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會之前, 人們需要的是用一頓豐盛的大餐來填飽肚皮。不過往日的四張學院桌子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來張點着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可以容納十人左右。
學生們按照各自的小團體, 紛紛選擇了合適的地方坐了下來。而勇士們和他們的舞伴則在麥格教授的帶領下, 在禮堂最前面的一張坐着裁判和教授們的大圓桌那裡落座。
鄧布利多坐在最中間的位子上高興的笑着——最起碼從艾洛瑪的感覺來看, 是最中間的位置。這個白鬍子老巫師無論坐在哪裡, 都有一種可以讓他成爲中心焦點的能力。
掃視一眼圓桌邊上的人, 艾洛瑪敏銳的發現克勞奇先生並沒有出現,他的位置是空着的。鄧布利多似乎也發現了大家都注意到了這點,於是擡手示意勇士們先坐下。
“克勞奇先生的身體狀況出了一點小問題, 不過你們不用太擔心,他正在接受治療, 而且很快就會重新出現在你們面前。”
艾洛瑪無所謂的點點頭, 她纔不關心那個克勞奇先生呢, 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看了看盤子旁邊的菜單,艾洛瑪輕聲唸誦着她想吃的食物, 然後開始愉快的享受着聖誕晚宴的美味大餐。
當所有人都吃完了以後,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也叫其他的人站起來。然後然後他一揮魔杖,把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牆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
隨着一個高高的舞臺的升起, 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臺。等她們拿起各自的樂器, 並準備好後, 桌子上燈籠全部熄滅了, 反而是舞池裡變得燈火通明。
隨着一支緩慢、憂傷的曲子響起, 三個學校的九位勇士以及他們的舞伴,款款滑入了舞池中。
在衆人的注目下, 艾洛瑪盡情享受着這美妙的時刻,享受着人們驚歎,享受着女生們羨慕嫉妒的目光,和德拉科一起旋轉着沉醉在舞池裡。
慢慢的,許多人也進入了舞池,勇士們漸漸的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每個人都在享受着屬於自己的那份快樂,就連教授們也開始放鬆自己,捉對兒跳了起來,氣氛漸漸的進入了高潮。
隨着風琴的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結束,人們停下了舞步,對古怪姐妹的演出報以熱烈的掌聲。不過這休息是不過是短暫的一分鐘而已,因爲舞臺上又再次傳來音樂聲,這是一支比剛纔輕快不少的新曲子。
“要繼續嗎?”德拉科體貼着問着自己身旁的黑髮女孩兒,愛憐的看着她那因爲運動而有些紅潤的臉龐。
“我想和別人去跳一曲,德拉科。”看到面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的德拉科,艾洛瑪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別亂想,我只不過是想和我爹地去跳一曲而已。”
鉑金小龍順着艾洛瑪的目光向他教父的那邊望去,輕輕點了點頭,放開了黑髮女孩兒的手,然後自己找了個地方打算休息一下——他可沒心情和別人跳舞。
“你好,這位面無表情的先生,請問我可以有這個榮幸和你跳支舞嗎?”艾洛瑪看着眼前的這個雖然在發呆走神,但是依然站得筆直的男人,很有些無語的感覺。
斯內普聽到這個熟悉的調侃聲音,將思緒從一些不知道飄向何方的思緒收了回來,轉而放在自己女兒身上——不得不說,那件該死的禮服完美的合身,襯托出艾洛瑪今天的異常美麗。
掃視了一圈周圍那些不懷好意、蠢蠢欲動的雄性生物,斯內普微微皺眉,銳利的眼光開始在舞池裡搜尋着那個本來應該出現在自己女兒身邊的傢伙。
“別找了,德拉科在那邊呆着呢。是我自己想跟爹地跳舞纔過來的。”艾洛瑪當然知道她爹地在找誰,爲了避免讓可憐的德拉科遭殃,黑髮女孩兒趕緊說清了事情的緣由。
“嗯哼!”身穿黑色禮服男人冷哼一聲。
“爹地~~來跳一支嘛~~”艾洛瑪拽着斯內普的禮服袖子,再次施展出她的屢試屢靈的撒嬌大法。果然,黑袍男人微微嘆了口氣,在抽回自己袖子的同時,也放下了手中一直端着但是卻沒有喝過一口的酒杯。
“如你所願,艾洛瑪小姐……我衷心希望你不要踩到我的腳。”斯內普摟着艾洛瑪的腰,用一種優雅柔和的舞步進入了舞池,然後隨着音樂開始跳起了華爾茲。
當然了,這給舞池裡帶來一陣不小的騷動。每一個跳舞的人在發現從他們身邊優雅滑過去的人竟然是一向陰沉冷漠不苟言笑的油膩膩的大蝙蝠時,都驚訝的不得了,有幾個甚至於張大了嘴,彷彿下巴掉了下來。
斯內普父女兩個完全不去管舞池裡頻頻發生的踩腳事件,以及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以及道歉聲。只是享受着他們之間的這種默契,以及美好的音樂。
相對於旁人的驚訝和不可置信,艾洛瑪早就知道自家爹地的舞步是多麼的優雅和嫺熟——畢竟她自己的舞技,就是由眼前的這個黑袍男子一點一點的慢慢教會的。
一曲完畢,人們再次獲得了一個短暫的休息。顯然,斯內普並不想繼續跳第二支舞,也不想留下被那些眼睛裡充滿熱切的雌性動物圍住——雖然有一大部分是他的同事。
所以,在警告過來接艾洛瑪的德拉科不許帶她離開禮堂後,斯內普重新披上了斗篷,向禮堂外面走去。
“爹地,你幹什麼去?”艾洛瑪有些疑惑自家爹地的行爲。
“去做一點煞風景的事。”斯內普淡淡的回答着。沒必要把這些事告訴依然懵懂的自家女兒,省得帶壞了她。要不是因爲不想看到那些一腦袋曼德拉草的傢伙因爲某種愚蠢的衝動,而做出喪失理智的行爲,他才懶得冒着嚴寒去外面搜尋那有可能偷嚐禁果的白癡蠢貨們。
不管怎麼說,這裡是學校,而不是肆意放縱的尋歡之所!
當霍格沃茨禮堂的鐘聲敲響十二點的時候,舞會在學生們戀戀不捨的情緒下按時結束。各個學院的留校學生由他們的院長和級長押送着返回了各自的公共休息室,而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兩所學校的學生,則緊緊跟隨着他們校長的腳步,離開了還殘留火熱氣氛的禮堂。
斯萊特林的女生寢室內,艾洛瑪的牀上坐着一個不速之客——面色陰沉的潘西女王殿下。
“怎麼了潘西?”艾洛瑪很納悶潘西此時的心情,明明參加舞會之前還很興奮很開心啊。
潘西看了看一副好奇模樣的艾洛瑪,內心很是糾結,猶豫半天才開口說道:“這件事你可不能跟外人說,德拉科也不行。”
艾洛瑪嚴肅起來,放下了手中的靠枕,在牀上坐直了身體,輕聲詢問道:“那個萊格里斯又來找你麻煩了?”
“那到不是……是因爲哈利。”潘西拿過艾洛瑪剛剛丟下的靠枕放在了自己懷裡,然後就那麼倚着牀尾的柱子坐着。
“哈利?他怎麼了?”艾洛瑪來了興趣,向前探身讓自己趴在了牀上,頭部靠近潘西的方向,雙腳翹向空中,然後微微仰頭看着自己面前的一臉糾結的前室友。
“他想吻我……”潘西把下巴搭在靠墊上,聲音顯得有些悶。
“……你不願意?”艾洛瑪試探着問道,“我還以爲你對哈利有好感的……”
“的確有好感,可是……”潘西有些吞吞吐吐。
“他到底做了什麼?”黑髮女孩兒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起來了。
“他……”潘西低下頭,然後在艾洛瑪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眼看着這個黑髮女孩兒的神情又驚愕變成了好笑,然後肆無忌憚地大聲笑了出來。
“不許笑!”潘西恨恨地把靠墊砸扔到了牀下的地毯上,然後向那個在牀上抱着肚子翻滾狂笑的女孩兒伸出了雙手。
在一陣女孩兒之間的嬉鬧後,艾洛瑪才舉起雙手錶示投降。在讓自己把氣喘勻了後,黑髮女孩兒才又說道:“潘西,我敢保證,哈利肯定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了德拉科。所以,以後肯定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德拉科會好好‘教育’他的。”
潘西的臉紅了,含含糊糊地說了句晚安後,飛一般地逃離了艾洛瑪的寢室。
出門後,潘西擡起手摸了摸自己那因爲尚未退去潮紅而有些發燙面頰,脣邊勾勒起一抹溫馨的笑意。
斯萊特林男生寢室內,德拉科一臉無語地看着正在他牀上打滾的綠眼小貓,有些心疼他新鋪上去的手織毛毯。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潘西一定恨死我了!”哈利的哀號聲從牀上的枕頭裡傳來,聽起來充滿了無奈和淒涼。
德拉科無力地坐在室內書桌前的椅子裡,無視某隻正在□□自己那張舒適大牀的綠眼小貓,腦海裡自動播放着剛纔根據哈利描述所產生的畫面。
美好的音樂聲中,一對對的年輕男女不知疲倦地在舞池裡翩翩起舞。當然,也有不少人或獨自或與三五好友一起,坐在禮堂四周供人們休息的座椅上愉快地談天說地。
在某個燈光幾乎照不到的角落裡,哈利和潘西正坐在一起低聲交談着。因爲禮堂中音樂與其他嘈雜聲太大的緣故,兩個人的距離捱得很近,可以嗅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氣味和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朦朧的燈光下,哈利看着潘西那靈動的面容有些發癡。此時她的雙脣看上去是那麼飽滿誘人,讓他禁不住有一種想咬上去的衝動。
不由自主地,哈利漸漸貼近了潘西,而潘西也並不閃躲,只是面色緋紅地閉上了眼睛。
當兩人的脣相聚只差幾釐米的時候,哈利卻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突然停止了動作,輕咳了兩聲。潘西有些疑惑地睜開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己面前這個開始整理領帶的帥氣少年。
“潘西,我……”
“什麼?”
“我是說,我、我可以……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有吻你的榮幸嗎?”
“……你停下來就是爲了說這個?”潘西頓時覺得一股無力感襲來,剛纔的浪漫氣氛迅速消失殆盡。
“是,我總得徵求你同意,不是嗎?”哈利看着潘西那眯起的雙眼,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好。可是心中還是有些迷惑,自己哪裡做錯了嗎?
“那麼,我的答案就是——不行!”潘西一腳踩在了哈利的靴子上,然後趁綠眼小貓彎腰吃痛的時候,用一種類似於斯內普教授常用的華麗轉身動作,挺胸擡頭地離開了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