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田二苗道。
“我決定……留在腿裡。”
文凝煙的這個決定顯然是出乎了田二苗的預料。
“你剛纔不是說渴望能夠走路?”田二苗道。
“我是渴望。”
文凝煙看着自己潔白的雙腿,她笑了一下,道:“能走路的人是不明白不會走路的人的苦。”
“可,我還是決定了,將它留在腿裡。”
文凝煙擡頭看着田二苗,她的眼裡流露着別樣的神采,“我不想和你變成兩個世界的人。”
田二苗一愣,轉而,說道:“你腿裡的仙氣如果運用得當確實是能夠給你不一樣的起點,可是很危險,腿裡的仙氣沒有了,你同樣可以修煉,修真小鎮的人天生的體質就強過外人。”
“差距已經很大了,我不認爲從零開始可以追趕的上。”
文凝煙輕聲說道。
田二苗點點頭,“都是你的選擇,我不過多幹預,我會盡快給你想辦法。”
“謝謝。”文凝煙笑道。
田二苗看了看天色,“太陽要落山了,星星該回來了吧?”
“嗯。”文凝煙點頭。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有什麼事的話讓星星通知我。”田二苗道。
“知道了。”
文凝煙猶豫了一下,道:“其實,你回六合門比較好。”
“嗯。”
田二苗點頭告別。
文凝煙看着田二苗走出了院子,她輕聲自語:“我真的不想和你拉的太大,這段時間你不再,我想了很多,我覺得遇見了你是我新的開始。”
田二苗回到住處的時候,文先生在廚房裡忙活,田二苗站在廚房門口。
文先生燒着火,他側頭看了一下田二苗,“杵在門口乾什麼?”
“我既然成爲了害蟲,你爲何還要留我?”田二苗問道。
“害蟲也有害蟲的價值。”文先生回道。
“這算是回答嗎?”田二苗眉頭一皺。
文先生顯得很隨意,“去凝煙那裡了?”
“對。”
田二苗道:“她告訴我緣由。”
“她有告訴你她的決定?”文先生問道。
田二苗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文先生。
文先生說道:“早幾天我去找過她,我告訴了她,她的資質很是不錯,最起碼在修身小鎮資質是很好的,她腿裡的東西讓她喪失行動能力,可另一層面,她的身體會超出平常修士很多很多,取出來了,她能夠下地走路,修煉也不會差了。”
“她怎麼回答你的呢?”田二苗道。
“她說見到你後再做決定。”文先生笑罵一聲,“你這個小子不簡單啊。”
“她告訴我她要維持原樣。”田二苗道。
文先生微微一頓,然後,道:“早該想到的。”
“小鎮會怎麼對待我們兩個害蟲呢?”田二苗又問。
“我怎麼能知道。”文先生搖搖頭。
“這裡人都聽你的,你會不知道?”田二苗道。
文先生拍掉了手上的灰塵,他站起身子,掀起了鍋蓋,飄出饅頭香味。
文先生看了看成色,感覺熟的差不多了。
他走出了廚房,將旱菸袋掏出來,點上。
“誰告訴你我的話他們都聽?”文先生一邊抽菸一邊道。
“難道不是?”
“還真的不是。”
文先生嘆口氣,“我只不過是文先生,沒有文先生,還會有李先生王先生……而小鎮依然還是修身小鎮。”
田二苗看着文先生,文先生抽菸抽的認真。
田二苗是真的不知道文先生在想些什麼東西。
化神期時候,田二苗看不透文先生。
現在,田二苗是返虛境了,他依然看不透。
他覺得像文先生和大長老那樣的都是超然的存在。
因此,田二苗說道:“你都那麼厲害了,爲什麼拿我尋開心?”
文先生停住了抽菸的動作,他看着田二苗,“我管你吃管你喝管你住。”
“然後呢?”田二苗道。
“你覺得不夠嗎?”文先生直勾勾的盯着田二苗。
田二苗冷笑一聲,“我覺得啊……是有人在左右你。”
聞言,文先生眼睛一眯。
田二苗繼續道:“我也覺得那紙婚約是有人左右了大長老和齊天成,你們都是一樣的。”
“你還覺得什麼呢?”文先生眼睛眯的更深了。
“沒了,這些都是瞎猜罷了。”田二苗嘆息一聲。
“瞎猜?呵呵。”
文先生低着頭抽菸了。
修身小鎮的天說黑就黑。
就這幾句話的工夫,已經沒有了光線。
文先生磕掉了菸灰,他站起來,“吃飯了。”
田二苗和文先生一起吃飯,田二苗吃的多次的快。
“餓死鬼投胎嗎?”文先生說了一句。
“在外面啊,一天只能吃一個,對於肚子來說真的是煎熬。”
說到這,田二苗眉頭皺起了。
文先生笑問道:“你又想了什麼?”
“在世俗界華夏女人想要拴住男人,最爲重要的一天就是滿足男人的胃,我發現我的胃是被你給牽着了。”
田二苗道。
文先生笑容凝固住了,“你把我這個老頭子當成女人了?胡言亂語。”
“就是這個意思。”
田二苗說道:“我原以爲等我到了返虛境後,就不會要吃你的饅頭了,可是,我錯了,返虛境的需求更加的大了,我不敢想象以後會怎樣。”
“咱們之間是有因果的,所以啊,老老實實的。”
文先生這句話說的隨意,可,落在田二苗耳中,田二苗感覺到有着淡淡的威脅味道。
接下來,田二苗吃的心不在焉。
他這種情況是會餓死的,就是說自己的命掌握在文先生手裡,田二苗一點兒都不舒服,而且,相當的排斥。
他得找到了應對的辦法,不能受制於人!
田二苗不時的看着田二苗,似乎田二苗的所想他都能看在眼裡,不過,文先生並不在意。
因爲,他對自己的饅頭有信心。
“明天,你去找一下瞎子。”
文先生突然說道。
“瞎子……”
田二苗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來湖邊拉二胡的那個瞎子。
“找他幹什麼?”田二苗問道。
“叫你去找他,自然是有用意的。”
文先生說道:“你去便是。”
“我怎麼稱呼他?”田二苗問道。
“瞎子咯,還能怎麼稱呼?整個小鎮的人都喊他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