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丁宇的回答,許傑的身體開始顫抖,而且愈演愈略,如同羊癲瘋了一般。
蹤哲愣了一下,一臉古怪的看着他,問道:“這貨是沒吃藥嗎?”
陳功也有些奇怪,嗤嗤的傻笑。
楊飛燕和陳鋒互相對視了一眼,大姐大嘆息道:“丁宇要輸了。”
蹤哲更加迷糊了,聲音拔高了幾分喊道:“楊飛燕,你怎麼知道啊?”
“這貨都快笑瘋了,顯然是勝券在握。”陳鋒瞥了眼許傑,沒好氣的說道。
他們都是四大惡霸,平時都在兄弟酒吧裡,不說感情有多好,至少都很瞭解對方。
許傑這傢伙不禁打架兇狠,而且賭技也是一絕,幾乎可以說是打遍西單無敵手。
“你輸了。”許傑終於壓制住身體的顫抖,但是聲音依然有些顫抖的說道。
丁宇的臉色依然平穩,坐如泰山。
“何以見得?”他淡淡然的回答道。
許傑很是看不慣丁宇這平靜的姿態,嗤笑了一聲道:“我的是一點。”
蹤哲也跟着嗤笑了一聲,不屑道:“你他釀的以爲是在拍賭神啊,還一點……”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了,因爲許傑緩緩打開骰蠱,裡面的三個骰子重疊在一起,正是一點!
那紅彤彤的一點,讓蹤哲喉嚨發乾,那諷刺的話語憋得他臉色漲紅。
“這怎麼可能。”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蹤哲瞪大了眼睛,彷彿見了鬼了一般。
楊飛燕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丁宇,那眼神中帶着一絲無奈。
“我們都上過許傑的當。”陳功冷笑着說道,話語中滿是幸災樂禍。
陳鋒眉頭緊皺,雙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丁宇。
一直以來,丁宇的臉色都很平靜,彷彿那紅彤彤的一點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丁宇,許傑晃了晃腦袋,一副勝券在握的說道:“丁宇,服嗎?”
丁宇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在徐傑看來,這是認輸的姿態。
“該我開骰蠱了。”丁宇說着話,朝骰蠱伸出手。
“哼,現在開骰蠱還有意義……”徐傑冷哼了一聲,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衆人的倒抽冷氣聲。
他低下頭一看,想要說出口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怎麼都發不出來。
只見,丁宇所開的骰蠱裡滿是骰子碎屑,已經碎到不能再碎了。
“這……不可能!”許傑神色猙獰,厲聲嘶吼道。
丁宇擡起頭看向他,微眯着眼睛道:“服嗎?”
這兩個字很熟悉,因爲之前許傑剛剛問過丁宇。
現在角色對調,給人一種巨大的落差感。
楊飛燕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率先鼓起掌來,緊跟着陳鋒和蹤哲,就連陳功也鼓掌。
“丁宇,我越來越欣賞你了。”楊飛燕笑眯眯的說道。
丁宇臉色平靜,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許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神色陰沉不定,那兇狠的眼神彷彿要將丁宇吃了一般。
服嗎?
他怎麼可能會服氣!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一點的確是最小的,但是卻不排除非一般情況。
丁宇將所有的骰子給打成粉末,是零點,結果顯而易見,許傑輸的一敗塗地,敗得一無所有。
“我不服!”許傑厲聲喊道。
丁宇摸了摸鼻子,笑眯眯的問道:“說一個你不服的理由。”
“你作弊!”許傑站起身來,指着丁宇的腦袋喊道。
丁宇臉上的笑容慢慢內斂,取而代之的滿臉冰霜:“你那個眼睛看到我作弊了?還有,我第二次奉勸你,不要拿手指指着我。”
許傑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確是沒有看到丁宇是如何作弊的。
但是他堅信,丁宇是作弊了!
因爲沒有誰的臂力會那麼厲害能夠將骰子搖成粉末,這根本就不現實。
“既然你找不到,那你就是在耍賴。”丁宇看他不說話,不急不緩的開口道。
許傑喉嚨動了動,依然咬牙沒有說話,而且他的手依然在指着丁宇。
丁宇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找不出什麼理由不收拾你了。”說完話,他擡起頭看向許傑。
許傑迎上丁宇那凌厲的目光,下意識想要後退,但是身後就是沙發,小腿撞在沙發上,身體情不自禁的往後倒去。
“噗通。”
他直接栽坐在沙發上,擡起來的手臂都在顫抖,卻依然還在堅持着指向丁宇。
丁宇緩緩站起身來,隨意的舒展了身子,隨後擡起腿來站在桌子上,伸手抓向許傑。
許傑被丁宇的眼神嚇得半天緩不過勁來,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許傑抓在手裡。
丁宇微微一用力,便抓着丁宇衣領將其拎了起來。
“你不服?”丁宇說道。
許傑發狠,毫不示弱的盯着丁宇,咬牙道:“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丁宇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只不過這笑容給人的不是如沐春風,而是徹骨冰寒。
“我喜歡你這作死的性格,你清楚的知道根本不是我對手,卻依然敢和我作對。”他冷笑着說道。
許傑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明顯是默認了。
但是他並沒有坐以待斃,雙手在空中一抓,正好抓住了桌子上的一瓶酒。
他眼中厲光一閃,直接抓着酒瓶往丁宇腦袋上砸去。
蹤哲看在眼裡,“騰”的一聲站起來想要幫助丁宇。
陳鋒也坐直了身子,隨時準備出擊。
陳功一如既往的半躺在沙發上,眼中略帶玩味的看着丁宇他們。
楊飛燕側臥在沙發上,手裡把玩着酒杯,饒有興致的看着丁宇,嘴裡還嘟囔着:“我越看他越順眼,這可怎麼辦呢,要不和彤彤爭一爭男人。”
“咔嚓!”
沒有聽到酒瓶打在丁宇腦袋上的聲音,而是一聲清脆的骨頭破碎聲傳來。
“啊!”
緊跟其後是蹤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嚎聲,“啪”酒瓶落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扭頭看去,只見許傑抓着酒瓶的右手,那五根手指頭呈現詭異的狀態扭曲着。
毫無疑問,這是丁宇的傑作。
沒有人發現丁宇的動作,只有陳鋒眼中精光閃閃,稍微捕捉到了一絲痕跡。
“啪!”
丁宇並沒有就此罷休,伸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許傑臉上。
“這一巴掌,你對我兄弟出言不遜。”
許傑的腦袋晃了晃,用狠毒的目光盯着丁宇,咬牙道:“丁宇你有本事打死我,我不服!”
“啪!”
丁宇沒有說話,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這一巴掌,是因爲你挑釁我,還敢伸手指着我。”
許傑兩側的臉頰肉眼可見紅腫起來,那十根手指印格外的清晰,讓他這酷似明星般的臉龐顯得醜陋不堪。
“我不服。”他張嘴說道,那嘴裡滿是鮮血,說話時鮮血順着他嘴角流了出來。
“啪!”
迴應他的只有巴掌,丁宇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光聽聲音就還知道他用出了全力。
“這一巴掌,是因爲你不願賭服輸,還誣賴我作弊。”丁宇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讓我的心靈嚴重受傷。”
許傑聽到這話,差點氣的一口血噴出來。
丁宇又是一巴掌抽上去,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用謝我,這一巴掌賞你的。”
說完話,他還一副做了好事活雷鋒的模樣。
“噗嗤。”
楊飛燕看到這裡,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蹤哲,沒有看出來丁宇還有這逗比的能力啊。”她扭頭看着蹤哲,笑呵呵的說道。
蹤哲撓了撓頭,憨笑道:“在逗比方面,我是宇哥的師傅,他還差遠了。”
“……”
衆人無語。
“你有本事打死我。”許傑一張嘴幾顆斷牙掉了出來,嘴巴漏風的喊道。
丁宇一聽這話,頓時樂了:“我很少聽到有人這麼賤的要求,作爲活雷鋒我只好滿足你。”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變得無比冰冷。
也沒有含糊,他直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在許傑臉上。
“噼裡啪啦。”
巴掌聲不絕於耳,丁宇打的是不亦樂乎。
“丁宇,老子不服你!”
“臥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服你。”
“臥槽,我不服。”
“啊……你真要打死我……”
丁宇默不作聲,正手反手一直抽個不停,打的許傑慘嚎不已。
“我……我服了。”
“別……別打了,我服了。”
“宇哥……我錯了,求您別打了,我快要被打死了。”
“……”
許傑終於怕了,痛哭求饒了起來。
但是丁宇臉色平靜,對於他的求饒聲充耳不聞,彷彿是吃了炫邁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對於這種賤人,丁宇一向是儘量滿足他的要求。
要說起來,他和許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如果不是許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丁宇也沒有打算這麼收拾他。
在學校混出名堂的大哥來說,被人抓着打巴掌,那絕對是比死了還要難受。
這不光是身體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大姐大,我……我要被丁宇打死了,您……您幫我求求情……啊!”許傑一邊慘嚎,一邊朝楊飛燕求救。
楊飛燕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酒,淡淡然的說道:“你已經不是四大惡霸了,我爲什麼要替你求情。”
在之前的賭注當中,許傑輸掉了兄弟酒吧的所有股份,也就意味着在四大惡霸之中除名。
許傑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陳功,希望他能夠幫一把。
陳功扭頭看向別處,根本不理會許傑。
陳鋒更是果斷,直接起身離開了包廂,他早已經是丁宇的兄弟,自然不會幫許傑。
可憐的許傑,已經孤立無援。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丁宇突然停手了。
許傑還在本能的晃動腦袋,知道丁宇將其扔在地上才反應過來。
“你……你不打了?”這貨一臉呆滯的喊道。
丁宇一聽這話,頓時樂了。
這貨果然是賤啊,這話的意思是還沒有被他打夠。
不過丁宇懶得收拾他,扭頭直接走出了包廂,因爲他聽到了隔壁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算去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