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坐在老王的車上,看着老王的樣子,心中很是驚奇,老王本來白髮蒼蒼,雖然氣色不錯,但是臉上畢竟有着暗黑色的老年斑,皺紋深深刻在面頰之上,一看就知道已經過了花甲之年,但是現在的老王,卻已經大不一樣。
只見老王面頰之上的老年斑已經不見了,原本黃黑黃黑的臉頰上,變得油光水滑,眼角鼻翼這些地方,都已經露出了白皙之色,而且皺紋已經消散不少,最讓蘇晨驚奇的是,老王原本稀稀疏疏的白頭髮,竟然長出了一縷縷黑色的髮絲,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蘇晨心中明白,只要繼續服用虎靈丹,老王滿頭白髮,完全能夠轉白爲黑,返老還童。
原本六十多歲的枯槁老頭,居然在一個星期之內,變成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這樣的變化,無論是誰都要欣喜若狂,難怪老王對自己感激涕零呢。
其實蘇晨還是低估了虎靈丹的作用,老王身體的變化,表現在外面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他服用虎靈丹之後,感覺心臟跳動有力,手腳靈活,幾十年的痼疾都不藥而癒,老王甚至感覺到骨髓又重新恢復造血功能了。
十顆靈丹,說得誇張一些,簡直就是給老王續了十年的壽命。
老王心中很清楚,自己從那個混亂的年代之中走來,年輕的時候,沒少受過折磨,雖然後來精心調養,但是終究油盡燈枯,過不了幾年就到大限了。
但是就是自己的師父,硬生生的運用十顆靈丹,給自己添了十年的壽命,這種恩德,豈是一句感激的話可以報答的?
更重要的是,蘇晨還收自己爲徒,還要教自己煉丹製藥,練氣長生,師恩深重啊,老王研究中醫一輩子,心中對師徒大義看得比什麼都重,恨不能常年伺候在師父身邊,爲奴爲婢,方纔能報答師父的恩德一二。
蘇晨也不瞞自己這個大弟子,在車上就把自己的閉關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老王諾諾稱是,心中暗自下了決心,雖然師父沒有讓自己時刻守護關前,但是這三天之內,自己務必隨時守護,不離半步纔是。
就在此時,蘇晨忽然連打了三個噴嚏,笑罵了一句:“不知道是誰在罵我呢,怎麼好端端的連打噴嚏?”
老王立即道:“該死,在昆江市誰敢說師父的是非,老王跟他勢不兩立。”
老王這話倒不是說說而已,在昆江市,老王出入的是高官豪富之家,關係背景都非常硬實,畢竟人人都想多活兩年,越有權勢的越是如此,中醫擅長養生之道,而且老王醫術精湛,誰都想跟這個神醫拉好關係。以備不時之需。
不但高官富豪跟老王關係緊密,就連好幾個黑幫老大,也跟老王關係匪淺,天天砍砍殺殺的,自然更容易受傷,當然更需要跟這位神醫搞好關係。
毫不誇張的說,無論老王想對付誰,都夠誰喝一壺的,當然像張曉偉這種級別的高門子弟,老王自然對付不了,但是給他製造些麻煩,還是能夠的。
蘇晨看着老王激憤的樣子,心中很是舒服,微笑道:“不用不用,要是真有這樣的人,爲師自然能應付。”
他融合了功德牌之後,不知不覺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在老王面前,居然有些老氣橫秋起來,想想也很正常,畢竟他的身體之中,藏了一個幾千歲的老頭龍鬚呢。
兩人一路聊着天,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浩然堂,老王引着蘇晨一直往藥堂走去,蘇晨自個兒閉關修煉,煉化血玉丹不提。
“媽的,這個混蛋怎麼會一下子變得厲害起來,難道他搞到了試題?一定是餘瑤這個**,將試題送給了蘇晨這個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啊,小仙兒,我一定要得到你,把蘇晨那個混蛋徹底的打敗,千刀萬剮,剁成肉醬……”
不說蘇晨修煉之事,卻說李浩揚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江邊,江邊蘆葦瀟瀟,渾濁的江水滔滔向東流去,他揮舞着一根竹棍,激憤的抽打着蘆葦叢,一邊嘶聲狂吼着,驚得江邊的一羣白鷺鷥撲棱棱的飛了開去。
他的心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怒火,失敗的屈辱和多日壓在心中的嫉妒,在這一刻完全發泄出來,他的拳頭握得死死的,骨節發白,牙關格格作響,手中的棍子左一棍右一棍橫掃在蘆葦上,嘴中西斯底裡的狂叫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浩揚累了,他嘴中大口大口的喘氣,也不管地下潮溼泥濘,翻身摔在地上,再也不爬起來,看着天邊漸漸升起的一彎新月,心中的失望沮喪,到達了極點。
“你這樣躺在這裡咒罵,你的對頭就會無疾而終嗎?”
就在此時,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雙錚亮的皮鞋,潔白的襪子一塵不染,順着挺括的西裝褲望上去,就看見一張英俊得有些邪氣的臉來,稍顯落拓深沉,但是眉眼之中的成熟,卻是很多女人不能抗拒的。
張曉偉!
這個人李浩揚是知道的,他大伯作爲政法委書記,政壇要人,可以說在昆江市呼風喚雨,鮮少懼怕他人,但是曾經有一次跟李浩揚老爸閒聊的時候,就談論過昆江市不能惹的幾個人。
張曉偉這個年輕人,就被列爲第五號絕對不能惹的人。
作爲昆江市的政法委書記,李浩揚的大伯的眼力是絕對不容置疑的,李浩揚的老爸到家中就把這番話告訴了家族中的所有人,並且鄭重其事的告誡了李浩揚。
李浩揚心中很明白,父親是害怕自己年少輕狂,不知道世事之難,惹到不該惹的人,所以他一向都很小心,不該惹的人絕對不惹,這是在幾個孩子之中,他最得長輩喜歡的原因之一。
現在,這個全昆江市第五號絕對不能惹的人,就站在李浩揚面前,一臉微笑的樣子,牙齒很白,眼睛很亮,但是看在李浩揚眼中,卻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這種感覺,李浩揚也曾經有過,那就是蘇晨瞪着他的時候,他也會渾身打顫,但是那個時候,遠遠沒有現在這樣緊張和驚悚。
“你們小孩子的遊戲,我本來不想參與的,但是李家和我張家也算是一個陣營的人,看着你被欺負,我心中也不忍,這樣吧,喋血酒吧的事情,我幫你推薦一個人,其他的自己去處理。”
張曉偉沉靜的說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在他的後面,是一個點頭哈腰的年輕人,正是被蘇晨打過的龍少,龍少的背後,敦敦實實的站着一個光頭大漢,彪悍勇猛的樣子,讓李浩揚一眼就看了出來,此人那天在校園之中,曾經輕輕鬆鬆的就打翻了自己的保鏢白菜和土豆。
“是他嗎?”
李浩揚聽張曉偉這麼一說,眼睛頓時一亮,光頭大漢的勇悍他可是親眼目睹的,他之所以遲遲不敢和蘇晨上喋血酒吧打黑拳,就是因爲這個光頭大漢沒有跟自己聯繫,張曉偉一說完,他就驚喜的指着光頭大漢,叫了起來。
張曉偉脣角微微上翹,道:“此刻的蘇晨已經不是昔日的蘇晨了,他身上藏着一個重大的秘密,現在的鬼頭七……”他望着一身肌肉虯結的光頭大漢,微微的搖了搖頭。
雖然他沒有說明白,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張曉偉的意思,大漢悶聲悶氣的咆哮一聲,好像兇惡的野獸,但是終於沒有敢說話,只是低垂了頭。
不知道爲什麼,文文靜靜的張曉偉給人的壓迫感,比彪悍勇猛的光頭大漢還要強烈,明明鬼頭七一拳就可以把他砸趴下,但是鬼頭七卻連看都不敢看向張曉偉一眼。
“什麼,就連光頭大哥也不是那個小混混的對手?”李浩揚驚愕的看着張曉偉,試探着說:“這不太可能吧?”
當日鬼頭七給李浩揚的震撼實在太大了,聽張曉偉說鬼頭七不是蘇晨的對手,他心中有些爲鬼頭七抱屈,同時心中也有些不相信。
“呵呵,你不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是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蘇晨恰好就是其中的那種人,我已經爲他準備了更好的對手,你去邀請他到喋血酒吧,約好了給我電話。”
張曉偉並不因爲李浩揚的無知而改變神情,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遞了一張名片給李浩揚,拍拍他的肩膀,道:“別害怕,要是換在過去,咱們都是天朝貴胄,阿哥少爺一類的人物,這種草根賤民,踩死就踩死了,翻不起多大的波瀾來,只是難得遇見這麼一個好玩的人,咱們得好好玩玩。”
他不含任何表情的看了龍少一眼,道:“一個好的棋盤,也要有好的棋手才成,不然就白白浪費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了,你說是不是?”
最後這句話卻是對着李浩揚說的,李浩揚聽得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卻見龍少的臉色忽然變黑了,嘀咕了兩句,便把視線看向了江面上。
不知道爲什麼,李浩揚看着張曉偉的眼睛,發現他跟蘇晨其實很像,一樣的玩世不恭,一樣的淡然從容,只是不一樣的是,張曉偉的眼眸之中好像更要深沉一些,那裡面的東西讓李浩揚看得心寒無比。
相比較而言,蘇晨就明顯要陽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