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顏值小生一樣,也是罪惡騎士團的核心成員,但此刻已然情緒崩潰,根本不聽夜龍的指令,發了瘋一般往門外逃去。
夜龍眼角抽了抽,不過並沒有阻止。
按照他罪惡騎士團的規矩,臨陣脫逃者格殺勿論。
但此情此景,讓這傢伙做個炮灰試探一下,並不是什麼壞事。
他和其餘衆人雖搞不明白罪惡沙漏的原理,但至少猜得出來,這必然是來自罪惡權杖的能力。
在沒有摸清楚具體規則的情況下,但凡稍微理智一點的人,都不會輕舉妄動。
從這裡逃出去就好了。
產生類似衝動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其中甚至也包括夜龍本人,可最終還是強行將這種衝動壓了下去。
任何能力的施展都有範圍限制,如果逃出一定的範圍,他們頭上的沙漏確實有可能被破解掉。
但同時也存在另外一種可能性。
一旦逃到了規定範圍之外,沙漏刑罰也許會被提前引爆!
兩種可能性各佔一半。
夜龍等人自然不會輕易冒險,眼下正好可以觀察一個現成的炮灰案例,若是此人成功脫逃了,他們再有樣學樣也不遲。
結果,第三人剛剛逃到門外,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半途戛然而止。
衆人眼皮狂跳,循聲看去,卻見地上赫然多了一條血淋淋的舌頭。
反觀第三人口中已是空洞洞一片,鮮血迸射,看着是在痛苦嚎叫,實則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看樣子不僅是舌頭被生生拔掉,就連聲帶也跟着一起被整沒了。
夜龍衆人彼此相視,表情愈發凝重。
現在驗證下來,一旦走出門外,哪怕是沒有走完的沙漏也會提前引爆,這下徹底沒人敢輕舉妄動了。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
第三人雖然受了拔舌酷刑,慘是慘了點,但至少人還活着,頭上的罰罪沙漏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換句話說,他已經過關了。
相比起前面兩人,他能夠活下來,就已是天大的幸運。
林逸微微詫異:“這人的罪名量刑比那倆人輕這麼多嗎?”
他本以爲罪惡騎士團都是一路貨色,即便有所差異,充其量也就是死得好看一點跟死得難看一點的區別。
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至於這背後的具體原因,到底是因爲此人確實不怎麼作惡,還是罪惡權杖有着特殊的量刑標準,那就得回頭再好好研究了。
林逸想了想,轉頭對白公道:“老白,你去幫我把這幫人的資料找來,我想看一下,你一個副會長應該有這個權限吧?”
白公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我去?”
林逸翻了一記白眼:“不是你去難道我去?”
“可是……”
白公苦着臉指了指他頭上的罰罪沙漏。
從剛纔開始,他就已經在心底罵娘了。
林逸跟夜龍父子幹起來,他自然是樂見其成,可問題是林逸敵我不分連他也不放過,這就真心令人蛋疼了。
他要是步上前面那兩人的後塵,妥妥死不瞑目。
林逸隨口說道:“你這個不用擔心,我看着呢。”
白公將信將疑。
不過此情此景,他也不敢質疑林逸,在林逸眼神催促下只能硬着頭皮往門外走。
說到底,他跟林逸並沒有什麼交情可言,他在林逸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帶路黨,相比罪主會其他人確實會另眼相待,可也絕對說不上會有多麼優待。
林逸開大直接連着他給一鍋端了,並不是沒有可能。
夜龍衆人的視線也緊緊盯着白公。
深吸一口氣,白公終於一步踏出門外,頭上的罰罪沙漏依然還在倒計時,並沒有任何提前引爆的跡象。
白公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也不敢有絲毫鬆懈,連忙快步出門去給林逸找資料。
林逸既然能夠單獨控制罰罪沙漏,可又沒有直接給他解開,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
他在林逸這裡,並沒有得到足夠的信任。
最終能不能解開罰罪沙漏,還得看他接下來的表現。
如此一來,在場其餘衆人的眼神卻是不約而同亮了起來。
既然林逸能夠控制,那就說明有的救!
雖說從前面三人的下場來看,也並不一定就會死,可一來死的概率太高,二來就算不死也要受活罪,再加上沙漏倒計時迭加開盲盒的雙重精神壓力,但凡是個人都吃不消。
相比之下,向林逸低頭並不是什麼絕對不可接受的事情。
畢竟說到底,他們跟林逸之間無冤無仇,壓根就沒有實質性的衝突。
不過,前提得先過夜龍這一關。
夜龍不低頭,他們就算有給林逸跪下的心思,也不敢表露出來半點。
夜龍也許拿捏不了林逸,但拿捏他們這些人,那還是輕輕鬆鬆的。
殊不知,此刻夜龍心底下也在糾結。
林逸搶了他的罪惡權杖,他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可現在的問題是木已成舟。
從現實功利的角度出發,他再糾結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眼下他最需要考慮的是,怎麼及時止損!
可讓他就這麼向林逸低頭,未免又有些下不來臺。
關鍵是,就算他低頭了,林逸接不接受還在兩說呢。
正糾結間,又有人的罰罪沙漏到點。
這次則是被斬斷了雙臂,跟被拔舌的第三人一樣,慘歸慘,但總歸也是活了下來。
如此一來,夜龍衆人不約而同多了幾分慶幸,同時也變得更加糾結了。
“資料來了。”
白公拎着足足一整袋玉符,這裡面的每一塊玉符,裡面都詳細記錄着對應人物的檔案信息,包括生平履歷和重要細節。
林逸點點頭:“辛苦。”
說話間隨手一揮,白公頭上的罰罪沙漏戛然而止。
雖沒有就此消失,但是停止了倒計時,看得其餘衆人豔羨不已。
白公也是滿臉慶幸。
虧得他夠識相,剛剛沒有直接跳出來翻臉,不然就衝着沙漏倒計時的進度,這會兒可就得輪到他了。
林逸找出對應四人的玉符檔案,一一對照下來,很快就摸索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