了,楚江雲在謝語嫣吃驚的眼神中,將竹葉還給苗家姑娘,拍了拍手,說道:“怎麼樣,苗家小姑娘,我可有騙你?”
春妮一臉發呆地看着手心的竹葉,面色一紅,隨即隱沒不見,冷哼一聲,拖着柴往前面走去。
“怎麼樣,我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楚江雲在謝語嫣面前炫耀道。
“得瑟,咱們這麼去打擾人家,你也不幫着拿一下柴?身爲男子,你好意思?”謝語嫣訓斥了楚江雲一頓,自己卻跑去林邊摘了幾片葉子,噗噗吹個不停。
“柴給我吧。”楚江雲看着一大捆柴,一小個人影兒,才發現語嫣教訓得對。
春妮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楚江雲,將繩子給了他。
楚江雲拿過繩子,稍一用力,柴就動起來,楚江雲拖了一米左右,眉頭一皺,古怪地看着這名身材嬌小的苗家可人兒,雖然拉動這柴對楚江雲來說實在太簡單,但楚江雲知道,拉動這一捆柴,需要多大的力量啊,難道苗家女子的力氣都這麼大?
春妮看着楚江雲兩指輕釦,拉動着柴在前面行走,雙眼瞪得老大,連手上的銀鈴都停止了聲音。
“語嫣姐姐,你和他結婚多久了?”春妮落後楚江雲幾步,和謝語嫣走在一起。
“啊?我們沒結婚,你看我們像嗎,我們還是學生,年齡還小不能結婚的。”
“哦,我忘了,漢家人跟我們寨子裡面的不一樣。”春妮挽着銀鈴,叮咚作響,然後向前帶路去了。
謝語嫣搖搖頭,感受着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
寨子越來越近,春妮和寨子裡的人們打着招呼,偶爾對楚江雲和謝語嫣指指點點,說着苗家話。
村裡的人自然對楚江雲指指點點,有的一臉戒備,大多數倒是好奇居多,而更多的苗家青年男子們,則兩眼發亮地看着謝語嫣,並一路尾隨,嚇得謝語嫣跑到楚江雲身旁說道:“這村子好詭異,我好害怕。”
春妮掩嘴一笑,說道:“語嫣姐姐,你誤會了,在我們白苗的習俗裡,若是見到自己喜歡的女子,自然是不用迴避的,他們這樣跟着你,是像你示好呢,如果你有看上的,你可以給他們一些暗示,他們都是我們村子裡面最俊的阿哥哦。”
“你這小妮子,還會開玩笑,我看呀,他們應該是看你纔對。”謝語嫣和春妮似乎很和得來,這麼快就彼此打趣逗樂。
春妮面色一暗,說道:“他們纔不會看上我呢。”
“爲什麼?你比她們漂亮許多啊。”謝語嫣拿春妮和其他苗家女子對比了一下,發現春妮真是一棵好苗子。
“因爲阿爸阿媽他們去世的早,我是爺爺把我帶大的。”
“對不起。”謝語嫣提及了春妮的傷心事,一臉歉意。
“語嫣姐姐,沒事的,爺爺對我很好的,看我這銀鈴,還是我十六歲生日時候爺爺送我的呢。”
“真漂亮。”謝語嫣讚歎道,苗家人喜歡銀子,而春妮這銀鈴顯然是真正的純銀,可見他爺爺是真的疼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