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個一臉壞笑的少年,自然便是蘇晨了,這種事情,以宋越的身份,自然不方便出面。
他看着魁梧大漢伸過來的手臂,眼眸之中露出刺人的精光來,手臂微微一擡,隨即瞥了寶來車之中的宋越一眼。
蘇晨想到他特殊的身份,忍住了心頭的怒意,垂下眼簾,伸手一擋,格住了那個大漢的手臂,淡淡的道:“有什麼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那個大漢被他輕描淡寫的一擋,只覺得胸臆之間血氣上衝,蹬蹬蹬連退數步,砰的一聲,撞在身後的甲殼蟲小跑車上。
總算他力量過人,沒有摔倒在地上,不由得大驚失色:“這個貌相青澀的少年,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氣力?”
這邊大漢吃了暗虧,那邊所謂的龍哥頓時叫了起來,囂張的道:“好小子,你還敢動手,知道少爺我是誰嗎,老子是二爺的人,你們敢惹我,小心身上的零部件被活活剮了下來。”
蘇晨心中一動,這個二爺最近在昆江黑道上風生水起,以無以倫比的強橫架勢,迅速打垮了昆江市的三大股黑道力量。
大大小小的黑道勢力要麼聞風而逃,要麼迅速歸順於他,燕黑三的大哥剛哥就不幸成爲了其中的犧牲品。
二爺很神秘,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在昆江市的黑道之中雄霸天下,但是卻沒有幾個人知道,所謂二爺是什麼來歷。
所謂越神秘就讓人崇拜,所以不少黑道小嘍囉都打着二爺的旗號,這樣的確也嚇住了不少人。
因爲這個二爺的手段無比狠辣,而且神通廣大,黑道白道都罩得住,這樣的人物,已經不需要名字了。
昆江市只有一個二爺,其他人無論是什麼人,都不敢以二爺自稱,所以就連蘇晨這種不混社會的人,都知道二爺的名聲。
但是蘇晨更知道二爺真實的身份,燕黑三事件當中,他無意之中得知,所謂二爺其實就是自己的生死大敵張曉偉。
想到和張曉偉的大仇,再看看這個一臉囂張的傢伙,蘇晨心中的一股怒火衝了上來,他看着所謂龍哥的這個傢伙,道:“我不管什麼大爺二爺的,數三個數,你不夾着尾巴滾蛋的話,就休怪我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絕對沒有威脅之意,但是聽在龍哥的耳朵之中,卻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平淡無奇的少年,給他一種極爲恐怖的威懾,讓他腿腳都有些顫抖。
蘇晨自從融合了功德牌之後,瞭解到修真世界的遼闊神奇之後,心理的境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的權勢富貴,豪車美女,不過是塵世之間的一縷塵埃罷了。
在各方勢力的周旋之中,蘇晨也殺了不少人,甚至連神荼虎這種魔物,也死在他的手中。
不知不覺的,身上養成了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壓和針刺一般的殺意,這完全是豐富的閱歷和心理的變化造成的對普通人的威懾。
這一點,平時藏在蘇晨壞壞的笑容背後難以覺察,但是當他產生了敵意之後,身上便自然而然散發出凜然之氣。
龍哥心中一顫,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兩步,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原因,退了兩步,隨即看到身邊兩個美女眼神之中的異樣之色,臉上不禁一熱。
隨即大爲氣惱,當下齜牙咧嘴的向蘇晨衝了過來,罵道:“孃的,翻了天啦,老子還是第一次看見敢和少爺較勁的人呢,今天拆了你的骨頭再說。”
他剛剛衝過來,忽然覺得身子一輕,輕飄飄到了空中,卻是被蘇晨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將他舉了起來。
任憑他怎麼伸拳踢腿,都無法碰到蘇晨一根頭髮,嘴中啊啊啊大叫,一眼看過去,顯得很是滑稽,彷彿大人逗小孩玩兒一般。
甲殼蟲小跑車剩下的三個人頓時愣了神,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蘇晨,只覺得這個微微有些魁梧的少年,這一分鐘,竟然好像傳說之中的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眼神如電,氣勢磅礴,一時之間,竟然不敢有所動作。
“李子雄,快上啊……你這個孬種!”被輕輕舉在空中的龍哥連連掙扎,都無濟於事,此刻一眼看見自己的同伴猶豫不決,不敢衝過來,頓時惱了,大聲嘶叫起來。
李子雄看蘇晨如此威勢,實在不敢往上衝,但是此時此刻,被龍哥逼迫着,硬了頭皮,大喝一聲,衝了過來,看樣子實在有些送死的意味。
蘇晨呵呵大笑,將龍哥高高拋了起來,衝了上去。
李子雄只覺得眼前一花,蘇晨鬼魅一般衝到了自己的身邊,心中一顫,只覺得腳下一空,身子翻轉,一股大力涌了過來,將他硬生生舉了起來,忍不住失聲驚叫起來。
而另外一邊,被高高拋在空中的龍哥更是嚇得亡魂直跳,蘇晨這一拋,至少把他拋到了兩層樓那麼高。
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下子就到了空中,在看着停車場的水泥地板急速向自己靠近,嚇得心膽俱裂,眼前一黑,狂叫一聲:“救命啊!”險些暈死過去。
蘇晨嘻嘻一笑,眼看着龍哥就要砸在地板上,旋風一般衝了上去,輕輕鬆鬆的將他的身子接住了。
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剛纔窮兇極惡的兩個大漢,竟然在他的手中高高舉着,啊啊驚叫,好像嬰兒一般脆弱無助。
法國風情園的停車服務生,看到這樣的情境,不由得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惹到這個恐怖的傢伙,要不然豈不是像這兩個傢伙了?猛人啊!
寶來車之中,纖纖和郭仙瞪圓了眼睛,郭仙倒還罷了,畢竟她知道蘇晨的本事,更見過蘇晨重重神通。
纖纖則咬着指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着蘇晨把人家兩個大漢高高舉在空中,晃晃蕩蕩的,好像小孩子一般的戲耍着,格外滑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蘇哥哥真調皮啊,誰要是把我這樣舉在空中,羞也羞死了。”
郭仙則有些擔心的看着宋越,畢竟宋越在郭仙的心目之中,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長,看到這樣的情景,他會把蘇哥哥抓起來嗎?
宋越先是震驚,後來越看越是好笑,點燃了一根菸,悠然的吸了一口,曼聲吟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嗯,沒有想到我這個兄弟,是荊軻紅線一般的人兒呢,嘿嘿,我倒要看看龍書記的小兒子這下可怎麼收場?”
纖纖到底是官宦之家長大的,聞言擡起了頭,道:“宋大哥,龍書記是不是政法委的那個龍伯伯?哼哼,他龍家的幾個小子,都討厭死了,那個什麼龍少,一見我就鬼頭鬼腦的笑,討厭之極,沒有想到他這個堂兄弟也是如此,讓蘇大哥好好教訓他們。”
宋越嗯了一聲,感慨的道:“龍家雖然也是紅色家族,但是後輩如此不肖,我看要不了幾年,龍家就會衰落下來,郭仙,請你去跟蘇晨兄弟說一聲,就說我在這裡,打了他們,龍如海的臉上下不來,讓蘇晨饒了他們吧。”
郭仙乖巧的嗯了一聲,下了車,向蘇晨走了過去,道:“蘇大哥,饒了他們吧,咱們還要去吃飯呢,別壞了大家的心情。”
蘇晨舉着兩人,差不多三百公斤,好像變戲法一般,把人風車一般丟在空中,然後接住再丟到空中,左手右手相互交換,玩得興高采烈。
他小時候經常用兩顆石頭玩這樣的遊戲,玩得熟極而流,此刻舊夢重溫,不由得玩興大發,手中不停的將兩個人丟在空中,然後左右手交替,興高采烈,極爲有趣。
他這樣一玩,可嚇壞了龍哥和李子雄,須知兩人不是無知無識的石頭,被蘇晨這樣高高拋起,然後接住再往上面拋起,什麼跳樓機蹦極之類的驚險遊戲,都沒有這樣挑戰神經。
畢竟跳樓機也好,蹦極也好,玩的人心中都知道是有安全保障的,驚則驚矣,險則未必。
但是蘇晨這樣一玩,兩人每次被拋在空中,都感覺死了一次,天知道這個該殺的混蛋,到底能不能接住自己的身子呢?
只要接不住一次,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別說一命嗚呼,至少都是手斷腳斷啊。
兩人好像陷入了接連不斷的噩夢之中,一次次挑戰精神的極限,一開始還大聲驚叫,但是後來張大了嘴巴,卻怎麼也叫不出聲來。
這一瞬間,兩人都感到生不如死,恨不能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摔個粉身碎骨,一了百了,也總好過這種無休無止的折磨。
此刻正在飯點上,停車場之中車水馬龍,擁擠得很,寶來車剛剛將停車場的門口堵死了,無數豪車根本進不來,倒也沒有人出聲責罵。
因爲這地下停車場之中的這一幕實在太過驚人了,大家都呆呆的看着玩得興高采烈的蘇晨,眼神之中有震怖,還有畏懼之意。
無論怎麼說,像這種武力值到了變態的傢伙,都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的,大夥兒心知肚明,還是閉嘴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