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舒畫看到手術室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俞向晚他們便馬上上前。
張醫生摘了口罩,面帶微笑:“放心,手術很成功,多多會好起來的。”
聽到他這麼多,大家懸着的一顆心才終於安定下來了。
“謝天謝地。”俞夫人雙手合十,十分的虔誠,而俞向晚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的多多,她和厲靖霆的孩子,終於是平安的渡過這一關了,以後他都會沒事的。
都會健健康康的。
之後麥舒畫看到一羣站在手術室門口的人跟着一起到了病房,知道那些人遠去,她才離開,回到了唐龍的病房。
唐溪正坐在唐龍的病牀前,麥舒畫進啦,她看了她一眼,但是沒有說話,她知道因爲厲靖霆的原因,麥舒畫對她有些意見的。所以她也沒有說話,省的兩個人在這裡再次吵了起來,要是唐龍能聽到的話,心裡肯定會痛心的。
“剛剛我經過手術室了……”麥舒畫卻主動開了口。
唐溪沒有說話,回過頭看這她:“厲靖霆他們那個手術很成功。”
唐溪點了點頭,那到底還就是個菜幾個月大的孩子,手術能成功,他能活下來,那是好事。
麥舒畫卻靠近了幾步,就站在她的面前:“姐,你聽到這個消息是什麼感覺?”
唐溪一怔:“舒畫,你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就想知道你心中會是什麼樣的感覺而已。”
“我沒什麼感覺。”唐溪低聲道。
“你說的是實話?”麥舒畫微笑,眼睛裡卻沒有笑意,所以顯得她的笑容那麼的充滿了諷刺:“其實姐姐,你既然是厲靖霆的情人,對於別的女人生下的厲靖霆的孩子,你應該是充滿恨意的吧?何必裝的這麼的大方,你要是難過的話,就說來,我們是姐妹倆,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我爲什麼要難過?”唐溪反問。
“我說了,那是你情敵所生的孩子……”
“那我要去記恨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麼?”唐溪覺得心中有些怒火在燃燒:“在你的心裡,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舒畫,你到底怎麼了?”唐溪盯着她的眼睛:“你要是爲了厲靖霆所以纔對我這麼冷嘲熱諷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我說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你不相信我所說的,既然這樣,能不能請你不要在爸爸的面前和我吵架?”
“你怕了?”麥舒畫冷笑:“爸爸早就讓你不要和厲靖霆在一塊,可是你不但不聽他的話,現在還成爲他的小三了,你怕爸爸知道了是不是?”
唐溪覺得平常的麥舒畫挺通情達理的,可是現在怎麼這麼的不講理?這麼的咄咄逼人?
都只是爲了厲靖霆麼?
可是她和厲靖霆什麼關係都沒有,最多就算是她的一個單相思,爲什麼她都能因爲她心裡的單相思而這麼對她?
她一直覺得她們雖然不是親生的姐妹,而且,由於家庭組合的尷尬,也沒有什麼姐妹之情,但
是她以爲她們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的,雖然不至於熱絡,但是也不至於冷冰冰。
而且,兩人都是真心爲了這個家而着想的,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她們一直都有共同的目標。
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提,關於父親和江美鳳在母親還沒離世就在一起的那件事,她覺得過去了,她想父親生活的額快樂就行了,一再的拿出來提,執念了那些的話,或許他們之間永遠就只有爭吵不休,所以她只當那是過去,甚至不願意想起來。
她不說,麥舒畫也不說,大家一直都這麼相安無事。
可是唐溪覺得此刻挺悲哀的,她現在爲了她心裡的單相思而將她當成是仇人一樣了。
唐溪不想和她再吵下去,她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和麥舒畫這麼的對峙着,而且,是爲了一個男人。
她抿着脣,低下頭,只當沒有聽到他咄咄逼人的問話。
麥舒畫看到她這樣,心裡更是認爲她不說話就是因爲她覺得被她說中了事實,所以她便無話可說。
她站在遠處,盯着她的坐着的背影許久,這才轉身離開了醫院。
聽到病房的門被關上了之後,唐溪的手握住唐龍的,有些難受:“我和舒畫吵架了……”
……
麥舒畫想,她確實是挺嫉妒唐溪的,所以自從知道她還和厲靖霆在一起之後,她面對着她的時候,就無法再平靜下來。
這些天,唐溪都在醫院照顧唐龍,而麥舒畫覺得自己暫時還不想見到唐溪,所以便都沒怎麼到醫院去。
但是今天她想到自己許多天沒有過去,不知道唐龍的情況怎麼樣,但她又不想見到唐溪,所以她掐準了時間,想趁唐溪中午離開的時候,再過來看一下唐龍。
下了班,她便過來。
由於她走的匆忙,而對面抱着東西的小護士走的也十分的匆忙,所以她和她撞上了。
小護士手上的一疊文件落在地上了,所以麥舒畫蹲下來幫忙她撿起來,遞給她。
小護士似乎十分的匆忙,連忙道謝,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麥舒畫剛想站起來,卻發現地上還有一份文件,她撿起來,想叫住小護士,發現她已經離開。
她便拿着文件站了起來,隨意的翻了一下。
是一份病歷表,想必是哪個病人的,卻被這個小護士給粗心落下來了。
本來她是沒什麼興趣的,但是最終她被病歷表上的“骨髓移植手術”幾個字給吸引了目光,她便往下翻,原來以爲會看到的是厲靖霆的名字,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不是,這是一個叫“劉勳”的人的名字。
麥舒畫心想,怎麼這麼巧,這個叫劉勳的也是前些天手術的,手術的時間和厲靖霆還有厲一驍的時間一樣。
她就覺得疑惑了,所以便一直往下翻看。
越看覺得心裡越是驚慌,手上的動作一抖,這病歷表便掉落在地上了。
這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吧?
現在基
本上可以斷定的是,給厲一驍進行骨髓移植手術的人,是這個叫劉勳的人。
可是那天的不是厲靖霆在裡面麼?而且,這上面明明寫着的是,兩人是父子關係……
麥舒畫覺得凌亂了。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動個不停。
她將病歷表合上來,重新去找那個小護士,但是沒找到,便將這份東西放在了醫院前臺,讓人到時候找到那個小護士,送過去。
她懷着滿心的疑惑來到了唐龍的病房,唐溪果然不在,只有江美鳳帶着唐安在裡面。
一進來,就被江美鳳扯住衣服:“舒畫,都這麼多天了,你爸爸還沒醒來,所以……”
麥舒畫覺得滿心的煩躁:“媽,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江美鳳看了一眼唐安,靠近麥舒畫,小聲道:“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過幾天就是股東大會了,你覺得這事情能等?難道就真的再將這恆盛還給唐溪?”
麥舒畫皺着眉依舊沒說話。
江美鳳越說越是着急:“你也不想想,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你一直都在恆盛,你爲恆盛做的事,無論是股東還是董事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你只要再從中做些事,到時候他們還不都是倒向你這邊,而唐溪她這些年來,連進入恆盛都很少去,幾乎就只在年會過去一下,走過形式而已,你還覺得你機會不大?女兒啊,機會不好好把握就沒有了……”
江美鳳說的苦口婆心,麥舒畫看了她一眼,眸子略帶諷刺:“媽,我沒想到你還挺懂的這些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行了,我自己會想好的。”其實這些天麥舒畫也想了許多,自己到底要不要趁機將恆盛收入囊中,原來她是不想的,但是自從她親眼目睹唐溪和厲靖霆抱在一起的畫面之後,她心裡總是有一個聲音,她就十分的妒忌唐溪,不想看到她什麼都順風順水。
江美鳳終於發現了女兒的心不在焉:“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麥舒畫現在在想的是自己剛剛發現的事實,那個駭人聽聞的事實,當然,那個事情,她還需要去驗證一下,所以不會告訴江美鳳的。
“沒什麼。”她搖搖頭:“我去看看爸爸,這幾天醫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說的那一套還不是從前那樣,還不如別說……”江美鳳翻翻白眼。
麥舒畫在病房待了一會之後,便離開了。
但是她並沒有馬上離開醫院,而是到了外面,來到了另一處的住院部。她腦子裡還記起來厲靖霆手術後所住的病房。
她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唐溪,她正開門出來,她連忙背過身,等唐溪走遠了她纔再次轉身。
原來唐溪不在,是中午過來了厲靖霆這裡。
麥舒畫也走了過來,她站在病房門前,手伸出來,想敲一下門,但是始終沒有沒有敲下去。
她咬了咬脣,轉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