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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嘴說不怕死的人很多,但是真的不怕死的人很少,而陳珂這樣的,許太平可以感受的到,他是真的不怕死,因爲如果只是眼下死他一個人,那他的武館,他的妻兒都會安然無恙,甚至於有可能會因此得到武當派的特殊照顧,對於他來說,算是死,他也是死得其所了。
如果陳珂不出來指證武當派,那許太平算真的逼迫武當派的掌門用出不屬於武當派的絕學,那也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人家完全可以說這是別人送給武當派的嘛。
武當派家大業大的,人家送絕學,以此來獲取武當派的友誼,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是麼?
許太平沉思了良久,隨後忽然將陳珂身的繩子給解開了。
“你要幹什麼?”陳珂問道。
“既然你都不怕死了,那我也沒啥辦法,出來喝杯茶吧。”許太平說完,轉身走出了浴室。
這下換陳珂有點蒙圈了,眼前這人是想幹啥?竟然要跟自己喝茶?
雖然不知道許太平到底是爲了什麼,陳珂還是從浴缸裡站起身,然後跟着許太平走出了浴室。
不怕死的人,並不一定真的想死,陳珂是這樣,他不怕死,但是他想活着,所以他不會在這時候激怒許太平。
許太平走到客廳,然後對陳珂說道,“其實我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
“我也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你!”陳珂說道。
“我只是受人之託!”許太平走到沙發邊,拿起桌子的水壺,走到了飲水機的邊,然後裝了一些水。
“是江源市的那個人麼?”陳珂問道。
“是!”許太平點了點頭,他一點都不瞞着陳珂。
“果真是那個人,我其實之前在猜測,應該是那個人,因爲最近幾個月,我們也只對那個人出過手!”陳珂說道。
許太平笑了笑,拿着水壺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將水壺放在燒水的臺子,然後對陳珂說道,“坐吧!”
陳珂坐在了許太平的對面。
“你既然連死都不怕,那我也不可能再威逼你,不過,這解藥,我是不可能給你的。”許太平說道。
陳珂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說道,“其實,你可以把解藥給我。”
“爲什麼?給我個理由!”許太平笑着問道。
“因爲你在我這裡達不到你的目的,既然這樣,你還殺了我,那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殺人的罪名,之前你只是打傷了李威他們,所以華夏武術協會這邊雖然也在查你,但是不會查的太兇,可如果你殺了我,作爲一個武館的館主,我被殺,華夏武術協會一定會傾盡全力追查你,我看你住的這個地方是酒店,酒店有監控,你算再厲害也不可能躲過所有的監控,前臺還會有入住登記啥的,只要有心查你,一定能夠查得到,到時候你無端的還要面對華夏武術協會的追殺,得不償失啊!”陳珂說道。
“你們家的武館,延續多少年了?”許太平問道。
“我們家武館?那時間可有點久,從我祖算下來到現在得有兩百多年了吧!”陳珂說道。
“我查過你的資料,你們陳家武館,是在廣省的汕市,以十三路猛虎拳爲主,學員有兩百多人,都是你一個人在教授,想來平日裡應該挺辛苦的吧?”許太平問道。
“辛苦倒還好,畢竟我自己本人是習武的,傳授他們的同事,我自己也能夠溫故而知新!”陳珂說道。
“那你是怎麼跟武當派的人勾結在一起的呢?我的意思是說,武當派的人是怎麼找到你,還有其他那些人的呢?”許太平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陳珂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武當派發出了邀請函,邀請我們四個人進入武當派之,然後其實也算是一半威逼一半利誘吧,他們讓我們四家,在華夏大地注意那些掌握絕學的,又沒有加入華夏武術協會的人,只要找到這樣的人,威逼他們將絕學傳授出來,這其武當派會暗地裡幫助我們,只要那些人敢反抗,我們可以反過來污衊他們挑釁我們,然後武當派會派遣華夏武術協會的人出來爲我們主持公道,基本是這麼個路數。”
“那這麼些年,武當派應該收集到了不少絕學吧?”許太平問道。
“這個不好說了。”陳珂笑了笑,說道,“除非你給我解藥,不然我是不會告訴你這些核心的東西的。”
“那算了!”許太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說道,“武當派讓你們幫着搶到的絕學,你們應該都沒人學過吧?”
“我們是不能學那些絕學的。”陳珂搖頭道。
“武當派還真不要臉,讓你們幫着搶絕學,還不讓你們學,不過,那些絕學的口訣啊,技巧啊之類的,你們去搶的,其實應該都很清楚吧,只是你們不會去修習而已!”許太平問道。
“多少會記下來一些,不過,如果長時間不去修習,自然而然的,忘了。”陳珂說道。
“我可不這麼覺得。”許太平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這人,很貪,而我也相信這個世界其他人也很貪,我不信,你在接觸那些絕學的擁有者,搶奪他們絕學的時候,你會不記下那些絕學的口訣技巧招式!”
陳珂臉色不變,搖了搖頭說道,“你這麼詐我沒用,我說了,那些絕學,我一樣都沒有學,也沒打算去學,我幫武當派做事,他們給我們很多的錢,並且幫我們在華夏武術協會裡提升我們的地位,這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可不信!”許太平說道。
“我也沒指望你能信。”陳珂說道。
“我不信,武當派的人有可能,也不會信哦!”許太平笑眯眯的說道。
“什麼意思?”陳珂問道。
“如果,武當派的人懷疑你私藏了絕學,你說他們會怎麼樣?”許太平問道。
“不可能,武當派的人不會懷疑我的,如果懷疑我的話,他們不會讓我幫他們做這麼久的事情。”陳珂說道。
“信任這種東西,說不準的!”許太平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把你給放了,武當派的人不會放過你的,你相信麼?”
“怎麼可能!”陳珂不信的搖了搖頭。
“你想啊,你們四個幫武當派做事的人,三個被我打斷了手腳,一個被我抓了,結果隔一段時間安然無恙的被我放了,那武當派的人會想,憑啥我會放了你,你說是不是這樣?”許太平問道。
陳珂緊皺眉頭,看着許太平,誠如許太平所說,如果他真的安然無恙的從這裡離開,那武當派的人確實會這麼想,換做是他也會這麼想。
“到時候我在泄露消息出去,說是你把你私藏的絕學給了我,我才放了你,那你覺得,武當派的人會怎麼做?”許太平問道。
陳珂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你覺得武當派的人都是傻子麼,他們會信你的話麼?”
“信不信的,根本不重要!”許太平搖了搖頭,說道,“對於武當派這樣的龐然大物而言,你安然無恙的從我這裡離開了,必然是有問題的,然後眼下從我這裡又透露出你有可能是私藏了絕學,那他們不會花太大的力氣去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他們只會以強大的力量,將你,還有你的武館給滅了,這樣能夠省去所有的麻煩,你覺得我說的對麼?”
陳珂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了起來,因爲他覺得許太平說的很有道理。
好像一隻蚊子在我們旁邊飛,算這隻蚊子沒有叮我們的想法,可是,你絕對會隨手一巴掌將這蚊子給拍死,因爲這樣可以省去接下去有可能的蚊子的叮咬。
同樣的道理,如果武當派覺得自己不靠譜了,哪怕這是許太平說的,對於他們而言,不安全感已經產生了,而要抹除這種不安全感,最簡單的方法,是把自己的一切印記都給抹除了!
“你再想想看,到時候武當滅了你的武館,殺了你的妻兒,他們還可以把這個事情給推到我的身,他們又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你說是麼?”許太平問道。
陳珂臉色一陣陣的陰晴不定,他的心已經徹底的亂了。
“我知道你不怕死,而我呢,是一個有節操的人,我是不會拿你的妻兒來威脅你的,因爲這樣會顯得我很無能,但是,保不準武當派的人不會這麼做,想想看你那漂亮的老婆,想想看你可愛的兒子,武當派如果要滅掉你的武館,你,你的老婆孩子,還有你的親傳弟子,這些人都是跑不了的,估計一下至少得有七八個人因你而死吧?你覺得這些人,會跟你一樣不怕死麼?你那孩子,會那麼從容的面對着砍向他的屠刀麼?”許太平問道。
陳珂臉色難看的看着許太平,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太平的臉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說道,“我想把武當派,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