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又矮又胖,臉上堆滿橫肉,卻偏生白膩膩的糊滿了粉脂,勾勒了眼線,胸倒是挺大,但是腰跟胸一樣大,好像一隻極粗的水桶,平時看着就極爲嚇人,這一照鏡子,更顯得噁心,芳芳和娜娜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娜娜再也忍受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頓時惹了禍,護士長把小鏡子一摔,惱道:“你笑什麼,信不信我今天就向院長告狀,把你們兩個小狐狸精趕出香河醫院?兩個**,還想跟我搶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樣子!”
芳芳和娜娜面面相覷,芳芳拉了一下娜娜的手,意思是讓她別說,娜娜生性倔強,聽她這樣亂罵,心中更是生氣,她微微一笑,也不理護士長,在芳芳的衣角一摸,頓時取出來一個圓盒子一樣的東西,芳芳看得清楚,那是娜娜的mp3,只見屏幕上面幽幽閃光,顯示爲錄音功能,頓時嚇了一跳,失聲道:“娜娜,你竟然在我身上放了mp3錄音?真是太過分了。”
娜娜尷尬的笑了笑,嘀咕道:“我不是沒有機會進蘇大師的病房嘛,想聽聽他的聲音,沒有想到爆出了一個大新聞,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說着,不屑的看了護士長一眼,道:“聽好了,什麼叫一吻定終身,做好深呼吸再說,以免有些人哪,眼睛珠子從眼眶之中掉了出來,哼!”
她說着,按了一下mp3,頓時從mp3之中傳出了蘇晨的聲音:““林護士呢,她怎麼不來?”
聲音清亮,有着男性特有的渾厚,彷彿有一種獨特的磁性,頓時一下子就把房間中三個人的都鎮住了,護士長眼眸之中滿是星星,雙手交叉抱着胸做崇拜樣:“天啊,果然是他的聲音,我的夢中情人!”
芳芳則面紅如血,一下子向娜娜衝了過去,去搶她手中的mp3,連聲道:“還給我,不許放,羞死人了,快給我!”娜娜手腳極快,馬上竄到牀的一邊,隔着牀頭高高舉着mp3,好像舉着一面小小的旗幟,促狹的道:“怕什麼,有些人做夢都想讓蘇大師親一口呢,你害什麼羞!”
芳芳又急又羞,但是娜娜身形很是靈活,她哪裡搶得到,護士長陡然聽到了蘇晨的聲音,頓時如癡如醉,哪裡聽得出娜娜的譏諷之意,只是看着芳芳去搶mp3,兩人笑鬧聽不到錄音,頓時臉色一板,喝道:“鬧什麼,聽一下又不會死!”
芳芳看兇惡的護士長生氣了,不敢再去搶娜娜手中的mp3,只好委屈的停了下來,不停的使眼色讓娜娜停止播放mp3,娜娜有心刺激護士長,哪裡肯停,只聽得mp3裡面蘇晨壞壞的道:“看來你就是怕輸,不敢跟我賭呢,其實你要輸了呢,也沒有什麼,只要讓我親親你的臉頰就好了,嘻嘻,好像一個大蘋果一樣,要是啃上一嘴,滋味不知道多美呢。”
…….
“我這是教你一招,我要輸了,也讓你吻一下就好了。”
……
“好香啊好香,拜拜,小美女。”
……
房間之中一片死寂,胖胖的護士長瞪圓了眼睛,果然差點把眼珠子從眼眶之中瞪了出來,她看着低頭不語,又羞又怕的芳芳,臉上的肥肉都顫抖起來,忽然尖叫一聲,一巴掌向芳芳的嘴巴扇去,咬牙切齒的罵道:“賤人,我…我跟你拼了!”
嫉妒會徹底燃燒一個人,把心靈深處最陰暗的東西釋放出來,此刻的護士長,就是如此,她一巴掌扇向芳芳,用了全身的力氣,娜娜一把扯住她的手,得意洋洋的道:“你敢打芳芳?她可是蘇大師親吻過的女孩,要是被蘇大師知道你欺負過她,恐怕捲鋪蓋滾蛋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吧?醜八怪!”
“你……”
肥胖的護士長一聽這話,好像霜打的茄子,頓時焉了下來,儘管蘇晨在香河醫院什麼都不是,但是如果他想插手管這件事,憑着他強大的人脈關係和起死回生的中藥大師的名頭,只怕院長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更可況,最近隱約有人謠傳,鼎銘集團要收購香河醫院,要是真那樣的話,得罪了蘇大師的女人,那真是找死不撿日子,以後都沒有辦法在香河醫院混下去了,大家都眼睜睜地看見了,鼎銘集團的找總裁,這幾天天天都來看望蘇大師,兩人之間的關係,親暱得好像一家人似的。
“這個……我開個玩笑而已嘛,大家好姐妹,何必這樣認真呢,好了好了,房間我來打掃吧,你們兩位先休息一下。”
窮兇極惡的護士長轉眼間心頭轉過了幾個念頭,頓時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笑臉,乾巴巴的笑着,眼睛本來就很小,這一下,只能看見一條細細的縫,變臉之快,好像變魔術一般。
芳芳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剛纔還兇惡得像只母獅子一般的女人,心頭茫然,一下子難以轉換過來,娜娜卻開心的笑了,拉着芳芳,歡快地出了門,道:“好了好了,沒事了。芳芳,別生氣了嘛,我只是想聽聽蘇大師的聲音而已,好吧,我請你吃冰淇淋賠罪好不好?”
芳芳依舊滿臉迷茫之色,想着剛剛出院的那個魅力十足的男子,有些惆悵,摸了摸臉頰,那是被他吻過的地方,轉過了牆角,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娜娜,101病房的那位病人,到底是誰啊?”
“啊?”
這回輪到娜娜大大的驚訝起來。
蘇晨哪裡想得到,自己惡作劇的一吻,居然鬧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出院之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向浩然堂奔去,他的保時捷小跑,現在還在鼎銘大廈的停車場停着,此刻只能自己打車了。
出租車司機技術不錯,好像一條游魚一般,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路上,剛剛轉過了兩條街,就看見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者在路邊攔車,那個老者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臉焦急之色,連連揮手,但是此刻正是上班高峰期,多半出租車都載了人,按照規定,出租車是不能一車載兩客的,所以他揮手攔車,卻久久不能攔住。
就在此時,前面紅燈亮了,出租車司機一腳剎車,車速緩緩向前靠攏,中山裝老頭攔車久攔不下,看着一輛出租車就在自己的面前,更不答話,一下子就衝到了出租車的前面。
這下變生突兀,司機一腳剎車踩到了底,總算因爲前面紅燈亮了,他的車速已經減慢,此刻雖然倉促,但還是一腳將車剎住了,雖然如此,前進的慣性太大,蘇晨哎喲一聲,還是重重撞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無巧不巧,又撞上了剛剛在醫院受傷的鼻子,只覺得鼻子發酸,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司機看了一眼蘇晨,心頭惶恐,伸出腦袋破口大罵:“媽的,你幹什麼,找死別害人啊!不知道這是行車道嗎?”
他一邊大罵,一邊走轉頭去看蘇晨,心中很是忐忑,這年頭人與人之間缺乏誠信,蘇晨受傷雖然不算重,但是如果認真起來要索賠,自己也毫無辦法,只得把一腔怒氣全撒在老頭的頭上,越罵越兇。
老頭卻一點都生氣,笑眯眯的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是我的錯,不過你聽我解釋一下好不好?”
司機破口大罵,哪裡肯聽老頭解釋,蘇晨坐在一旁,只見老頭雖然白髮如銀,但是精神矍鑠,腰桿挺得直直的,眉宇之間不怒自威,顯得極有威儀,眉頭一皺,道:“司機,我沒事了,你聽這位老先生怎麼說?”
司機本來就是害怕蘇晨藉機索賠生事,聽他這樣一說,頓時臉色緩和起來,沒好氣的道:“有什麼話趕緊說,還好這位小兄弟大人有大量,不然今天我跟你沒完。”
老頭驚異的看了蘇晨一眼,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沉聲道:“我有急事,要趕到浩然堂去,你能不能載我一程?我出雙倍車錢!”
司機聽到“雙倍車錢”四個字,眼睛頓時一亮,但是眼神隨即黯淡下來,看了蘇晨一眼,無可奈何的道:“大爺,你知道的,出租車只能單載一人,不能雙載,要是被這個小兄弟舉報,我就慘了,這不符合規矩啊。”
老頭急了,連連搓手,道:“我真有急事,小兄弟,你能不能通融一下?你到哪裡?你的車錢我包了。”
他最後一句話卻是對着蘇晨說的,蘇晨嗯了一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老頭,道:“沒事,人都有難處,剛好我也要到浩然堂,咱們順路,也是緣分。”
老頭大喜,連連稱謝,竄上了車,別看他諾大的年紀,但是身手卻矯健得很,白髮如銀,臉色紅潤,一雙眼睛顧盼生威,真不知道什麼來頭。
就在此時,面前的紅凳子轉成了綠燈,出租車司機這單生意拉了兩人,心中也沒有什麼意見,一踩油門,小車竄了出去,奔向浩然堂方向。
老頭坐在後面,看着蘇晨青澀稚嫩的樣子,以長輩的口氣道:“多謝你了,小夥子,你去浩然堂幹什麼,你在藥店裡面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