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肖靖堂辭別楚菲菲和嬌嬌之後,便提着書本回到了辦公室。
把書記一本本的放在書架上,還沒來得及坐下來歇歇,肖靖堂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肖副市長吧。”手機裡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給你一句忠告,楚才小學的事,最好撒手不要管了,對你沒好處。肖副市長年紀輕輕,前途廣大,不要因爲這點小事而耽誤了自己啊。”
肖靖堂沒想到這居然是個恐嚇電話,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肖副市長別管我是什麼人,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肖副市長一意孤行的話,陳昌平就是前車之鑑,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陳局長是被你們打的?”肖靖堂眯着眼睛問道。
“你別管是誰打的,我相信肖副市長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樣做吧?”
“那你們希望我怎麼做?”肖靖堂冷聲問道。
“當然是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了,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肖靖堂氣極反笑:“你這是公然威脅恐嚇國家幹部啊!”
“隨你怎麼說,我話已經帶到了,如果你冥頑不靈的話,後果自負!”
嘟嘟嘟……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肖靖堂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猖獗,真是猖獗啊!恐怖電話都打到自己這裡來了!
可惜的是,這幫傢伙打錯了主意,居然威脅恐嚇到自己頭上來了,從小到底,肖靖堂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威脅!
肖靖堂眉頭深鎖,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會,這些傢伙現在躲在暗處,再加上在市裡有強有力的*,想要輕易動他們怕是沒有可能。
這件事急不得,必須要找機會循序漸進的去查,否則肯定會觸動一些大人物的敏感神經。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件案子,恐怕是自己來白河市第一個大挑戰,如果不能順利的解決,拔掉那些釘子,以後要開展工作,可能困難重重。
篤篤篤……
“進。”肖靖堂看看門口,隨口說道。
“肖市長,衛生局局長趙立德趙局長正在外面。”孫浩走進來說道。
“趙局長來了?快請他進來。”
孫浩走出去後,一個略有些發福,啤酒肚的五十來歲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笑眯眯道:“肖市長,實在不好意思,這兩天有一起醫療事故,下去視察了一下,沒來得急找你彙報工作,海涵海涵啊。”
肖靖堂笑了笑,指了下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來的說話。
“肖市長,我也不囉嗦了。市裡答應跟我們衛生局的那筆款子,什麼時候下來?”坐下後,趙立德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們衛生局的那筆款子,我也看過材料。”肖靖堂笑着道:“財政局的廖局長給我打過電話,意思是現在財政方面不寬裕,可能要遲一點再給……”
“還遲?”一聽這話,趙立德頓時不滿了:“這都幾個月了?他們財政局拖拖拉拉的就是不肯給,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我們白河市的醫療衛生方面,本來就要落後其他的兄弟市,現在連款子都不肯撥了,全市人民還要醫療安全嗎?”
“老趙啊,先息熄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肖靖堂呵呵一笑,道:“財政局也有難處嘛,這個我們應該要理解一下。這樣吧,這筆款子,我會幫你催一下的,你回去等消息吧,一週之內,絕對能到你們衛生局的賬上。”
“真的假的?”趙立德狐疑道,這都幾個月了,他去財政局催過,鬧過,就是不給撥款,他可不怎麼相信肖靖堂能在一週之內解決這筆款子的問題。
“怎麼,不相信我?”肖靖堂笑道。
“不是不是,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趙立德站起身道,剛轉過身,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回過了頭:“肖市長,最近白河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療案子,我琢磨着你有沒有空過去一趟,現在病人鬧得很厲害,把棺木就擺在醫院門口,影響非常惡劣。如果肖市長肯出面的話,說不定可以化解這件事。”
畢竟肖靖堂是一市的副市長,名頭就可以唬不少人。比他這個衛生局長絕對要管用的多。
這件案子肖靖堂當然知道,最近在白河市鬧得沸沸揚揚,是一個四十五的孕婦,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死了。四十五的女人生孩子本來就很危險,加上在手術過程中,準備不充分,才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這樣說起來,醫院對這起醫療事故,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那高齡產婦的家人,並不接受醫院的賠償,非得要接生的醫生償命,非常蠻橫和無理,這才長時間的僵持不下。
微微琢磨了一下,肖靖堂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事拖久了,對整個白河市的醫療衛生部門影響都不好,必須要儘快解決。
“這樣吧。”肖靖堂看了看錶,四點半不到,恰好可以走一趟,便站起身道:“我現在過去一趟,儘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吧。”
二十幾分鍾後。
肖靖堂出現在白河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附近,遠遠看去,在醫院的一個小廣場前面,放了一具棺木,四周擺放了幾個花圈,四五個人穿着孝服正在那鬧騰着。
“這些人在附近租了個房子,每天從早鬧到晚,沒有一刻停歇的。”趙立德皺着眉頭道。
“走吧,過去看看!”肖靖堂邁步朝前面走了過去。
“你們這就是黑醫院,殺人的醫院,你們殺了我老婆,就得償命!”一個臉膛黝黑,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神情激動的衝着幾個保安吼道:“快把那個殺人的醫生交出來,要不然老子告到國務院去!”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保安隊長冷着臉道:“你跟這鬧騰也沒用,醫院都答應陪你20萬了,你們還想怎樣?拿了錢快點走人吧。”
“你放屁!我殺了你,賠給你20萬行不行?”那黑漢瞪着一雙牛眼,怒氣衝衝的說道。
“你敢罵人?”那保安隊長也火了。
“罵了你這狗日的又怎麼了?老子還想打你呢。”說着,他舉起老拳就朝着保安隊長的臉砸了過去。
啪!
沒想到這一拳卻是突然被一隻手掌包裹住了。
黑漢愣了下,擡頭一看,只見是一個年輕帥氣的青年抓住了自己的拳頭,他馬上嚎叫道:“你哪來的狗,敢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給我放手!”
肖靖堂手一鬆,放開了他的手掌,冷着臉道:“你就是死者的老公?”
“你什麼人你,關你什麼事?”
“這是市裡的肖市長。”趙立德臉色陰沉的走了過來,怒視着黑漢道:“我說你有完沒完了,怎麼還跟這待着?快點叫人把棺木擡走,成何體統!”
“趙局長。”趙立德來解決過幾回案子,黑漢當然認識他,梗着脖子道:“這事我也跟你說過了,我老婆被庸醫殺死了,這件事不會這麼完了的,醫院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似乎是因爲知道了肖靖堂是市裡的市長,名頭太過嚇人,他那暴躁的脾氣也稍微緩了一些。
“不是答應賠償20萬了嗎,你還想怎麼樣?啊?”
“一條人命只值20萬?”黑漢不樂意了:“看在這位市長的面子上,我也不墨跡了,至少50萬,沒這個價免談!或者讓那個殺人的庸醫償命也行,你們自己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