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肥肥胖胖的巴掌拍在電腦桌子上,直接把鼠標震得掉在地下,一個胖子面容扭曲,盯着電腦屏幕,眼睛都快噴出火來,靜寂的房間之中,只聽着他粗重的喘氣聲。
電腦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視頻,正是那日周副縣長和楊局長阻攔民衆的視頻,很清晰,在大風大雨之中,鏡頭能保持如此清晰,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只見上面楊局長舉着手槍,惡狠狠的說些什麼,讓人無語的是整個視頻沒有聲音和對白,卻播放着一首節奏明快,朗朗上口的歌曲。
這歌曲明顯改編自當今網上一首膾炙人口的網絡歌曲,曲子依舊是那個曲子,但是歌詞卻變了,也不知道何方高人,在歌詞當中,以兩個當官者的口吻,剖析了兩人陰暗的心理,極盡諷刺之能事,入木三分,活靈活現,怪不得這視頻能火呢。
“媽的,一定是那小子乾的,給老子下套,老子一定活活剮了他!”
胖子吼了一聲,臉上橫肉抽搐着,好像一頭髮狂的野獸,幽幽的屏幕光反射着他血紅的眼睛,看着很是可怕。
“老周,你安靜一些,這件事我們都知道是那個小子乾的,但是問題是他什麼來頭?要想整這小子,我們也該知道水有多深,別一個不留神,把大傢伙都陷進去。”
在沙發上,一個和老周差不多體型的男子,翻着水泡眼,冷冷的說,他的側邊,是一個臉色慘白的乾瘦男子,此刻額頭上正一滴滴的冒着汗,顫聲道:“我敢打賭,這小子一定是姓宋的人,紀委那邊有人傳消息過來了,說姓宋的已經開始調查大渡河工程驗收的事情了,這個……”
這話一說出來,兩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都悚然動容,老周霍然回頭,對着沙發上的水泡眼男人顫聲道:“上面是什麼意思?老張你知道風聲了嗎?”
老張深深的看着他,嘆了一口氣,道:“老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和老楊的事情鬧得很大,上面就是要捂也很難捂得住,你要有心理準備。”
老周臉色立即變得慘白,顫聲道:“你是說……上面已經確定了嗎?”
老張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一直到菸屁股才把菸頭狠狠戳在菸灰缸之中,緩緩的從嘴中吐出煙來,道:“姓宋的太厲害了,而且那個小子刺次裡竄出來,也不好料理,我已經跟二爺溝通了,他說這個仇他會報的,家裡面嫂子和賢侄女那邊,我也會幫忙照顧的,你放心走吧。”
“什麼,你這個王八蛋,你想讓我當替罪羊?”老周眼睛瞪得血紅,咬牙切齒的道:“不行,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獄,憑什麼要老子上前頂罪。”
老張深深嘆了一口氣,道:“老楊,你以爲我不想保你嗎?但這是二爺的意思,他都這樣說了,上面什麼意思,你也應該清楚,拔出蘿蔔帶出泥,你要是把我們全扯下水,賢侄女和嫂子那邊,會怎麼樣?你心中很清楚。”
老周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打了一個寒噤,胖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小眼睛不停的閃爍,半晌才痛苦的呻吟一聲,像一堆軟泥似的從椅子上滑到地面去了,他有氣無力的道:“老楊呢,老楊那邊怎麼辦?”
老張看了他一眼,沉重的嘆了口氣,道:“老楊這傢伙在醫院之中,一看到視頻,當時就腦溢血突發,到現在也沒有搶救過來,唉,估計就是不死,也成了廢人。”
老周又打了一個寒噤,喃喃的道:“報應,報應啊,今年過年的時候,有個遊方道士說我和老楊陰德虧損,福萌耗盡,應該及早積善修德,方纔能避過一劫,當時老楊說他搞封建迷信蠱惑人心,把人家抓到警局之中一頓打,現在報應來了,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老張的眼角顫抖了幾下,怒道:“老周,你別神神道道的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已經到了這個田地,你也不用藏着了,明天就自己到紀委自首去吧,鬧得好,還可以判個緩期,只要上面變了天,一切都可以重來,不然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二爺會對嫂子侄女做什麼。”
“呵呵…嘿嘿…哈哈哈…”
老周忽然就笑了,笑得極爲詭異,歇斯底里的有些神經質,他指着老張的臉,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哈哈哈,你知道嗎,張光華,我可憐你,你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走狗,他們今天拋出了我,明天也會拋出你,你以爲,光憑你一個人,能鬥得過宋越嗎?哈哈哈,走狗啊走狗,我也是一條走狗。”
老張靜靜的看着他,只是眼角的肌肉不停的跳動,嘆息了一聲,從煙盒之中抽出一支菸,點燃了,放在老周的嘴中,低沉的道:“你說的對,咱們都是小角色,但是即便是小角色,也要演好自己的戲份,老兄,你好自爲之吧。”
他說着,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癱軟成一團的水利局局長李宏德,又看了一眼瘋狂大笑的周副縣長,嘆了口氣,走出了這個煙霧沉沉的房間。
“纖纖,你要怎麼樣纔回家嘛?你爸媽該着急了吧。”
此刻的蘇晨,正小心翼翼的哄着慕容纖纖,大渡河搶險結束了,各方人馬都撤退了,浩然堂也撤退了,蘇晨和纖纖自然也跟着浩然堂的大隊人馬一起撤退。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纖纖大小姐忽然就不走了,下了車就死活不上車,任憑蘇晨把嘴皮磨破,這小丫頭就是一句話:“現在心情不好,暫時不想回家。”
蘇晨把冷汗都急出來來了,自從告別宋越之後,纖纖就一直耍小脾氣,蘇晨也只好慣着她,但是到了現在,這小丫頭乾脆賴着不走了,軟磨硬泡就是不起作用。
蘇晨已經離開學校很長時間了,雖然有傀儡蘇晨一直頂替自己上課,但是蘇晨知道,這根本瞞不過郭仙,趙爽那個小子估計也發現不妥了,至於爸媽還好一些,憑着傀儡蘇晨那每天乖乖上學的樣子,估計爸媽高興得合不攏嘴呢,應該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而且老王那邊虎靈丹的宣傳,已經到了極限,以老廳長爲首的幾個老幹部,幾乎天天圍着老王轉,即使老王到了金源縣做義診,每天也是電話不斷。
老王看看火候已經到了,便開始答應老廳長一夥,說自己苦苦哀求,那個高人也爲一些俗事打擾,決定煉一爐虎靈丹,但是價值不菲,基本每顆丹藥在兩萬塊錢左右,一盒丹藥在二十萬左右。
聽到這個消息,一幫高官富翁們都高興壞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人生之中,已經沒有多少意義,唯一的追求,就是身體健康,無病無痛,而虎靈丹的神效,老廳長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以往都是龍鬚煉製靈丹,但是慢慢的,像虎靈丹這種普通丹藥,蘇晨還是決定自己煉製,反正他已經達到了三級練氣期,用電火加上本身元氣,足足可以煉製。
至於龍鬚,蘇晨早已經有了安排,自己已經突破了三級練氣期,如果要繼續突破的話,除了勤奮修煉之外,還需要靈元丹來輔助修煉,畢竟現代社會之中,污染實在太嚴重了,靈氣稀薄之極,單純靠修煉的話,很難突破。
煉製靈元丹的任務,當然就要靠龍鬚了,靈元丹作爲黃級八品靈丹,比血玉丹還要高上一級,煉製起來,很是艱難,不過龍鬚有三頭火焰龍的靈火,再加上本身五級練氣期的修爲,應該問題不大。
靈元丹的材料明顯比血玉丹更難尋找,但是蘇晨機緣巧合,竟然在抗洪之中,得到了三紋紅鯉,它脣上的三根龍鬚,就是主藥,其餘輔佐之藥,蘇晨相信在浩然堂當中,都能找到。
三紋紅鯉自從在蘇晨這裡得到靈丹作爲食物之後,根本是趕都趕不走,閒暇時候,就自己跑到洪水之中嬉戲,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鑽到功德牌之中。
功德牌之中,自成一個空間,三紋紅鯉憑着三根能尋找靈氣的鬍鬚,硬是找到了功德牌空間的入口,進去之後得其所哉,連出來都懶得出來,而且用龍鬚的話來說,這小傢伙簡直是個自來熟,不到幾天,就跟龍鬚鬧得不亦樂乎,熟得不行。
一開始蘇晨還擔心取用三紋紅鯉的龍鬚,可能會害了它的性命,但是龍鬚博聞廣識,卻告訴剪掉三紋紅鯉的龍鬚,並不會害死它,過了一段時間,龍鬚就會自動長出來,而且龍鬚對於三紋紅鯉來說,就好像人的指甲一般,剪下來的時候,不會疼痛。
蘇晨一聽,很是高興,這就意味着自己有着用之不完的龍鬚,三紋紅鯉乃是靈物,大不了自己用靈丹跟他交換龍鬚就成。
但是問題的問題,是纖纖忽然不走了,這小丫頭下車之後,就再也不願意上車了,眉頭微微蹙着,眸子之中微微含着淚光,可憐兮兮的樣子很是讓人憐惜,蘇晨也不想逼她,揮了揮手,讓老王帶着浩然堂醫師們先走。
“纖纖,我的大小姐,你怎麼了,你家蘇哥哥可是要高考了,跟你耗不起啊。”
蘇晨催促了一句,見這小丫頭眼圈更紅了,蹲下身來,柔聲道:“纖纖,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跟蘇哥哥說吧,能辦的辦,不能辦咱咬着牙齒也要辦。”
蘇晨這樣一說,纖纖的淚珠反而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嗚咽着道:“蘇哥哥,我不想回去,要不,你帶我去看海吧。”
“什麼?看海!”
蘇晨猛地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過渡章節,寫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