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蒼閻低下頭在蘇嫣的耳邊輕聲說道,那話語之間的潮溼的氣息噴灑到了蘇嫣白希的耳垂旁,嚇得蘇嫣朝着一旁躲閃了一下。
“轟隆。”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道巨大的石門緩緩朝着上升起。
在石門緩緩升騰而起的瞬間,那一道巨大的鐵柵欄之後的情形讓蘇嫣睜大了雙眸。
一隻紅色的狐狸被困在了鐵柵欄之中,那隻狐狸身上血痕累累,那鐵鐐勾住了狐狸的四肢,且那鐵鐐之中還有倒鉤,每根倒鉤都異常的鋒利,且深入勾住了狐狸身上的肌膚!就算是拔出來,也就將那狐狸身上的皮肉都勾出來大片!
蘇嫣看的嚇出了一身冷汗!而這時候,那隻狐狸似乎知道有人來了,她緩緩擡起了頭,但是那每一瞬間動作,似乎都吃力至極!
“蘇嫣姐姐······你來了。”狐狸奄奄一息地開口,她一開口,口中的鮮血就止不住往下滲透!
而這熟悉的聲音卻是讓蘇嫣的瞳孔睜大!
“是玉清!”蘇嫣不顧一切地走上前,但是奈何玉清被鎖在了鐵欄裡,她根本就無法靠近玉清!
看着玉清在囚籠之中受苦,蘇嫣的心也異常的難受,她抓着那鐵柵欄,眼睜睜地看着玉清被這般折磨!
玉清這般樣子,和以前蘇嫣見過的玉清完全不同,蘇嫣甚至無法想象這般慘忍的對待竟然會出現在玉清身上。
“我的嫣,這就是你的熟人,滿意麼?”蒼從身後將蘇嫣擁入了懷中,堅硬的手臂橫在了她纖細的腰間,輕輕一帶,將她徹底帶離了柵欄。
而蘇嫣此刻卻是心冷到了極點!她的脣微微顫抖看向蒼閻道,“瘋了·······你真的是個瘋子!”
蘇嫣的語氣之中全是害怕,身子原本就還有些虛弱的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由得眼皮一重,直接暈倒在了蒼閻的懷中。
“知道麼,你若是想逃走,遭殃的人可就不止狐狸了。”蒼閻的薄脣輕輕靠到了蘇嫣的耳旁說道,而蘇嫣此時已經暈倒了,她什麼也聽不見。
暗室之中,那燭火忽明忽暗,甚至將蒼閻那唯一露出來的薄脣都映得有些不明朗。
玉清已經被折磨得沒有任何能力反抗了,她擡頭看着蒼閻,那眸光之中卻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話。
而那蒼閻的注意力卻是絲毫沒有在玉清身上,他將蘇嫣打橫抱起,那黑色的斗篷盪漾在昏暗的長廊之中,不久後便徹底消失在了玉清的視線中。
“快逃·····”玉清的嘴張了張,只是說出了這兩個虛弱的字樣。
但就在蒼閻離開後不久,一隻通體雪白的貓順着那昏暗的長廊爬了進來,在走到鐵欄前的時候,它搖身一變成爲了一襲白衣的女子。
花顏那長長的睫毛抖動,她看了看困在裡面的玉清,而後走到了欄杆面前道,“玉清。”
熟悉的聲音傳來,玉清那雙無神的眸子看向了花顏。
奇怪的是,在看到花顏的瞬間,玉清緩緩露出了一個笑意,她本想說話,但是那口微微一張卻是牽扯出了全身的疼痛,她只得苦笑一聲,不再說別的話。
花顏也看出來了玉清的難受和痛楚,不過主子對付違揹他指令的人一般都是魂飛魄散的處罰,所以玉清這樣子尚且算是輕的了。
“玉清,你別說話了。”花顏微有些擔心地看着鐵欄之中的玉清,她伸手將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脣邊示意玉清不用說話,聽自己說。
玉清虛弱地輕輕點頭。
“玉清,你放心吧,主子既然留了你的命,那就不會對你做別的什麼事。”花顏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身後那晦暗的長廊。
玉清聽了花顏的話,那脣邊卻是掀起了笑意,但這笑意也牽扯動了她身上的傷口,那鐵鉤勾着她身上的肉,她再次痛的冷抽了一口氣。
“嘶。”玉清蹙緊了眉頭,暗自吃痛。
花顏的話已經說完了,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她的時間也不夠多了,她最後看了一眼玉清道,“放心吧,過段時間主子一定會放了你的,只要蘇嫣不走。”
說到這兒的時候,之前蒼擁着蘇嫣的場景再一次浮現在了花顏的面前,她的心口一疼,但那面上卻是沒有任何的異樣。
“好了,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之後我還會來看你的。”花顏見自己進來有一段時間了,便匆匆忙忙說道,她說完之後再看了一眼那被繩索困住的玉清,之後轉身化身成爲了一隻貓離開了這個牢獄。
而林一峰一回到將軍府之後就直奔向了季宸淵的書房,他的手中還攥着那一方錦帕!他記得之前和季宸淵問過關於那三陰陣,還有天子長相的事情,那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是天子所爲的話,那麼葉戰師叔應該也脫不了干係纔對!然而林一峰推開了季宸淵的書房,卻是沒有看到季宸淵的身影!
“奇怪,淵究竟去哪兒了!”書房之中一切如常,只不過之前因爲季宸淵的怒氣而落到在地的古董花瓶迸射而出的碎片已經被人收拾走了。
季宸淵在將軍府之中向來喜歡留在書房,如果書房之中沒有季宸淵的身影的話,那麼他去何處了?
“林公子,你現在回來了?”蒼老的聲音出現在了林一峰的身後,林一峰轉過身,看到了一襲縞素的陳叔。
陳叔這一襲縞素嚇得林一峰後退了一步,不過他冷靜了下來,畢竟季宸淵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是殭屍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陳叔·····你怎麼穿成這樣啊,應該沒有出什麼事情吧。”林一峰問着陳叔,那語氣之中有幾絲害怕。
“當然是沒事。”陳叔看了看林一峰,他緩緩走了進來道,“那是因爲將軍離開了,不知道這次將軍的兇吉未定,所以用縞素一段來表示老奴將終生終世都守護將軍府!”
陳叔的話讓林一峰震驚了,過了許久他才點了點頭,“陳叔的這一片心,淵一定會知道的,不過陳叔,你知道淵現在在哪兒麼?”他現在的首要之急是將這些事情告訴季宸淵。
陳叔聽了林一峰的話後先是搖了搖頭,他沉默道,“將軍出去的時候,只是吩咐老奴讓照顧好將軍府,不過······”陳叔突然頓住了話,他擡眸看向了林一峰道,“林公子在府中等將軍吧,將軍沒準這幾日就會回來。”
陳叔畢竟也是厲鬼,他的話也有些涼颼颼的。
林一峰一愣,他卻是搖了搖頭,他道,“我怕會來不及,畢竟師妹都失蹤這麼久了,這般吧!若是淵回來了的話,陳叔就幫我告訴淵,就說那東西是皇帝的,這件事情十之*都是皇帝做的,我現在就去一趟茅山!”
“林公子這會兒去茅山?”陳叔聽了林一峰的話有些好奇。
林一峰點了點頭,他看向了陳叔道,“我有些事情要回去問師叔,等問了他,可能會找出一些線索來。”林一峰說完這話之後抿了抿脣,他將那一方錦帕拿了出來遞給了陳叔。
陳叔好奇地接過了這一方錦帕,卻發現這錦帕上面的字樣,還有別的東西········全都和孫愛媛在將軍府之中拾到的那一方錦帕一模一樣。
“這個就是我在宮中的發現,這錦帕宮中只有三張,其中一張在這兒,另一張還在固倫公主宮中,還有一張在皇帝那兒,所以我懷疑這件事情和皇帝有關。”林一峰一口氣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陳叔。
陳叔畢竟是跟了季宸淵上千年的人了,是值得信任的。
陳叔點了點頭,將那一方錦帕拿好了後道,“那林公子就這般走了?可是孫小姐還沒有完全康復。”
孫愛媛自從蘇嫣生產之日起就一直處於失憶狀態,一直都是小蘭在照顧她,她平日看起來雖然和常人無異,但是記憶一片空白的人的確有些容易發生意外。
“孫二貨。”林一峰緩緩呢喃着孫愛媛的名字,他想了想,卻是擡頭道,“有小蘭在她身邊我比較放心,其餘的事情也就拜託陳叔了,我必須上茅山一趟!沒準······沒準淵也在茅山之上。”
林一峰說完這話之後轉身朝着將軍府外走去,而陳叔看着林一峰走了之後對着他的背影緩緩鞠躬。
在這世界上一心一意爲着將軍的人,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