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大學的門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當中卻有兩個絕色女子站在原地不動,一臉焦急的模樣。正確地說應該是一個站着一個坐着。
其中一個穿夏裝白色運動服的女子坐着一張輪椅,一頭像瀑布般的黑亮長髮垂到腰根,秀眉杏眼,櫻桃小嘴,肌膚如玉吹彈可破,美得讓人無法直視,每一個從她身旁經過的男生無不回頭多看幾眼。美中不足的是,她臉色蒼白如雪,像是得了白血病,還半身不遂。
這是鼎鼎大名的校花許清雅,某個超級大老闆的掌上明珠,女神般的存在,曾經不知多少男人或磕破頭皮或一擲千金,只爲了舔一舔她的腳趾頭,可惜目前爲止所有人連她一根頭髮都沒碰到過。
而今時不同往日,誰都知道許清雅患上了不治之症,縱然有金山銀山,也難以續命,就連國際上最著名的醫生都束手不策,以後的日子只能等死。
站在許清雅旁邊的也是個絕色美少女,叫汪紫彤,一身紫色長裙,扎着一條及腰的馬尾辮,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有動感,也是個富二代,在帝城大學的校花榜上面她僅僅屈居第二,排在許清雅下面。二人終日形影不離,情同手足,在方圓五百里內算是赫赫有名的絕色姐妹花。
此時汪紫彤眉頭皺着個疙瘩,一早上都沒有舒展過,道:“這人也太可惡了,居然讓我們兩個大美女有車不能用,要打計程車過來站在學校門口等他,上課時間都快到了他還沒來。”
許清雅蒼白冷豔的俏臉平靜如水,道:“耐心點吧,畢竟人家是大老遠過來的。”
她看起來雖然平靜,但神色間明顯透露着一股厭惡之色,之前也有類似的“大人物”要來‘伺候’自己,但從沒見過這麼大牌的,竟然連自己的御用大奔都要專程去接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叔叔也真是的,找個醫生來跟你一起上學,聽說還是大醫生,那得多大年紀呀,還跑來上學,真是瘋了。雖然說你很需要照顧,但不是有我嗎?還找個不相干的人過來,簡直多此一舉,看過了那麼多醫生,也沒見有什麼用……”汪紫彤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簡直就是在許清雅的傷口上灑鹽,於是急忙閉上了嘴。
許清雅仍然是面無表情,對於自己的病,她早就絕望了,剩下來的僅僅是麻木而已,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怎麼可能會在意紫彤這兩句無心之言。
眼看學校門口人越來越少,然而,那個傳說中的大醫生還是連影子也沒有出現。
“算了,我們先去教室吧。”許清雅身爲帝城的高考狀元,一直保持着上課從不遲到的記錄,不能再等了。
汪紫彤正有此意,果斷一甩馬尾推着許清雅的輪椅揚長而去……
她們前腳一走,後面一輛奔馳S500就緩緩停在門前,頓時引起圍觀。雖然說這種級別的豪車在帝城大學裡面並不算特別搶眼,但眼光銳利者都認出這是校花許清雅的御用大奔,看車不如看美人,然而眼睛不瞎的人都看見剛纔許清雅和汪紫彤已經進了學校,她的車怎麼反而現在纔來?
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車門一打開,從裡面出來的居然是個男生。
這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少年,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高高瘦瘦,其貌不揚,穿一件像剛剛擦過地板的白色T恤,一條深褐色的七分褲顏色幾乎都掉光了,膝蓋上還破了幾個洞,而且這幾個洞絕對不是爲了趕潮流故意剪出來的,確實是穿到破了。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他的腳上居然穿了雙拖鞋,雙鵝牌拖鞋,而且他手上拿着一瓶哇哈哈AD鈣奶,瓶口露出的吸管全是牙印,被嚼到變形了。
這樣一個人居然從校花的大奔鑽出來,不知驚掉了多少下巴,簡直就是一砣豬糞拉在美女的閨房裡。
“唉呀,總算到站了,好累……想不到我夏半斤第一次任務居然是來學校裡伺候一個乳臭未乾的女人,回去一定要被他們笑死。”少年一下車就伸了個懶腰,順手把手裡的鈣奶瓶子扔進了馬路邊的果皮箱裡,那果皮箱有十米開外,竟是穿心命中。
這少年正是大華夏帝國國防部裡號稱曠世奇才的夏半斤。據說他曾經一個人在原始森林裡溜達了一年都沒被野獸吃掉,那時他才十二歲。他還試過獨自一人在傳說中的蛇島上呆了整整三年,回來的時候卻毫髮無損,那一年他剛滿十六歲。
當然,他那些經歷都只是傳說而已,是真是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所有人都絕對不會懷疑他的本事,有人親眼見過他用十顆子彈同時打死二十個人,消息的來源是從不說謊的“老實先生”嚴老實,你說可不可靠?
誰也不會想到像夏半斤這樣的人會來學校裡伺候一個女人,而這個餿主意正是他那個神通廣大的爺爺想出來的。
“夏先生,我只能把您送到這了,大小姐可能等不及先去教室了,您自己去找找,如果對裡面的路況不熟悉,可以路上問問同學,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跟着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從車廂內走出來,先張望了一會四周,像在找什麼人,然後對夏半斤畢恭畢敬道。
夏半斤道:“我身上沒有錢。”
中年人連忙從褲兜裡取出一疊鈔票和一張金卡,遞上前道:“這裡有兩千塊錢現金,卡能刷十萬,你先將就着用。還有什麼需要嗎?”
夏半斤接過錢,又道:“我沒有手機,萬一我要聯繫你怎麼辦?”
中年人愣道:“我今天不是給了你一個手機嗎?”
夏半斤道:“鍾管家,你還好意思說,你給的手機一點都不好用,今天買幾個核桃,一砸核桃沒碎,手機倒是碎了,還沒有我的手掌管用。”
鍾管家兩撇鬍子抽了幾下,硬着頭皮拿出自己的限量版愛瘋6,道:“這個也是我身上最後一個手機了,全都送給你,下次千萬不要再砸核桃了,好嗎老祖宗?”
夏半斤漫不經心道:“好吧,下次我用來砸人試試。”
鍾管家臉上頓時烏雲密佈,鑽進車廂一踩油門溜之大吉。說句實在話,若不是因爲老爺器重他,千叮萬囑要把他伺候好,鍾管家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
夏半斤收好錢跟手機,一擡頭髮現所有從旁邊經過的同學都詫異地看着他,像欣賞動物園裡的猴子。也難怪,他從許清雅的車裡出來,鍾管家對他又是如此恭敬,送完錢又送手機,究竟他跟許清雅有什麼關係,着實令人好奇。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夏半斤閒庭信步進了校園,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到管理系的一班,再找到一個叫許清雅的女子。許清雅是他僱主的女兒,聽說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想到這裡他縱然不太情願來執行這麼低檔次的任務,卻也有那麼點期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