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連空一臉冤枉:“我什麼也沒幹,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真的。”
衆人將信將疑。
此時,處於上帝視角的裁判組衆人,則是已經開始替柳寒默哀了。
無他,他已經被丁組包圍了。
“五層真命?看來這一鉤釣的魚還不錯。”
開口的是一個身着皮甲的高大女修。
不過不同於其他女修的妖豔嫵媚,此女突出一個筋肉虯結,即便是肌肉猛男見了她,也都得自慚形穢。
看到對方標誌性的十層真命,柳寒不由眼皮一跳:“杜離殤?”
女修大大咧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你知道老孃?不錯,有點眼力見。”
柳寒冷眼看着她手中的爪鉤:“是你把我拉過來的?”
杜離殤點點頭:“除了老孃我還能是誰?”
這時,另一側的斯文青年扶了扶眼鏡:“別浪費時間了,趕緊收拾掉。”
此人正是丁組另一個標誌性人物,秦修竹。
話音落下,丁組衆人當即集體開工。
六對一。
整個過程,柳寒僅僅來得及放出一記骨骼爆彈,隨即就被暈到死,直接被人一套帶走。
柳寒出局。
這條信息通報全場,林逸衆人不禁集體直冒寒氣。
連對面的影子都沒見到,準確的說,衆人就連對方有可能出沒的方位都還沒有弄清楚,己方的二號戰力就直接出局了。
“這怎麼打?”
同樣的疑問出現在場外衆人腦海。
士無雙看得揪心不已:“天勾加天眼,這種組合也太無賴了吧?”
杜離殤的天勾,是施法距離最遠的攻擊範式之一,傳說有位學長將其練到極致,可以從千里之外直接勾人。
杜離殤剛剛掌握不久,雖沒有這麼誇張,但也足以輕鬆貫穿整個秘境範圍。
其實,若單單只是一個天勾,倒也沒有那麼變態。
天勾覆蓋範圍雖遠,可是一旦感知跟不上,那就只能一切靠運氣,威力只能大打折扣。
可是現在,秦修竹給它配上了天眼。
天眼,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偵察範式,不僅偵察範圍極廣,關鍵是能夠無視絕大數障礙,就連眼前這些玄妙的巨石都無法干擾分毫。
如此一來,天勾加天眼,硬生生組成了一個可在千里之外無責任拿人的神級範式!
放在眼下,那就是柳寒被勾了,然後柳寒沒了。
雙方團隊一南一北,隔着整個秘境。
別說林逸衆人一時無法鎖定方向,就算能夠鎖定方向,等到他們趕過去,人家也早已經轉移了。
等到範式冷卻完畢,就可以再來一勾,然後再集火幹掉一個。
如此不斷循環,逐個擊破,直至將林逸衆人全部清場。
從頭到尾,他們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
無賴二字,當之無愧。
蕭條微微點頭:“確實有點賴,若是不能儘快找到破解之策,局勢很快就會變成一邊倒。”
但凡損失超過三人,林逸衆人基本就回天乏術了。
士無雙一陣皺眉:“這麼無賴的組合,怎麼會輸給甲組的,而且還輸得那麼慘?”
她當時並不在現場,事後看到結果,還以爲只是純粹的實力差距。
可現在這麼看來,丁組無論對上誰,理論上都該是穩佔上風纔對,怎麼會被甲組錘成那副慘樣?
旁邊有人古怪道:“他們運氣太差,一上來勾了一個最不該勾的人,而且當時雙方相距不遠。”
衆人不置可否。
丁組輸給甲組,雖然確實有運氣不好的緣故,但彼此硬實力層面的絕對差距纔是根本。
即便他們的天勾戰術能夠順利施展,充其量也只是令場面上好看一點罷了,仍然無法顛覆整個大局。
但是眼下,林逸衆人硬實力不足,天勾戰術可就變得真心無解了。
柳寒出局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下一個輪到誰呢?”
秦修竹透過天眼,靜靜的觀察着林逸衆人的一舉一動。
這時,林逸似乎有所察覺,忽然仰頭望天。
秦修竹連忙撤回天眼。
緩了數息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打開天眼。
一切如常。
秦修竹暗暗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爲何突然會感受到那麼恐怖的壓力。
明明隔着秘境兩端,明明幾乎沒有任何手段能夠反偵測到天眼的窺視,理論上,現場所有人都不可能影響到他開天眼這樣的全圖掛,可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剛纔就是兇險無比。
不過現在看來,大概率是錯覺。
“沒腦子麼?”
秦修竹不屑的哼了一聲。
天眼監測之下,林逸衆人此刻的行動,活脫脫就是一羣無頭蒼蠅。
一番探查下來,與他們所在的位置並沒有絲毫拉近,反而還有越來越遠的傾向。
這無異於自殺。
想要破解天勾加天眼的硬霸組合,唯一的正確策略,就是拉近距離。
只有像甲組那樣,一上來就迫近開團,不給他們無責任釣魚的機會,才能真正破局。
林逸衆人的這番操作,實在是令人看不懂。
“難道是還沒看清楚形勢?”
這是衆人唯一能夠想到的合理解釋。
畢竟林逸幾人身在局中,沒有他們這樣的上帝視角,而且按照規定,他們賽前能夠獲知的對手信息十分有限,一切只能靠臨場判斷。
像天勾加天眼這樣的硬霸賴招,換做一般修煉者,極有可能被玩到死都弄不清楚狀況。
只是上一場對陣莫羅衣的驚豔表現,令衆人無形中拔高了對林逸的預期,下意識覺得他應該能夠做出正確應對罷了。
狄宣王嘿嘿冷笑:“你們好像對他有什麼特別的誤解。”
“說到底,他就是一個運氣好點的候選菜鳥,上一場能贏,主要也是靠着運氣,還是莫羅衣主動犯蠢。”
“你們還真以爲他能力挽狂瀾?”
“呵呵,想的有點多了吧。”
士無雙當即反脣相譏:“林逸不能力挽狂瀾,想必狄學長你看好的人,這一場應該不會再當戰犯了吧?”
“……”
狄宣王頓時臉就黑了。
狄連空上一場的愚蠢表現,都已經成了他的黑點,無論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
光是想想都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