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莫楓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到底在那裡。
自從上次在天風市和鬼影一戰，而後又跟石驚雲生死一戰後，莫楓就發現自己的武功進步到了一個讓他自己都驚訝的地步。
雖然依舊是後天三重，沒有任何將要突破的感覺和契機，可莫楓隱隱覺得，自己對上先天高手，也有一戰之力，若是肯付出代價的話，甚至能力斬先天！
一步步的階梯，直通山頂，莫楓慢慢的走着，走着，像是走自己人生的路，漫長而獨孤。
莫楓仰頭，只看到一片黑暗，不知道是天空的黑，還是樹林遮蔽了天空，才如此的黑。
“小子，成熟是要有代價的，跟着我，你始終長不大。”
朦朧中，老頭師父的聲音在莫楓耳畔迴盪，聲音中飽含着智慧和滄桑。
莫楓心頭髮酸，“老頭，這樣的成長代價，是不是太過讓人難以承受？”
守護，在莫楓心中，成爲了畢生的信條，如同虔誠的教徒，縱然身死，守護不止！
此刻……
莫楓舔了舔滴水未進，乾裂的嘴脣。
衝上凌雲派，將凌風帶到周函夢面前，讓他磕頭懺悔，而後，千刀萬剮！
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哪怕是萬丈深淵，莫楓沒想過回頭，沒想過退縮。
第三關，兩個後天三重！
第四關，四個後天三重！
一路闖過，莫楓依舊淡漠，時至今日，先天以下，已經很難威脅到他了……
一直來到山腰處，莫楓驀然停住了腳步，擡頭看去，莫楓動容。
那是一名老者，坐在山道中間，手中拿着一瓶白酒，時不時喝上一口，從氣息的波動來看，先天境界！
莫楓來到老者身前，沒有說話，雙手中的匕首，已經臨陣以待。
“小傢伙，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老者自顧喝着白酒，看都沒看莫楓一眼。
“帶走凌風，千刀萬剮。”莫楓沒有絲毫隱瞞，因爲毫無意義。
“嘖嘖。好重的殺氣。”老者這纔看向莫楓
，訝然道：“你就是那個殺了凌家上下兩百多人的小子？”
莫楓輕笑，笑容中充滿了嗜血，“不，還有五個非富即貴的小家族，差不多三百多人了。”
“冤孽啊。”老者感慨，“不管因爲什麼事情，殺了這麼多人，你就沒有一點懺悔的意思嗎？”
懺悔？
“哈哈哈哈……”莫楓放聲大笑，“這個世界上，多少人草菅人命？多少人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冤死，又有多少人揹負一身血海深仇？那些人，他們懺悔過嗎？”
匕首寒芒吞吐不定，直直指向老者，莫楓聲音低沉道：“我只守護我該守護的人，任何人讓我守護的人遭受不幸，我就讓他全家遭受不幸，至於這一切是對是錯，留個外人去評論，與我無關。”
“好一個與我無關！”老者手中白酒瓶輕輕放下，猛然起身，“對錯不談，看看你怎麼過我這一關吧。”
夜風吹拂着莫楓的髮梢，長極遮眼的頭髮隨風搖擺，全身氣息猛然擴張開來，莫楓就這麼憑空消失。
“身法不錯，咦？逍遙派？”老者自然是不會相信莫楓會憑空消失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對面這小子輕功太高明瞭一些。
略一感覺，老者嘴裡吐出了逍遙派三個字。
這是莫楓第四次聽說逍遙派這三個字，卻沒有心情卻管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突兀的，莫楓的身影從老者正面出現。他本來想利用七星迷蹤步，趁這老者還沒回神，就闖過去的，可是他失敗了。
左右不行，前後不行，頭上也不行！
在莫楓的感知中，老者就這麼靜靜站立，卻沒有任何破綻，就像是老鼠站在一個完整的南瓜面前，想要啃，竟一時間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狠狠咬牙，莫楓欺身而上！既然沒有破綻，那就正面衝擊！
雙手匕首舞動，寒光猶如長長的銀色彩練，攻擊的地方無不是讓人一命嗚呼的地方，極盡狠辣詭異。
“好個狠辣的小子。”老者抵擋起來好像有些費力，卻還有時間張嘴說話。
莫楓沉默，用更加快狠的進攻，讓老頭沒有說話的餘地。
身影翻飛，枯枝殘葉飄飄灑灑，如果是白天，看起來還算有些美感，但是在夜晚，卻顯得殺機無限。
老者一手掌法陰柔滑膩，莫楓刺出的匕首總能被老者無骨般的手掌拍向空處。
形似太極，不是太極，如果非要說像什麼，莫楓覺得，像雲。
萬般變化，輕柔無力，卻又帶着沉重的壓抑感。
一百招，兩百招，三百招。
莫楓已經發揮出了十二萬分的水準，依舊沒有刺破老者哪怕一片衣角。
呼呼……呼呼……
風聲漸起，莫楓也喘息了起來。
對面老者也鼻息喘重，看起來卻比莫楓輕鬆了許多。
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果然不愧是華夏十大門派之一，底蘊實在太過深厚。
不過是半山腰上的把關人，就已經是先天境界，自己連番奇遇，也只能跟他不相上下，想要闖過去，很難，很難！
難道連凌風的面都見不到，就要失敗而歸嗎？
不！我不甘心！
眼中血紅綻放，在這一刻，莫楓的全身內，一股氣流鼓脹了起來，從心臟到大腦，混沌一片。
砰砰砰砰……
心臟好像要破裂了一般，莫楓雙手緩緩擡起，匕首好像籠罩在月光中一樣，閃爍着迷濛的銀光。
擡起，落下。
輕描淡寫的，莫楓發出了攻擊。
在老者眼中，兩道匕首虛影脫離了匕首，快若閃電一般朝自己襲來。
老者訝然出聲：“真氣離體？好小子，難怪敢自己一個人闖上來，竟然有這樣的本事，不過你有，我也有！”
說完，老者雙手掐動，一縷縷真氣在虛空之中構建，形成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圓盾。
從這裡，就能看出高低之分。
莫楓雖然能真氣離體，但需要媒介，而真正的先天強者，不需要媒介，真氣直接虛空構建而成，不管攻擊還是防禦，威力都極爲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