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時的韓青在這裡,那個落入到大殿之中的女人他自然不會陌生,正是那之前被斬仙劍帶走的公孫芷蘭。
這女人乃是正兒八經的普通人,手上可能有點力氣,但這點力氣肯定不夠她和人扳手腕,甚至有可能連雞都殺不了,最多也就繡繡花,順便拿化妝筆描描眉。
在藥園的時候,韓青一怒之下趕走了那個覬覦公孫芷蘭本人和斬仙劍的修士,卻不料那公孫芷蘭手中的斬仙劍忽然抽風,與當日在天宮時的情況一模一樣,居然自己就飛了起來,將公孫芷蘭帶入了這個是非之地。
現在整個昆吾山之中,要說什麼地方最安全,肯定是韓青那裡最爲安全,主峰上面打生打死,就算打到地球毀滅,韓青也可以穩坐藥園,在上面打打太極練練拳,而公孫芷蘭來到這種地方,幾乎就等於是跑來送死。
這一點,韓青自然是無比的清楚。
雖然這個女人和他不熟,而且兩人關係也不是那麼融洽,之前韓青還一個過肩摔將後者摔到了地上,公孫芷蘭現在還是不是在氣頭上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就這一點,便足以說明,這兩人的關係雖然不至於搞到火拼程度,但也絕對打不過生死相隨的程度。
但是,考慮到這個女人不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說好聽點是黃毛丫頭,說難聽點,是個剛剛纔過了發育期的女人,雖然胸部和身材已經發育的相對有了一定的規模,但畢竟還沒有到大成的時候,剛剛過完發育期的公孫芷蘭,肯定還需要一定時間的穩固自己發育之後的身材,所以,就這一點來說,她完全當得起黃毛丫頭這四個字。
那韓青看到這個黃毛丫頭被斬仙劍直接帶起來,朝主峰飛去,痛定思痛,又不願眼睜睜看着這麼一朵鮮花被主峰上那些不解風情的魯男子糟蹋,便催動遁光,一路相隨,從藥園追了出來。
當然,韓青很清楚,現在的藥園已經是個是非之地,就他的修爲來說,雖然不至於在主峰上見光死,但跑到這種是非之地必然要發生很多麻煩事,韓青不是鋼腦袋,怎麼可能願意跑去這種是非之地?
所以,在決定要追出去的時候,那韓青便刻意的放慢了自己的遁速,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主峰。
還好,他去主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公孫芷蘭吸引,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畢竟這半路上突然飛出一個抓住一把劍的女人,不管是誰,肯定都會好奇。
尤其是天機子,本以爲這女人是周旺的人,突然衝出來,是想要刺殺自己,結果卻不料,這憋足的刺客,還沒有接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連滾帶爬像是輪胎一樣摔進了太極殿之中。
而且,那天機子以神識掃了一下發現,這女人體內根本沒有絲毫的法力,絕對不可能是修士,故而,心中的擔憂也在不知不覺的收斂了幾分。
“這個傻逼女人。”韓青躲在最遠的位置,利用了兩塊岩石擋住了自己的身影,目光越過了廣場的那些人,看向了太極殿之中,“也不知道這婆娘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有沒有被摔死。”
這太極殿高有四米多,普通人從這麼高的位置摔下去的話,要是腦袋着地,分分鐘要你老命,要是下半身着地,也起碼是個骨折,所以,當韓青看到那公孫芷蘭捏着斬仙劍
飛到太極殿,又從半空中摔下來之後,立刻便擔心起了這女人的安危,生怕她那一下被摔死在了太極殿之中。
不過,很快太極殿之中便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一人,消除了韓青的擔心。而這個女人,正是那摔入了大殿之中的公孫芷蘭。
“兀那女子,報上名來?師從何門何派?剛纔莫非是想刺殺我不成?”看到那公孫芷蘭走出來,天機子也不管這女人是不是有法力,當即便飛身到了公孫芷蘭的頭頂上,俯視着後者問道。
“我不懂你說什麼。”摔得鼻青臉腫,半邊身子都麻木的公孫芷蘭有氣無力的說道。當然,既然是摔成了這個鬼樣子,那公孫芷蘭還是不忘將斬仙劍捏在手中,可見這女人有多麼在意自己手中這把長劍。
“不懂?你從天外飛來,不是意圖不軌,又是何爲?本公子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天機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其實這公孫芷蘭身材相貌都相當的不錯,當然,這是她沒有從半空中摔下來之前。
那太極殿乃是昆吾山的重地,裡面擺了各路道爺仙師的雕像不下百尊,又放了三牲貢品和一些時令供果,再加上那什麼香蠟明燈也沒有少過,佈置的幾乎和一個佛堂差不多,而那公孫芷蘭從太極殿上面摔下來的時候,撞破了屋頂不說,還連帶打翻了裡面兩缸燈油,這還不算,半空中掙扎的時候,還一腳踹翻了西王母的雕像。
要知道,那崑崙山正是西王母的底盤,而昆吾山又是傳承自西王母的昆吾山,自然是要供奉這個大神,而因爲這兩個宗門之間的關係,所以對昆吾山來說,西王母也相當於是開山始祖之一,所以,那公孫芷蘭踹翻西王母雕像這一舉動,簡直就是犯了昆吾山大忌。
不過,幸好現在天機子並沒有進入內殿,所以還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也看不到那太極殿裡面此時燈油滿地,牆壁上柱頭上到處都是香灰,甚至那些大神大仙鼻子眼睛裡也就沾滿了香灰的一幕。
當然,雖然天機子沒有進入太極殿,但看到公孫芷蘭那狼狽樣,也能料知這大殿之中的情況可能比自己預料的還要糟糕。
此時的公孫芷蘭根本沒有第一次見到韓青時那種翹楚動人的模樣,整個人就跟從垃圾堆裡面鑽出來一樣,你睜大了眼睛,依稀可以從她那沾滿香灰的臉上辨別出這張臉屬於她公孫芷蘭,當然,倘若你稍微閉上眼睛的話,肯定會將眼前這個半個腦袋都是香油,一半臉上都是香灰,半邊衣服被不知道什麼液體染成了黑灰色,半邊身子的衣服還是白衣勝雪的人就是那個當時被韓青一個過肩摔按到在地上的公孫芷蘭。
“這婆娘都能加入丐幫了。”看到那公孫芷蘭的狼狽樣子,韓青也只能是苦笑一笑,表示了自己的同情。
倒是那公孫芷蘭很愉快的就接受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倒是那突然殺出來攔住自己去路的天機子讓公孫芷蘭很不高興。
“你又是誰?憑什麼說我想要對你意圖不軌?”公孫芷蘭說道。
“今日我昆吾山出了叛徒,投靠這個叛徒的人不少,在我看來,任何行爲異常的人,都有可能是效忠那個叛徒的人,你的行爲很反常,如果你不解釋清楚你爲什麼飛出來,又怎麼會飛到我面前的話,我要你看不到明
天的太陽!”天機子說道。
公孫芷蘭面色一變,聽出了天機子話裡的玄外之意,恐怕這傢伙以爲我是打算來刺殺他,所以纔對自己這麼兇。
說實話,公孫芷蘭喜歡對她溫柔的男人,就韓青這種第一次見面就給她摔地上的男人,公孫芷蘭就算瞎了眼睛也不會考慮,之所以她會有這樣的擇偶觀乃是因爲她本人就是一個非常兇悍的女人,想要找個溫柔的男人也只是打算來調和自己的生活。
所以,當那公孫芷蘭看到天機子對自己兇的時候,心裡一口惡氣涌上來,也是黑了臉,說道:“哼,你別嚇唬我,我公孫不是嚇大的,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大伯不會放過你!我大伯是仙人!”
“仙人?”那天機子露出一絲遲疑,盯着公孫芷蘭上上下下的打量。
平心而論,天機子還真從公孫芷蘭身上看不到絲毫仙人的樣子,而作爲一個仙人的族人,身上又豈能沒有一點仙氣,當然,即便眼前這女人錯將修士當成了仙人,身上也起碼應該沾染一點法力纔對,可天機子認認真真看了好幾遍,也沒有從公孫芷蘭身上看到絲毫法力的樣子,登時便懷疑這是公孫芷蘭在欺騙自己。
想到這裡,一抹殺氣從天機子的心頭浮現出來,冷笑一聲,說道:“很好,那便讓你大伯出來,我正好也想會會仙人,一試我現在的身手。”
“我大伯不在這裡。”公孫芷蘭說道。
“那麼,也就是說,你在信口雌黃了?我堂堂一介昆吾山大弟子,竟然會因爲你這女人一番信口雌黃的話就信了,真是可笑!今日我便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以後不是任何人你都可以信口雌黃!”天機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到這裡,天機子眼中的殺機更濃,催動體內的法力,便衝着那公孫芷蘭點出了一指。
那公孫芷蘭縱然脾氣稍微兇悍了一點,但說到底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看到那天機子忽然動手,且心中升起強烈危機,嚇得她幾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時候,哪裡還有膽子站在天機子的面前和他僵持。
啊的尖叫一聲,那公孫芷蘭直接便扔下了自己手中的斬仙劍,開始朝周旺這邊跑來。
然而,這公孫芷蘭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就算拉開了架子,又能跑多快?何況她剛剛纔被摔的半死不活,此時身體還沒有恢復,又哪裡能跑到安全範圍,躲開天機子這凌厲的一指?
眼看那天機子的一指已經接近了公孫芷蘭的後背心,立刻就要點在公孫芷蘭的後背心上的時候,躲在人羣后面的韓青突然拉上了自己的衣領,用領子矇住自己的臉,一躍而起,飛出去一把抓住公孫芷蘭,將其扯到了自己的身後。
而後,又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掌朝天機子拍出,砰的一聲,肉掌和那天機子的食指接觸到了一起。
砰!
一聲悶響,劇痛立刻便涌上了韓青的心頭,整條手臂都因爲那天機子的一指而麻木,失去了全部知覺,隨後,那餘下的指力宣泄出來,便看到韓青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好幾步,根本無法抵擋那天機子一指之力。
“哪裡跑出來的小雜魚?想要英雄救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天機子盯着蒙面後的韓青,冷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