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吃驚過後,隨即恢復坦然,道:“兩位警官早,不知道說我詐騙他人錢財,從何談起?”
郭仙想到自己書包中的兩萬塊錢,臉色變得煞白,擔心的看着蘇晨,有些害怕。
陳東淡然道:“到了警局,你自然知道了,現在跟我們走吧。”
他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蘇晨嘿嘿一笑,若無其事的對郭仙說:“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我下午回來了。”
他一副輕鬆的樣子,好像不是去公安局,倒好像是去赴宴吃大餐一樣。
郭仙看着他輕鬆的樣子,心中也安定不少,用力的點點頭:“我相信你不會詐騙的,等着你。”
蘇晨心中暗暗好笑:“郭仙這個樣子真像小媳婦啊,難道這小丫頭真對自己有意思了?”
陳東看着他絲毫沒有嫌疑犯的覺悟,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背後的警察看着隊長不高興,頓時衝上來,把蘇晨重重一推:“走吧,能不能出來還未知呢,狂什麼。”
蘇晨回頭瞪了他一眼,道:“人民警察就是這樣執法的嗎?信不信我告你濫用職權啊?”
陳東看着這小子一點都不屈服,又想起了小師妹唐琪琪看他的眼神,心中沒來由的添了些火氣,冷冷的道:“不用廢話,銬起來帶走!”
警察聽了隊長的話,精神一振,甩出一副手銬,把蘇晨的手銬起來,他故意加大力道,深深勒進蘇晨的皮肉中去了。
蘇晨知道毫無道理可說,也不多話,微笑着看着郭仙,點了點頭,帶頭便走。
陳東原本想這小子如果不屈服的話,還有另外的手段對付,反正時候大可扣上一頂妨礙執法的大帽子,沒想到他帶頭就走,種種設想反而落了空,當下和另一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說實話,蘇晨這兩年在大街小巷中街鬥打架,公安局什麼的,也進過幾次,瞭解他們的執法程序。
所謂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只要沒有什麼證據證人,一般審訊不會超過24小時,就必須放人,所以心中絲毫不怯。
再說自己涉嫌詐騙什麼的,無非是昨晚上兩萬塊錢的事情,到了警局,自己大可說是胖子張大鵬賠償父親的醫藥費,至於用狗威逼詐騙,那完全沒有任何證據,巨犬傀儡,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坦然,一路上哼着小調,輕鬆得很,看着他的樣子,陳東的臉陰沉沉的,另外一個警察也臉色鐵青,兩人的心中都很是不舒服。
出了積水潭七拐八彎的的巷道,三人上了一輛警車,警笛長鳴,警車風馳電掣的向市公安局奔去。
蘇晨在車上暗暗慶幸,幸虧母親父親老早就出門上班去了,母親清晨必須清掃街道,父親在回春丹的療養下,又兼心中出了一口惡氣,精神不錯,大清早的就出門擺鞋攤去了。
要不然被兩個老人家看見自己又被警察抓走,非擔心難受不可。
就在此時,警車停在了市公安局門口,陳東把警車後門打開,冷冷的道:“怎麼樣,下車吧!”
蘇晨下了車,被兩個警察押送着,蘇晨眼睛骨碌碌到處亂轉,心中有些好笑:“不知道唐琪琪看見自己再次進警局,心中會怎麼想呢?”
他剛剛想到唐琪琪,猛然聽見一聲驚叫:“怎麼又是你?”
聲音清脆,透着一股颯爽利落的味道,蘇晨斜眼一看,忍不住苦笑起來,只見大廳門口,站着一個身穿警襯,英氣勃勃的女孩,正是唐琪琪。
只見她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着蘇晨,道:“陳隊,這究竟怎麼回事啊,這...傢伙又怎麼了?”
陳東看見她,陰沉沉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搖頭道:“誰知道呢,有人控告他詐騙錢財,具體的還要等審訊再說。”
“詐騙錢財?”
唐琪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看着格外嬌憨可愛,道:“這個人在前天幫助警方抓住了劫持人質和警方對持半個小時的罪犯,避免了一起惡性重大爆炸案件,市局正在擬表彰此人,頒發‘見義勇爲市民獎’呢,怎麼現在又突然變成詐騙犯了,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看着唐琪琪話語中的維護之意,陳東的臉色又黑了下來,哼了一聲:“誰知道呢,不過壞人終究是壞人,待會兒一審就知道了。”說着一推蘇晨,喝道:“走!”
蘇晨看着唐琪琪,做了個鬼臉,一邊走一邊扭着頭道:“‘見義勇爲市民獎’有沒有獎金啊,記得幫我看着,別讓人黑了。”
撲哧一聲,唐琪琪忍俊不禁笑了出來:“這個傢伙,要是老跟他在一起,非被活活氣死不可。”
蘇晨被帶到審訊室中,兩個警察就出去了,周圍是水泥牆,審訊室中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審訊的位置用水泥鑄成一個凳子,強烈的燈光照射着蘇晨的眼睛,一切都讓人壓抑和心慌。
這些簡單的設置,都是爲了衝擊嫌疑犯的心裡防線的,不過對於數次進宮的蘇晨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震懾作用。
周圍靜悄悄的,蘇晨知道警察故意要晾自己一下,讓自己的心理緊張,更容易突破心理防線,便伸了個懶腰,,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哼起了小調。
在另外的一個房間中,只跟審訊室一牆之隔,有幾個人透過監視視頻,在看着審訊室中的蘇晨的動靜,人人臉上神色複雜。
張大鵬赫然就在其中,他盯着蘇晨,臉上的肥肉抽搐着,眼中射出無比痛恨的神色,恨聲道:“龍少,這小子竟然如此猖狂!”
在他的旁邊,是一個高瘦的青年,大約二十二三歲,看着蘇晨滿不在乎的樣子,輕蔑的微笑着:“大鵬不用着急,現在他已經成了網中的魚兒,待會兒自有周隊長替你出氣。”
這個被稱作龍少的青年,沒有什麼特殊的裝束,只是在脖子中,帶着一枚小小的玉佩,穿着隨意的休閒西裝,但是溫潤如玉的臉龐,自信且霸氣的神態,都顯出此人不同一般的尊貴來。
龍少的身後,跟着一個警察,聽了龍少的話,稍稍彎腰,笑了一下,道:“張大哥不用着急,到了這裡,就是我周光耀的地盤,看我怎麼替你出氣,哼,像這樣的小痞子,就是弄死他,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龍少微笑道:“反正人是陳東抓進來的,出了問題,還可以把陳東拉下馬,光耀也可以趁機上位,省得陳東一天礙手礙腳的。”
他清清淡淡的說着,但是談笑之間,就設定了後續的陰謀和盤算,真可謂是一步一計,絕不簡單。
周光耀大喜,他知道龍少深厚的背景和實力,他既然這樣說,自然就有辦法幫自己擺平身後的事情,當下連連道謝。
蘇晨正悠哉樂哉的在水泥凳子上養神的時候,忽然聽得門“咔”的一聲響,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後面赫然跟着胖子張大鵬,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猙獰。
“小雜種,又見面了,這次你的那條狗救不了你啦”張大鵬獰笑着,惡狠狠的瞪着蘇晨。
蘇晨沒有等來警察,卻等來自己的仇人,知道事情不妙,一下子竄了起來,當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張大鵬,你好大的膽子,這裡是警局,你來幹什麼?”
張大鵬看了一眼周光耀,見他乾脆轉過身去,心中頓時有了底,上前一步,一雙蒲扇大的巴掌伸了出來,獰笑道:“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啊,你就是那個修鞋老頭的兒子,馬勒格壁,敢戲弄老子,今天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蘇晨看了一眼周光耀,冷冷的道:“作爲警察,你居然聯合歹徒陷害良民,你不怕進牢房嗎?”
周光耀哼了一聲,冷冷的道:“審訊過程中,嫌疑人心臟病發作,搶救不及去世,這個理由夠不夠?告訴你,連醫院的診斷書我都弄好了。”
蘇晨苦笑,搖了搖頭,充滿嘲諷意味的道:“這麼算來,我還真不得不死啊。”
張大鵬獰笑着,壓低聲音道:“小子,就怨你命苦吧,對付了你,我再去對付你那條死狗,然後對付你的短命老爸,老子讓你全家死光光。”
蘇晨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暗嘀咕:“不就是兩萬塊錢嘛,怎麼這樣惡毒,難道還有其他的玄機?”
在另外的房間中,龍少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這一切,他身後一個保鏢模樣的人忍不住道:“少爺,這個叫張大鵬的窩囊廢,值得我們這樣幫他嗎?”
龍少臉上笑容一凝,冷聲道:“哼,張大鵬是什麼東西,值得我爲他出面?這個蘇晨,是我必須要弄死的人,哼,所有跟唐琪琪混在一起的男人,都要死!她是我的。”
保鏢連連點頭,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道:“少爺,那個唐琪琪雖然無比漂亮,但是還沒有長開,青澀得很,少爺怎麼會看上她的?”
龍少哼了一聲,慢悠悠的道:“你怎麼知道這小丫頭的來歷,我要是泡了她,憑着她身後的強大背景,壯大富豪集團指日可待。”
他陰陰的笑了笑:“要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保鏢連連點頭,大拇指一翹:“少爺真是雄才大略,運籌帷幄,了不起啊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