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陷害了?”林凡有點不明所以:“什麼意思?你說仔細點。”
“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聽我媽說的,前幾個月,我爸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在酒桌上認識了一個叫張德成的朋友,當時感覺挺談得來,一起喝了不少酒,之後張德成幾乎沒事就請我爸一起出去吃飯,你也知道,我爸這人實在,又沒多少酒場,這人天天請我爸,我爸就把他當作鐵哥們了。”
彭軍娓娓道來:“張德成給我爸說他是搞房產投資的,很賺錢,我爸見他花錢如此大方,也完全相信了他。”
“沒過多久,張德成就在酒場上提出,讓我爸給他當擔保,從一個叫高虎的幹理財的人那裡貸上五十萬元錢急用。”彭軍繼續說道。
“我爸本來不敢答應的,張德成當場就拍出了自己一輛路虎的車鑰匙,說讓我爸不用害怕,真還不上光是賣了這輛路虎就夠了,更不要說這點錢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他只不過是把錢投在了房產上,臨時抽不出來而已。”
“於是你爸就給他當了擔保人了?”林凡問道。
彭軍嘆了口氣:“沒錯,我爸當天晚上被他們灌多了之後,就在擔保合同上籤了字,可是沒曾想這才過了不到兩個月,高虎就來找我爸要錢,說是張德成人找到不了,這兩個月連利息都沒給他,讓我爸把這筆錢還給他。”
“張德成說的投資房產路虎車子都是假的?”林凡皺着眉頭問道,傳承了鬼魅的意識,讓林凡的腦子比以前成熟多了,對於一些陰謀詭計,很快就能想明白。
彭軍沒想到林凡反應這麼快,有些吃驚的看着他點了點頭:“對,我爸在給張德成當了擔保人之後,張德成就再沒有請我爸吃過一頓飯,我爸本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聽了高虎的話後,更是嚇了一跳,開始到處找張德成。”
“找到沒有?”林凡問道。
“找到了,讓我爸沒想到的是,張德成還是天天開着路虎吃喝玩樂,根本就不像沒錢的樣子,我爸問張德成怎麼回事,張德成竟然說他的房子是租的,車子是借的,現在他一分錢沒有,讓我爸幫他還錢,我爸氣不過和他發生了爭執,沒想到卻被他打了一頓,不過那次打的不厲害,我沒有發現,我爸媽也沒給我說。”
“這人真是可惡!”林凡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接着問道:“那今天的傷是怎麼回事?”
“張德成不還錢,高虎就天天來我家催,我家哪裡有五十萬給他啊,今天我爸一氣之下又和高虎的人發生了爭執,被高虎的幾個手下打了,這不就住進醫院了嗎?”
彭軍說着,氣的攥緊了拳頭,任何一個作子女的,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打,沒有不痛心憤怒的。
“你認爲高虎和張德成根本就是一夥的,兩人合起夥來空手套白狼給你爸下套?”林凡問道。
“對,我覺得就是,他們兩個合起夥來騙我爸,讓我爸在那張借條的擔保人上簽字,然後以張德成還不起錢爲由讓我爸來還,這樣在法律上我爸也無話可說。”彭軍畢竟是個大學生,有些事情還是很容易能夠想通的。
“你有證據嗎?”其實林凡覺得這個可能性也很大,可是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就是去了法院,人家法院恐怕也會判讓彭軍家還這筆錢的。
“我爸親眼見過好幾次張德成和高虎一起吃喝玩樂,後來也聽好幾個人說過,現在很多幹高利貸的,就用這種方法專門騙那些實在的老實人。”彭軍咬着牙說道。
“彭叔捱打,你們有沒有報案?”林凡問道。
彭軍搖了搖頭:“我爸不讓,說是也許人家打了人消消氣這錢就不要了,再說了,他們打我爸的時候,根本就沒別人看到,報了案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打的。”
林凡聽了之後有些無語,彭叔還真是夠實在的,這些人目的就是要你的錢,打了之後就不要錢了,這怎麼可能?
“軍子,我去病房看看彭叔。”林凡拍了拍彭軍的肩膀:“彆着急,這件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彭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帶着林凡回到了六號病房。
雖然人人都不想生病住院,可毫無疑問的是,醫院是每個地方生意最紅火的所在,普通人的病房,擁擠的讓人難以忍受。
這也就二十多平米的房間裡面,足足放下了六個牀鋪,彭軍老爸的牀鋪就在最外面靠近病房門的地方。
此刻,彭軍母親正坐在牀沿前,滿臉愁容的攥着老公的手,不斷的唉聲嘆氣。
“媽,林凡來看我爸來了。”彭軍說道,林凡去過彭軍家兩次,彭軍父母都認識林凡,倒是不用介紹了。
“阿姨,彭叔的傷沒有大礙吧?”林凡上前問道。
彭軍母親聽林凡這麼一問,眼圈一紅,眼淚就流了下來:“小凡來了啊,你……你看你彭叔都被人給打成這樣了,這些人怎麼這麼狠毒啊?”
林凡往牀上看去,只見彭斌老爸腦袋上纏了一層厚厚的紗布,胳膊也打上了石膏,正在熟睡之中。
“腦袋打破了不說,胳膊也打斷了,這些人都是流氓惡霸啊,合起夥來騙我們的錢。”彭軍母親越說越傷心,直接嗚嗚的哭了起來。
彭軍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才幾千塊錢,五十萬元,對於他家來說幾乎就是天文數字了,拿什麼來還?要是這樣下去,這日子還怎麼過?也難怪彭軍母親會這樣傷心。
“誰是流氓惡霸啊?”彭軍正要勸勸母親,房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囂張的聲音來。
接着房門口就擠進來五個描龍畫虎的男人,最前面一個長得黑乎乎的,滿臉橫肉,說話的正是他。
本來就狹小的房間,因爲這五個人進到門口處,顯得更加擁擠起來。
“都堆到門口乾嘛?讓讓,弄身上可不管啊。”一箇中年男人端着一飯盒小米粥在門口喊了起來。
“叫你媽叫,你弄我身上試試。”黑臉對着中年男人大聲罵了起來。
中年男人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見這陣勢,頓時嚇得不敢再叫了,小心翼翼的說道:“各位大哥,麻煩讓我進去一下。”
“就他媽欠收拾。”黑臉擺了擺手,那幾個小弟嘻嘻哈哈的讓了讓,中年男人這纔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