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苗回來時,文先生坐在院子裡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袋。
田二苗看着這個老人,老人太平凡了。
平凡的如同一個老農,他抽旱菸袋的模樣極其的專注。
而這樣看起來普通的老人,確實無比的恐怖的。
田二苗進來,文先生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就低下了頭,眼睛看着菸袋鍋子,似乎是隨時關注着裡面的菸葉有沒有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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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二苗走過去,蹲在了文先生的面前,就那麼看着文先生。
文先生似乎不喜歡人家這樣子,他挪了一下屁股,側身對田二苗。
田二苗挪了下腳,又面對老人。
老人繼續挪屁股,田二苗繼續挪腳……
撞了一個圈了。
文先生氣急敗壞的樣子,“你夠了啊。”
田二苗笑了,咧着嘴的笑。
“你看你那熊樣。”文先生哼哧一句。
“我咋了?”田二苗道。
“你知不知道今天差點兒小命都沒了?”文先生道。
“那也沒辦法啊,總不能看着星星被抓去煉藥了。”田二苗說道。
文先生點了點頭。
田二苗說了一聲:“謝謝。”
文先生擡眼,“謝我救你?完全沒必要,文凝煙姐弟是小鎮的人,我當然不能看着他們被抓去煉藥了,救你只是順手而已。”
“不是這個。”
田二苗擡起了拳頭,“是這個。”
“哦?”文先生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田二苗說道:“我今天才發現我的肉身竟然有了這麼大的進步。”
“你還真的夠大意的。”文先生哼了一聲。
田二苗不是大意,是這段時間他的專注點不對,他總放在對小鎮的好奇上面。
“你還真能知足。”文先生搖搖頭:“就這點進步就滿足了?”
“不。”
田二苗認真的說道:“我要在肉身上面超越了你這個老頭子。”
文先生神情一滯,繼而,他大笑:“那你可要努力了,說不定過個幾年前你能夠達成心願,但,前提是,你能活個幾千年。”
“不用,不用那麼長的時間。”
田二苗說道:“我一定超越你!”
文先生看了看西方,“提着桶去打水,天快黑了,你想那些蘿蔔種子都渴死嗎?”
“我纔不想,我早想改變胃口了。”
說着,田二苗起身去了後院。
他提着兩個桶過來的時候,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說了一句:“段默生的棍子真的是一個好扁帶,可惜了。”
“你休要打那把棍子的主意,否則,別說活數千年了,你連幾天都活不了。”文先生警告道。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田二苗聳了聳肩。
“這樣的玩笑,少開。”文先生哼道。
“知道了。”
田二苗走出了院子。
文先生將菸袋鍋子裡的菸灰磕了下來,他眼睛看着地上的菸灰,說着:“這麼一個小子來了小鎮,真的是個大麻煩!”
龍鳳口,段默生家是進入龍鳳口的第二家。
院門上掛着一個燈籠,上面寫着個“段”字。
在一個房屋裡,有着五個人。
段伊桑和段默生都在,段元青也在。
段元青的旁邊站着一個比他年齡長的中年人,他是段元青的大哥,段伊桑和段默生的父親,他叫段元奎。
四人都看着坐在八仙桌旁的一名老者。
老者白髮白鬚,一副出塵的模樣。
這老者就是段家的一家之長了,他有個霸氣的名字,叫做段成魔。
這個名字是他自己改的,年輕時候改的,意思就是肉身不成聖便成魔。
噹噹噹……
段成魔的手指在八仙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
段元奎四人每一個敢出聲的。
氣氛顯得尤爲的壓抑。
終於,段成魔擡起頭,他看向了段默生。
“爺、爺爺……”段默生特別的懼怕。
“棍子拿來。”段成魔道。
段默生將棍子遞了過去。
段成魔端詳着棍子,“他確實能拿的起來?”
“千真萬確,而且,在石橋上,田二苗的腳尖輕輕的一點,就把棍子給踢出了好幾米,害得我承受了很大的重力。”段默生道。
“嗯。”
段成魔點點頭,然後,他看向了段伊桑,“伊桑,你弟弟去找他,是爲你出頭,你爲什麼去見他?”
“他去了見了文凝煙。”段伊桑這麼說道。
段成魔眉頭一皺,然後,就問段元奎,“凝煙丫頭的腿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段元奎回道。
段成魔點點頭,“老樣子就好,老樣子就好啊,否則,小鎮非亂不可。”
“爹,已經亂了。”段元青道。
“呵呵。”
段成魔笑看段元青,“你去了文先生家?”
“去了,留下了一口血的代價。”段元青回道。
啪!
段成魔一手拍在了八仙桌上,憤怒瞬間就爬滿了臉龐,段元青下意識的往後退。
“給我跪下!”段成魔大喝一聲。
段元青毫不猶豫的跪下了。
“可知錯?”段成魔道。
“知錯,元青知錯。”段元青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我是文先生,可不僅僅讓你留下一口血就了事的。”
段成魔冷着眼睛道:“我會撕爛了你的嘴,打斷了你的雙腿!”
“爹,靈力……”段元奎出聲。
“撕爛你的嘴,是因爲你口出狂言,胡說八道,打斷你的腿,是你不該去!”
說着,段成魔拿起了棍子。
“爹,不要啊……”段元奎擋在了段元青的旁邊。
段元青渾身發抖,頭都不敢擡。
“你滾開,否則,也打斷了你的腿!”段成魔冷聲道。
“爺爺,是我的錯,我不該去找田二苗,都是我,你不要打小叔好不好?”
段伊桑急忙跪下,哀求。
段成魔沒有理會。
段默生也跪了下來,他說道:“爺爺,是我的錯,我不該挑釁田二苗,不過,我知道錯了,我和田二苗成爲了朋友,我……”
段默生閉嘴了,以往,段成魔看向了他。
“你說什麼?”段成魔道。
“我說我和田二苗成爲了朋友啊。”段默生道。
“當真?”段成魔道。
段默生想了想,道:“我和他一起上了石橋,算是共患難了,患難之後,我們一起下河洗澡,算是一起玩耍了,這、這是朋友了吧。”
“哈哈哈。”
段成魔大笑了起來,他是站起來笑,笑的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文先生啊,你處心積慮,可曾想出了偏差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