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人的叫喊,劉師傅的手猛地一哆嗦,下意識的看了看石料,忽然一怔,口裡“咦”了一聲,隨即低下頭瞧着,又用手輕輕抹掉石料上的石屑。
被他切開的這半片石料中心部位,一縷鮮豔的綠色剛好沁出來,不多不少,剛好把外面的石塊切了出來,露出了裡面的綠意,沒有傷到一絲的翡翠!
劉師傅驀然一怔,這個下切的位置,剛纔正是肖靖堂指出來的,他雖然不認同肖靖堂從中間切的看法,但既然是客人的意思,他即便不認可也要照着做。
滿以爲就算有翡翠,這一刀也去也會破開兩半,沒想到居然是恰到好處。劉師傅懷疑的看了眼肖靖堂,最後搖了搖頭,這應該是運氣,就算是神仙親臨,恐怕也判斷不了這麼準吧。
“真的好綠啊……”
從礦泉水清洗了一下切面,一縷綠如綠茵,如翠鳥,水綠瑩瑩欲滴的綠色展露了出來,絕對是上好的陽綠。
就憑這一縷綠,這塊毛料的價值就已經遠遠的衝上來了,就算到此爲止不再接下去,都算小漲一次!
郝志遠滿臉的嫉恨,沒想到這小子的狗屎運氣居然這麼好,居然第一塊石頭就賭漲了。
“你這塊石頭,我出三百萬讓給我怎麼樣?”郝志遠忍不住說話了,這塊毛料從現在的表現來說,裡面還有玉肉的概率很大,“接下來的風險我來幫你承擔,無論輸贏都算在我們的總成績裡面,你看如何?”
劉師傅這時也沒再動作,拿眼望着肖靖堂,徵詢他是否還要解下去,這塊毛料的價格是八十萬,郝志遠出價三百萬已經算是大漲了,如果再堅持切下去的話,說不定就又是灰沙石,畢竟這塊原石開始可是沒有半分兒徵兆的廢料來的。
其他人也都看着肖靖堂,要是他們的話,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轉讓出去,這樣一塊毫無表現的毛料,出了綠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事情了,裡面玉肉很大的機率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呵呵,不賣。劉師傅,曾師傅,麻煩你繼續解下去吧,直到將玉肉全都掏出來爲止。”肖靖堂對郝志遠開出來的價格不以爲然,這塊賭石裡面的玉肉只是出窺一斑,裡面還隱藏着很大一塊,三百萬他怎麼肯賣。
郝志遠見肖靖堂並不理會他,反而是讓劉師傅和曾師傅再切,心裡微微失望,眼裡閃過一抹怨毒,如果換作他自己的話,肯定會繼續解下去,他可不像其他人一樣那麼膚淺,現在開出的天窗露出的綠意十分潔淨通透,如果沒有想錯的話,裡面應該還有乾坤。
只是可惜,那小子不肯賣!
郝志遠心裡嫉恨之餘,也微微有些擔心,他的三塊賭石加起來,最多值個八九百萬而已,別的這小子一塊賭石就把自己幹下去吧……
但下一刻,他立即搖了搖頭,這塊賭石雖然他也很看中,不過預測值個五百萬就頂天了,如此一來,他跟自己還差着三四百萬,他的另外兩塊賭石表現極差,不可能能出翡翠,這樣一來,自己還是穩超勝券的。
“好。”聽到肖靖堂的話,兩位老師傅答應一聲,旋即繼續開始解石。
兩位師傅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在石料的左右背後三面切了三刀,將外層的薄皮切開,不過這三刀卻是沒有綠出來。
郝家一方的人不禁幸災樂禍起來,剛讓他賣卻不賣,這幾刀下來,這毛料又看跌了,這小子現在肯定後悔了吧,不過後悔也晚了。
外層的薄皮切開後,毛料仍然還有藍球般大小,這時候兩位師傅卻不切了,改用砂輪擦石,擦石對已經出綠的毛料來說,是最安全的手法了,慢慢從邊上往裡擦的話,是不會損傷到裡面的翡翠的。
“又出綠了!”忽然,有人大叫起來。
果然,沒擦幾下後,右面和後面最中心的位置現出了一點點綠來。
“呵呵,這塊石頭大漲是沒跑了。”兩位師傅心裡都有了譜,改爲從上下擦,慢慢的把毛料的外殼灰沙擦淨,最終剩下一塊呈現不規則長方形的大約兩個拳頭大小的玉肉。
“大漲啊,驚人的大漲!”看到這塊明料,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概因,單單這一塊明料,就穩壓郝志遠的三塊。
這一場勝利的獲得者,在肖靖堂還有兩塊毛料尚未解開的時候,就提前落幕了。比賽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這場比鬥根本沒有懸念,最終勝出的人絕對會是郝志遠,沒想到他這麼不濟事,被人直接一挑三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郝志遠呆呆的望着那一塊光彩奪目的明料,祥林嫂般的呢喃着,腦海裡一片空白,這一輸可就是十幾個億啊,如果郝氏珠寶失去了這十幾個億,將來的一段時間絕對舉步維艱,甚至於還有破產的危險!
“不能,絕不能這樣。”郝志遠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着,郝氏珠寶絕對不能毀在自己手裡,他面色猙獰的大吼道:“我不服,憑什麼,憑什麼你只憑運氣就勝了我,我郝志遠浸淫此道十餘年,你呢,剛剛入門,你能跟我比嗎?這種規則本來就不公平,我要求重賭。”
“郝志遠,你真看不起你。”林煙寒鄙夷的看着郝志遠,說:“賭石大部分本來靠的是運氣,你輸了就是輸了,還找各種理由推搪,真可笑還有人叫你小石王!”
“賤貨!”這一刻,郝志遠是徹底的發瘋了,眼睛噴火的瞪着林煙寒說:“老子追了你這麼多年,你他媽的連對老子一個好臉色都沒有,艹!你以爲你是女神啊,我呸!告訴你,老子玩夠了!”
林煙寒冷眼看着他:“那正好,以後少一隻蒼蠅纏着我了。”
“你!”郝志遠的眼睛似乎都要鼓出來,拳頭緊握,似乎要衝上來打人,但最終還是剋制住了。
“志遠,不得魯莽。”郝達呵斥道。
“爸,我……”郝志遠眼睛赤紅的看着他。
“回來,丟人現眼的東西!”
郝志遠咬了咬牙,一屢血絲從嘴角溢出,怨毒的看了肖靖堂和林煙寒一眼,走到了郝達身邊。
肖靖堂冷眼旁觀,這刻說:“誰輸誰贏,相信大家已經看出來了。郝老闆,你們怎麼說?”
郝達臉色一變在變,忽然猛地甩了郝志遠一個耳光,直接扇掉了他幾顆牙齒:“狗東西,關鍵時刻不管用,我郝家,敗就敗在你手裡。”
“爸!”郝志遠一隻手捂着臉,猛地跪倒在地,大聲哭嚎道:“爸,我知錯了,你知錯了。”
“現在知錯,還有什麼用?”郝達渾身狂顫,“敗家子,真是敗家子啊!”
“郝達,我們要求撤股。”這時,郝氏珠寶其他幾名董事商議一陣後,派出一名代表說。
之前他們合夥壓了五億重金在郝志遠身上,雖然這五億,郝達一個人就拿出了三億,但他們五個人加起來也足足出了兩個億,一人達到了四千萬之多。
再加上此次郝達父子一下子抽出了八個億,郝氏珠寶基本上是要垮了,不在這個時候撤股,在什麼時候撤股?
“你們不能這樣啊!”郝達聽得眼睛狂突,一股血涌在喉嚨裡即將噴出來。
“呵呵……恕我直言,這八個億一抽調出來,郝氏珠寶立即會大幅度縮水,接着馬上會被其他珠寶公司打壓上去,你認爲我們還有必要投資你的郝氏珠寶嗎?”
“於董事,大家有話好說。”郝達擦了擦冷汗說:“這八個億就算給出去,也不算什麼的,我有辦法借到好幾個億,後天的超級賭石交流大會只要我們賭中幾塊好毛料,絕對能翻身的,志遠這一次只是意外,請大家再給郝家和志遠一次機會吧。”
聽到這話,那於董事猶豫了一下,然後和其他的董事交頭接耳的商量了一下,點頭說:“那好吧,不過如果超級賭石交流大會,你們弄不到好毛料,那麼我們就必須撤資了。”
“是是,這個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