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放學有一會了,楊晨方纔慢悠悠地從教室裡走了出來。
現在,他不用那麼辛苦地擠公交車,他現在光是卡里的錢,就有一千萬啊。
這還不包括放在程震笙那裡的五百萬,呃,還有兩臺跑車呢。
不過嘛,爲了低調,他沒有開那兩輛拉風的跑車來上學,還是跟着範叔的那輛賓利來。
他在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向藥膳巷駛去。
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到過藥膳巷了,他也有一些天沒有到知藥堂了,上一次從文箸那裡那了一本書,叫做《經脈中醫通略》,還沒有還給人家呢,這一次他就帶過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快到藥膳巷的時候,楊晨忽然間想起了上一次碰見的那個身穿黑色皮衣一身利落打扮總是冷冷的美妞,盧冰寒。
上一次自己還給她分了一天分量的苦蕨豆呢,呃,貌似在公交車上還碰了人家……
這個神秘的女孩,倒是勾起了楊晨的好奇。
不過,可惜的是,車子到了藥膳巷街口他下了車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個身着黑色皮衣褲的奇怪而又個性的女孩子。
和上一次沒有變化的,就是人特別的多。
散發着濃重的草藥味的藥膳巷,有些藥店門口冷冷清清,但是,有一家卻是極爲的火爆,那就是知藥堂。
楊晨已經猜到了,那一定是文箸在坐診了。
他一個月會抽出一天的時間過來坐診,其實主要是義診,藥費收的也便宜,算是給老百姓一些回饋。
文箸的知名度實在是太高了,在市民眼中,他就是華佗在世,所以,每逢他義診的日子,都是知藥堂或者說是整個藥膳巷最火爆的日子。
楊晨目測了一下,從知藥堂排出來的隊,已經有將近兩百米的距離了,宛如長龍,大部分是一些中老年人,幾乎每個人的手裡都有一個小板凳之類的,累了就坐下來歇一會兒,隊伍在如螞蟻爬行般行進。
正在他思忖着是直接從知藥堂的後門進去找文箸的時候,忽然間前方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一個看起來比較高挑但是瘦瘦的女孩子正趴在知藥堂的送藥窗口上,情緒有些激動。
“神醫,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的哥哥,他前天還好好的呢,一下子就變成了植物人癱瘓在牀,求求你了神醫,你跟我去看看他去行嗎?我給你跪下了!”這個女孩子穿着很流行的哈韓衣服,一雙長腿看起來很有感,聽聲音是挺好聽的,不過有着太多的急切。
如果把鏡頭轉向她的正面,就會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下,一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裡面含着淚水。
她長得很好看,不過淚痕劃過,加上着急上火,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慘白。
她的聲音清脆,但是其中還帶着哀求的沙啞。
楊晨如果從正面見到這個姑娘,他一定會印象深刻。
她就是前幾天在銀行給他設仙人跳的那個女孩子,楊紫。
只可惜,楊晨此刻在距離她將近百米的地方遠遠地觀望着,並且還在思考
着是不是要從後門直接進去找文箸去,算是走個小小的後門。
不走後門今天是不行了,兩位美妞的豐胸藥是一定要買的,但是如過就這麼排隊的話,可以預料到的情形是,晚上八點之前是一定買不到藥了。
但是文箸一般情況下只會在這裡坐診到下午三點左右,也就是說,如果他老實地排隊,今天是一定買不到藥的。
楊晨正在沉思呢,聽到文箸爲難地道:“姑娘,我已經告訴你好多遍了,我只坐診,不出診,這是我的規矩,任何時候我都不會破了規矩的。你已經擋住大家的路太久了,你要是不買藥的話,還是請你離開,另尋名醫嗎吧。”
“神醫,求求您了,救救我哥哥吧!我給您下跪了!”楊紫一下子重重地跪在了櫃檯前,雙手捂着臉哭了起來,單薄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起來令人心疼。
楊晨最不能看到女孩子傷心了,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傷心,要是流淚的話,他更是於心不忍。
讓漂亮的女人傷心,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啊,楊晨拔腿就往那邊走去,想要看看什麼情況。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已經排隊等了大半天的老頭老太太們着急了,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衝着哭泣的楊紫就喊了起來:“喂,小姑娘,你不不買藥趕緊閃開,不要擋我們的路啊!”
“對啊,趕緊走,我們都排了一天了,就是爲了今天能夠買到藥的,你趕緊走開!”
“把她給拉出去!快點的!”
……
原本有秩序的隊伍一下子混亂了起來,那些原本看起來老態龍鍾的老頭老太太們,一下子變得是如此的敏捷,抓起小板凳就往前面擠了過去。
見到有空隙就一頭紮了進去。
而被插隊的老頭兒又不幹了,也是抓起了自己的小板凳插前面的老太太的隊去了。
總之,整個隊伍是混亂了。
楊晨也沒有看清前面的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是被這些已經有些瘋狂的老頭老太太們給拖出去的,還是自己走的,等他擠到前面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
文箸在櫃檯裡見到外面排隊的已經亂套了,皺了皺眉頭,對自己的夥計道:“我今天的坐診結束了,剩下的你們來吧。不過要記住,藥一定要給足分量,不要偷奸耍滑,這些排隊的老人都不容易,不然的話,也不會爲了省一些錢這麼辛苦地排隊的。”
“師父,他們一是爲了省錢,但是最主要的是爲了能夠吃到您親手抓的藥。不過師父您放心吧,我們會辦好的。”他的一個徒弟道。
文箸笑了笑,走出了藥房,回到了自己在知藥堂的休息室換衣服去了。
楊晨直接到了知藥堂的後門,敲響了房門。
“請問你找哪位?”一個小藥童過來問道。
“找文先生。”楊晨客氣地道。
“你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你轉告他,就說是楊晨來找他。”
“對不起,文先生從不在知藥堂會客。還有,想要見
文先生的,已經預約到了十天以後,你到了預約時間的話,再來吧。”
楊晨看着這個辦事很認真的小夥計,靈機一動,把那本《經脈中醫通略》掏了出來,遞給了他道:“把這本書拿給文先生,什麼都不用說。拜託了。”
那藥童看了一眼楊晨,接過了書,道:“好吧,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我拿給師父看看。”
他走了不到兩分鐘,就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是小楊來了?快請進來!”
文箸已經換下了那件白大褂,穿着一件短袖走了出來。
看他的氣色非常好,一看就是個精於保養的老人。
楊晨走到那個小藥童面前的時候衝着他扮了一個鬼臉,嚇得小藥童一個哆嗦,都不敢正眼瞧他了。
楊晨對文箸道了謝,說明了自己過來的目的,文箸派了一個自己的得意弟子給楊晨取藥去了。
“文先生,剛纔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些亂套啊,那個哭泣的小姑娘是幹嘛的?”楊晨問道。
文箸嘆息一聲道:“真是各有各的苦啊。這個小姑娘是挺可憐的,她說她的哥哥一下子臥牀不起了,她們家裡窮,這兩天花了所有的積蓄到了醫院檢查,醫院硬是沒有找到患病的理由,然後就到我這裡,讓我過去出診看看去。小楊你知道的,我是從來不出診的。如果我開了這麼一個先例的話,那我就沒有一天的空閒了。”
楊晨也跟着嘆息了一聲,不過,他隨即想起來了,不知道在銀行遇到自己的兩個倒黴蛋怎麼樣了,他中了自己的蝕骨一指彈,恐怕會爽的欲仙欲死的吧。
“嗨,小楊啊,你要是能早一點過來也好啊,你代替我過去跟着那個可憐的小姑娘過去看看,我現在心裡還有些內疚了。”文箸道。
楊晨安慰了他幾句,然後等到自己抓的藥來了之後,就起身告辭了。
文箸送他到門口的時候,特意對藥童道:“記住我楊兄弟的長相,你畫出來,然後貼在這個門上,以後不準再攔他進來!”
文箸稱呼楊晨爲楊兄弟,把小藥童給嚇得小臉兒通紅。
楊晨走出知藥堂的時候,發現排隊的老頭老太太們隊伍已經明顯見短了,他們是發現抓藥的換人了,才走掉的,不過即便是走了一半左右,還是有近一百米的長隊在緩慢躑躅前行。
楊晨順着原路返回,走到街口準備打車的時候,見到一個幾個年輕人正在圍着什麼起鬨呢。
“喂,小姐妹,擡起頭來,給哥笑一個。”一個身上紋着紋身穿着背心的大漢牛逼哄哄地道,“你要是笑一個,哥給你一百塊錢!”
“笑啊,笑一個……對對對,操!笑的還挺好看的。這妞真他媽正點!”五六個人跟着起鬨道,笑的很是刺耳!
楊晨原本不想過去的,這種多管閒事的事,這個世界上的不平事,實在是太多了,他也管不過來啊。
不過,正在他準備打開出租車準備上車的時候,眼前竟然浮現出了剛纔那個小姑娘瘦弱的肩膀,和悽悽的哭聲,他鬼使神差地走下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