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情準備離去,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道,看着這兩個思念了十八年的母子倆,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已經感受到了幸福。
“等等!”
絕愛放開了苗紫青緊緊拉住他的手,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這個中年身形魁梧的男人,氣勢凌然,不苟言笑,那眉宇間,的確有一種讓人敬佩的貴氣,不管他是什麼身份,絕愛從來沒有想過,他只知道一個事實,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不管媽如何恨你,我知道,天下間沒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你放棄我,也是有着自己的堅持,每個人在人生中,都有些迫不得已的選擇,真的,十八年來,我從來沒有怪過我的父母。”
絕愛的話,帶着這深深的感情,十八年的孤兒,他都已經習慣了這個身份,但是此刻,父母都來到了他的身邊,他如何能不好好珍惜。
“媽媽恨你,都是因爲我,她恨了你十八年,一個女人能恨一個男人恨十八年,那真是因爲愛得太深,爸,你說是麼?”
都已經是半百的男人,但是對情愛,他卻要兒子來提醒,這一刻,龍淵情臉上呈現了出一片愧疚的神情,他給紫青的的確太少太少。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在感動,就如絕愛所說,一個女人能恨一個男人十八年。那需要什麼樣的堅持,沒有濃烈地愛,又哪裡有這種漫長歲月的恨。
但是,最讓龍淵情激動的,卻是那一聲。隨口叫出的爸爸。
“兒子!”他不是草木,焉能無情。
豆般的淚水,終於不堪地流下,總統也罷。人前也罷,他愛他的兒子,愛他生命的延續的血脈,這抹渴望一直埋藏在他地心中,陪他熬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手臂張開,緊緊地,緊緊的抱住了絕愛,這份遲來的父愛,終於被絕愛盼到。
流淚,激動。這頓尚未吃完的中餐,已經被這種喜悅的氣氛染滿,男人的情感,其實有時候,比女人更深切。
這一刻,所有的女人都在拭擦着眼淚,連那苗紫青也是,她知道,不管她如何的阻攔。血脈的親情,永遠都斬不斷,兒子總是這個男人的兒子,她獨佔不了。
她沒有再發怒,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盯着這父子倆擁抱地身影,一種失去多年的幸福溫馨,重回到她的心田。
老王有些彎起的腰身,也在顫動。枯瘦的手更是不住的抹着眼淚,好多年沒有哭過了,這一次要盡情的哭個夠,這是喜悅的淚。
“龍叔叔,以後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爸了。”這是章雲露的聲音,梨花帶雨地嬌豔裡。有一抹羞喜。衝着這抱在一起的父子倆,大聲的開口說道。
兩個男人。也抱得這麼緊,在平時很怪異的,但是此刻,衆女被溫情所感動,皆覺得這抹,是這一生中,最溫馨的畫面了。
“小丫頭,那是當然的,除非你不想過門。”有了兒子的迴歸,龍淵情心情實在大爽,看着這平日裡本就當成女兒的章雲露,更是眉開眼笑。
以前,他羨慕林向榮與章騰風有寶貝的女兒可以疼愛,但是現在,很更得意,他有個兒子,而且會把這二個老傢伙地女兒娶回來,管自己叫爸爸,這想起來,真是比競選當上了總統,更讓他開心。
飯還是要吃。
苗紫青吩咐把桌上的菜,重新再熱了一遍,衆人圍聚又坐在了一起。
只是這一次,氣氛有些不太一樣,多了一個龍淵情。
“啊,大家不要客氣,當自己家裡就好,如果可以,就都叫我爸,歡迎大家有空來玩,哦,就是住這裡也行。”龍淵情被絕愛拉坐在身邊,而另一邊,當然是苗紫青,這一家人團聚,衆女當然不會搶這種機會。
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苗紫青一拉絕愛,不讓他與那男人靠近,而且很是不着邊際的說道:“有人就不知道害臊,還真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說的是誰,這裡誰都知道,衆女都在那才擦乾的淚水中,有了幾抹不忍地笑意,這心愛男人地父母,還真是讓人想不笑都不行,兩口子,鬥了十八年,還沒有鬥完。
“沒事,沒事,大家吃菜,吃菜,不要客氣。”龍淵情當然也知道這是說他的,但是尷尬是尷尬,他卻自動地當作沒有聽到,開始招呼着衆女用餐,而自己,更是比其他人更不客氣,首先就吃了起來。
這種無視,讓苗紫青又想罵人了,但是卻被絕愛拉住了。
給絕愛夾菜,左右的父母,都只與絕愛交流說話,就算是兩人眼睛看到了一起,也只是聽到那苗紫青哼一聲,轉頭視而不見。
這種異狀,讓這種本來驚喜歡悅的團聚,多了一種忍俊不禁的笑料,衆女知道,這二人很快就會融合的,以前不能,但是現在有了絕愛,有了她們共同的孩子,此刻能共坐一張桌子,就已經是好的開始了。
受兩個主人的極力挽留,反正龍淵情不把自己當外人,苗紫青諷刺叫罵,都沒有用,衆女都留了下來,反正這大莊園,住的地方實在太多。
而苗紫青,更是把前廳之後,最大的一座三樓超大戶型的別院交待給了絕愛,說這以後就是兒子的住處。這別院當然不是學院附近那雲清雅買的那三層可比。
光是樓的面積,就有五六百平米,房間很多,而且裡面的裝飾,更是極盡奢華,走入其中,每看一個房間,就是一道風景,聽風看雨,這裡絕愛可以四觀八達,綠蔭草木,隨處皆是春意。
衆女當然高興不已,不需要吩咐,一擁而上,佔據了各自想要的房間,所有的被褥之物,都一一的俱全,絕愛住的地方,就是她們簇擁的地方,這一點,不需要別人提醒。
“唉,真是沒有想到,絕愛的身世竟然如此離奇,現在好了,你們都有福享了,以後不會再愁沒有飯吃。”雲素梅戲謔的話,已經在這裡響起,讓那些都忙着整理家的衆女都停了下來。
“大姐,你也一樣,現在你不也在這裡,我們享福,還能少了你?”在這些人裡,只有雲素梅與吳情是最閒的,因爲她們的身份有些不同,而其她的女人,都已經是開口叫爸媽的人,把這裡當家,理所當然,而她們倆,只能算是客人。
但是雲清雅抱着一個枕頭,正好走出來,聽到姐姐有些酸意的話,不禁的笑了出來,其實姐姐的心事,到了今天,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是啊,梅姐,我們都歡迎你啊,叫一聲爸媽而已,不用這麼緊張,而且看媽的眼神,就是想你們叫的,可是你們都硬着嘴皮,沒有叫出口。”徐盈最高興,叫了爸媽,就算是絕愛不理她,她也有地方告狀了。
更何況絕愛身份的轉變,幾乎讓她驚喜驚訝,什麼驚都有了,母親是帝國的商業女皇,這是聽雲清雅說的,而父親竟然是帝國總統,這還真是跟對了人,撿到寶了。
“是啊,是啊,我看媽手上還有多的龍形玉佩,要不,梅姐現在再去要枚,保證媽不會吝嗇的。”劉若欣更是高興,捂着脖間那形態獨特別緻的玉佩,她就禁不住的狂喜,因爲這是絕愛母親給他們的見面禮。
這種玉可不是絕愛當前的那種玉可以相比,是帝國玉市上見不到的,而現在,這裡的女人,除了雲素梅與吳情,每人頸間都有一塊,龍形的標誌,就代表着這些女人,都已經是龍家人。
北鳳菲更是過份,把美麗玉頸間的玉佩拿了出來,放到了二女的面前,故意的說道:“梅姐、情姐,看看這玉佩,漂亮不?”
“漂亮吧,想要不,去找媽拿吧!”其實錢根本不是問題,只是這玉佩的含義,讓二女有些心動。
雲清雅帶頭,幾個好玩的小女人隨着,一起附喝道:“喜歡就找媽拿去啊!”
“去死吧,你們這些鬼丫頭,戲弄我是吧,那是阿姨,你們才叫媽,看你們,一個個春心大動,真是不害臊,媽、媽,肉麻死了。”正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雲素梅一把拉起吳情。
“不跟你們這些瘋丫頭說了,吳情,咱們去院裡逛逛。”
如其說是逛,不如說是散散心裡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