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葉紫吃完晚餐,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了看來電提示,是秦廉的號碼。
葉紫略微沉吟,然後才按下接聽鍵。
“吃飯了嗎?”秦廉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溫和而充滿磁性,怪不得樂詩蔓如此着迷。
“嗯。”葉紫淡淡道。
“這個國慶假,謝謝你陪奶奶。”秦廉又道。
葉紫笑笑:“客氣。在打賭結果出來前,我都還是你的未婚妻,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廉語氣一凝:“那個有關詩曼會喜歡上楊宇的打賭?”
“是啊,我們可是說好。如果年底之前,樂詩蔓喜歡上楊宇,那我們的婚約自動解除。如果沒有,那我心甘情願嫁入秦家。我可是認真的,你不會是隨口說說吧?”葉紫平靜道。
秦廉沉默了:“葉紫,我們的婚姻要這麼兒戲嗎?你也看到了,奶奶很喜歡你,你嫁到秦家,絕對沒人敢欺負你,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秦廉,我們的訂婚同樣很兒戲。”葉紫淡淡道。
秦廉語噎,半晌才淡淡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結果吧。不過,葉紫,我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我比你們任何人都瞭解詩曼,她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移情別戀的女孩。我還是那句話,到頭來,受傷害的,恐怕會是楊宇。”
葉紫笑笑:“楊宇的話,你不必擔心,他的前女友一籮筐,說明他失戀的次數也是一大串,你看他現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
秦廉不再多言,寒暄幾句就掛掉了電話。
葉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少許,然後去臥室找了睡衣,準備去洗澡。
衛生間裡,葉紫站在壁鏡面前,鏡子裡是一個穿着雪紡紗裙的驚世美女,露出藕段般雪白的小臂,翠綠或明黃色的雪紡紗質裙角也是剛遮住光潔的大
腿,膝蓋也不像尋常人那樣帶着暗黑,則也是雪白晶瑩,線條勻稱的小腿十分性感,足弓也是曲線優美盈盈一握。她的身材曼妙,顯得她如蛇的纖細腰肢款款動人。
葉紫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笑了。
多麼性感漂亮的女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無可挑剔啊。說是上帝的傑作也並不爲過。
葉紫就這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笑着。
然後,哭了。
二十六年了,她總算成爲一名真正的女人。
沒有得過‘石女’這種怪症的,根本不懂得石女的心酸。
石女最心酸、最痛苦的不是無法過正常的生活,而是,石女的身份讓她們揹負很沉重、很沉重的心理枷鎖。
一直以來,在封建意識裡,“石女”在老百姓中一直是個“諱莫如深”的字眼。
在人們眼中,“石女”不僅算不上真正的女人,還往往被看成晦氣、不吉利的象徵。更有一些迷信的說法,稱“石女剋夫”,是一種不祥的化身。
即使在現代社會,持有此看法的也大有人在。
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揹負‘剋夫’的枷鎖。
而現在,她終於卸下了這個揹負多年的沉重枷鎖,就這麼,情不自禁的,哭了。先是小聲嚶嚶,隨後是嚎嚎大哭,好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這些年的痛苦都通過眼淚的流出來。
許久,哭聲漸小,葉紫看着鏡子裡梨花帶雨的自己,又笑了,發至心扉的笑了。
她開着淋浴,就這麼任由水滴打溼她的衣服。
她的雪紡紗裙質料極爲纖薄,被水打溼後,變得透明起來,內衣若隱若現。
她的身材纖秀,玲瓏窈窕,肌膚粉嫩,宛若凝脂。長而瀉的美人肩順延的向窄幼的腰身收攏,驚豔絕倫。
葉紫看着鏡中被水打溼
的自己,自信笑笑。
26歲果然是女人一生最耀眼的年齡……
“只是……”葉紫表情掠過一絲迷離:“只是,自己這麼做,真的對嗎?自己明知道妹妹喜歡楊宇,而自己還要……”
雖然她因爲那個無所不能的妹妹受到很多傷害,她失去了父母的寵愛,失去了童年的快樂,她痛恨過她這個妹妹,也曾暗暗發過誓,一定要奪走妹妹喜歡的人,讓妹妹也嚐嚐幸福被人掠走的痛苦。
可真當機會來臨的時候,葉紫卻膽怯了。
雖然膽怯,可又心有不甘。
爲什麼會有這麼矛盾的情緒?
不甘究竟是爲什麼不甘?
這一刻,她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五臺山那個老道的話,她、葉萌、丹雅和慕容雪四人中會有一個人成爲楊宇的妻子?
她本不在意,她不像葉萌是虔誠的道教徒,她一向是無神論者。那老道的話在她看來,跟胡言亂語沒什麼區別。
可爲什麼這會突然在意起來?
她雙手扶着牆,微垂着頭,淋浴的水還在不停的打溼她的身體。
半晌,她擡起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自嘲笑笑。
雖然這個身體很棒,可對於還處在青澀年齡的楊宇來說,終究是老了些吧?
而且,即使那老道的話屬實,也只是三選一,根本沒自己的份。自己和楊宇認識最短,接觸最少,年齡又比楊宇大這麼多,怎麼屬也輪不到自己成爲楊宇妻子啊。
話說回來,這個假設本身就很有問題。自己又不是沒人要,爲什麼想着嫁給一個小六歲的‘孩子’!
只是,那個‘孩子’終究是治好了自己的石女症,讓自己成爲真正的女人……
如果,他今晚來,自己似乎沒理由拒絕他。
可是,他會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