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原本以爲,儘管自己恨不得對眼前這個傢伙扒皮抽筋,最起碼錶面上做到笑容可掬,表現得相當大度,都被這傢伙暴揍羞辱了好幾次,還主動和他“和解”,更何況韓少楓吃的所有東西,都是他掏的錢,這點面子總要給吧?
可是小白臉怎麼都沒有想到,韓少楓壓根兒就軟硬不吃,什麼伸手不打笑臉人,對他來講就是一個笑話。
這下好了。
想要在秦醉墨和上官沂清心中,重新樹立起高大的知書達理、彬彬有禮的形象沒成功,直接降級成服務員也就罷了,現在還得被韓少楓逼着倒酒。
如果倒了,他的顏面往哪裡擱?
可是不倒的話,難道又要挨頓胖揍?
一想到韓少楓剛猛的拳頭,小白臉周身便是忍不住一哆嗦。
不過小白臉的確有些小聰明。
他轉念一想,韓少楓表現得這麼沒有較量,更加準確一點兒來說,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模樣,以他對秦醉墨的瞭解,後者是絕不可能會看上這樣的人,之所以秦醉墨對韓少楓這麼小鳥依人,興許是被他給矇騙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豈不是自己表現得越成熟穩重,就愈發的能突顯出韓少楓的低劣,如此這般比較下來,以秦醉墨的聰明程度,還會選擇韓少楓?
一想到這裡,小白臉再度激動起來,突然之間也不覺得給韓少楓倒酒,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反而相當痛快的扮演起服務員的角色來,一杯一杯的爲韓少楓倒酒。
直到一瓶紅酒下肚,韓少楓才摸了摸肚子,表示酒足飯飽。
機會來了!
小白臉情不自禁看向秦醉墨和上官沂清,想從兩個大美人兒的臉上,看到她們對韓少楓的厭惡,可是…這樣的神情並沒有出現。
與此同時,韓少楓彷彿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回頭便是凶神惡煞的表情:“酒我喝足了,食物我也吃夠了,你已經排不上任何用場,非得要我叫你滾蛋才肯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立馬滾,要不然揍你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小白臉氣血上涌,險些直接噴出一口老血,漲紅着臉,帶着委屈的眼神:“醉墨、沂清,我……”
上官沂清對秦醉墨再瞭解不過,她知道即便是已經分手這麼多年,秦醉墨對小白臉的情絲,依然沒有徹底斬斷,加上小白臉做出這樣一副表情,以她的性情,只怕真的會心軟,於是搶在她之前冷聲嬌喝:“聽不懂人話?滾滾滾,思想有多遠滾多遠。”
“你以爲我們願意來參加這場同學會,是給你面子?你的面子值幾個錢?不要想多了,我們只不過是因爲太無聊,找個地方打發時間而已。”
上官沂清的嘴兒忒毒,就連韓少楓都無從招架。
此時不但是面對小白臉,看着那些往昔單純,現在經過社會這個大染缸,變得無比勢利眼的一個個同學,心中愈發的討厭,她的這番話,不僅沒給小白臉任何面子,更是沒給在場所有同學面子。
韓少楓倒是對上官沂清的這種性格,非常欣賞,給
自己和她分別倒了一杯酒,還順便碰了碰杯,彰顯他苟同的立場。
小白臉就差沒被上官沂清的話,直接噎死。
但是他一直念念不忘對上官沂清的邪惡想法,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與之翻臉的。
偏偏這二貨的臉皮實在是夠厚,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人,在這樣顏面掃地的情況下,早就沒臉繼續待下去,可是他不但待下來了,還迅速調整好異常憤怒的情緒,最起碼錶面上的確是這樣的。
小白臉看向韓少楓,含笑說:“不管怎麼樣,多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就算再怎麼不歡迎我,我也不希望第一次見面就成爲敵人,我們先認識一下吧。”
“你好,我叫張輝,弓長張的張,輝是……”
一邊說着,小白臉一邊主動伸出手。
“噗!”
韓少楓正好一口酒含在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小白臉便開始自我介紹,聽到他的名字,便忍不住回頭,一口噴了出來,直接噴了小白臉…不,噴了張輝一臉。
噴完後,韓少楓依然忍不住捧腹大笑:“張飛?哈哈哈,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取這麼奇葩的名字?笑死老子了。”
“王八蛋,你是不是故意的?”
張輝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氣,也徹底不能忍了,抹了一把臉上的酒,喝出聲來。
韓少楓蹭地一下站起,冷冽目光直視張輝:“是故意的怎樣?不是故意的又怎樣?難道你丫還想打架?來來來,誰要是怕你誰是孫子。”
張輝被韓少楓的煞氣,嚇得臉色劇變,止不住朝後退了數步,但是他已經無法忍受韓少楓的野蠻,不再打算繼續“低調”下去。
憤怒並沒有衝昏張輝的頭腦,他知道若論打架,估計以他被酒色財氣,早就掏空的身體,十個人加起來都不是韓少楓的對手,若是順着韓少楓的話往下接,那是自尋死路,因此此人靈機一動後道:“打架鬥毆那是野蠻人的行徑,我堂堂米國知名大學的碩士,豈會做出那種行爲?”
“我…我要和你比劍道。”
聞聲,韓少楓神情錯愕不已,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泱泱華夏武器那麼多,你練什麼不好,偏要練賤?練賤就算了,你還非得上賤不練練下賤,下賤招式那麼多,你偏練最賤,最賤就最賤吧,我教你練金賤,你偏練銀賤,銀賤也就算了,我教你王賤,你偏學範賤,最後你終於成爲了人賤合一的——賤人。”
“賤人,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你爸媽的感受?”
“噗嗤!”
秦醉墨和上官沂清,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在場不少大學同學同樣也是如此。
這口才,沒誰了!
張輝一張臉憋得通紅,雙拳緊拽:“我說的是賤人的賤…不是,我說的是刀劍的劍,不是賤人的賤。”
“我看你是心虛,不敢跟我比劍道。”
“我不敢?”
韓少楓譏諷道:“別說什麼狗屁劍道,就算是比真正的賤人之道,老子也能甩你十條八條街。”
“原本我是不想搭理你的,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被我羞辱,那哥就勉爲其難的接受你的挑戰,答應你了。”
“很好。”
張輝回頭,看向一個戴眼鏡的男同學:“去我車上將竹劍取來。”
很快竹劍取來,兩人各一柄,迅速在雅庭小座大廳寬闊的空地上,拉開身形距離,但並沒有穿上練習劍道的防護裝具,顯然張輝是抱着要將韓少楓胖虐一頓的意圖。
“張輝加油!”
“副班長,將這個無理取鬧的莽夫擊敗。”
“副班長天下無敵。”
“張輝,拿出你的最強狀態,讓他知道劍道是神聖不可羞辱的。”
不少大學同學爲張輝加油鼓勁兒。
而秦醉墨則是一臉擔憂道:“少楓,這個人在念大學的時候,是大學劍道部的部長,非常厲害,要是打不過他的話你就認輸吧,我不會因此而看不起你,覺得你沒用的。”
“是呀是呀!”
上官沂清也道:“這個王八蛋連續拿了四年西南片區大學組劍道冠軍,異常強大,嗚嗚嗚…萬一你被他傷了,人家好心疼好心疼呢!”
這……
韓少楓被兩個美女的關係,反而弄蒙了圈。
按理來說,之前趙星和衛靖被曹越設計出事,他單槍匹馬的牛叉事蹟,兩女都是知道的,任誰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武力值到底恐怖到了什麼地步,更何況她們還格外的聰慧。
可是明知道自己這麼厲害,並且張輝看上去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身板,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了?
帶着這種疑惑,韓少楓擡頭一看,剛好看到張輝神采飛揚的模樣,心中立即釋然。
他總算是看出來了,秦醉墨和上官沂清,這是故意在丟煙霧彈,將張輝吹捧成戰無不勝的姿態,滿足他站在雲端飄飄然的自負,通常在這種情況下,站得越高摔下來就越痛,足以從根本上打擊到張輝,這也是爲什麼她們特意爲之,刻意將他說得好似不堪一擊的原因。
想通這一點,韓少楓自己都忍不住心中一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就像眼下這種情況,越是聰明的女人越不能得罪,否則——到底怎麼被玩兒死的都不知道啊!
可是韓少楓對兩女的“表演”很不滿意:我說,你倆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這戲還能演得再假一點嗎?爲了表示出你們對我的擔憂,此時此刻以身相許就算了,最起碼送一兩個香吻還是可以有的對不對?
“喝!”
氣勢一邊倒,張輝信心十足,低喝一聲,持着竹劍便主動朝韓少楓斬來。
“等一等!”
千鈞一髮之際,韓少楓喊出聲來。
張輝身形正在高速移動中,韓少楓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將其嚇了一大跳,下意識一頓,足下一個趔趄,險些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臉色鐵青:“你要幹什麼?”
韓少楓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經說:“我媽說,飯後不能劇烈運動,我剛纔吃了那麼多東西,萬一因爲打這一架暴斃了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