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霆,厲靖霆……”唐溪大聲的叫着醒來。
桑葉和麥舒畫就在旁邊,兩人臉色都凝重。
桑葉將她扶住:“小溪,你醒了?”
唐溪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的牀邊,已經沒有了厲靖霆的身影,她嚇得臉色都白了:“靖霆呢?他去哪裡了?”
她在到處找着厲靖霆的身影,甚至掀開了被子要下牀去,可是她的身體不行,因爲剛剛醒來,所以渾身無力,腳剛剛一觸碰到地上,就渾身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麥舒畫連忙伸出手將她扶住了。
“姐,你沒事吧?”
唐溪哪裡還顧得了自己,她現在就想找到厲靖霆,就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他是不是出事了?
爲什麼她睡着之前,厲靖霆還和她躺在一張牀上的,而現在,卻不見了他的身影?
他到底去了哪裡了?
唐溪的心裡十分的慌亂,並且,有很不好的預感,她抓住麥舒畫的手就問:“靖霆呢?他在哪?你們快告訴我!他在哪裡?”
桑葉將她扶到了牀上:“他今天早上轉到了重症監護室去了,所以不在這裡了。”
唐溪覺得眼前眩暈了一下,麥舒畫被嚇到了:“姐,你沒事吧。”
唐溪閉了閉眼睛,這才感覺好了一些,但是她的臉上蒼白的像是透明一般,她重新的想要下牀去:“我要去看看他。”
昨天晚上他們在一起的畫面還在她的面前出現着,這麼快,他就被送進去那裡去了。
“小溪,你別去,現在在那裡,醫生說,最好不要進去。”桑葉將她攔住:“你過去也沒有用的,你進不去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許久都沒有好好地休息了,你現在懷着孩子,再這麼下去怎麼行?還是先在這裡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別擔心,現在厲老爺已經聯繫個國外的專家,還有國內最好的一起,相信厲靖霆會沒事的,別擔心。”
唐溪用雙手捂着臉,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厲靖霆昨天晚上已經和他說了那樣的話,還有,醫生竟然也像是宣佈死期一樣,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聽到這四個字。
她怎麼能想到,他們去一次淮海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她能早些想到的話,她是怎麼都不會和他一同離開江城的。
“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
麥舒畫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姐,這怎麼能是你害了他?這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這是有人早就準備好的了,就算你們沒有去淮海市,那在暗中的人,還是會想其他的辦法的……”
“可是,要是他是自己一個人的話,他肯定會沒事的,但他卻要將遊艇開的越遠越好,就是爲了要救我們……”
桑葉握住他的手:“他怎麼可能不救你們?你們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孩子,是他此生最愛的人,他肯定要保證你們的安全的,小溪,你不要自責,更不要將這些往自己的身上攬,因爲這和你無關。”
“可是我……”唐溪的眼
角落下來眼淚:“我該怎麼辦?”
“堅強起來,這一切還沒到最後,他還活着。”麥舒畫雙手按住唐溪的肩膀。
唐溪慢慢的擡起頭看向她,麥舒畫說的對,這一切還沒到最後,厲靖霆還活着,雖然情況惡化了,但是一定能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打開,是爺爺帶着厲思齊走了進來:“小溪,你怎麼樣?”
“爺爺,我沒事。”唐溪對着爺爺扯出一個微笑,就是不想讓老人家跟着一起擔心。
爺爺看着她,嘆氣。
他知道這孩子的想法,其實不知道傷心欲絕成什麼樣了,可是在他的面前,她還是這樣的強顏歡笑着。
厲思齊走上前,抱住唐溪的腳:“媽媽……”
唐溪撫着他的腦袋,知道他此刻也心情低落,小小的臉蛋上全是落寞,還有眼睛,竟然也紅腫的厲害,快要睜不開的樣子。
“思齊別傷心,我們一起來爲爸爸加油。”
厲思齊點着頭,大大的眼睛擡起來望向她,還嘗試着站起來用雙手去幫唐溪擦拭眼角的眼淚。
唐溪拉着厲思齊站起來:“我們去看看爸爸吧。”
就算不能進去看看他,但是就站在外面,也好。
她想讓厲靖霆知道,他們一家人都在這裡等候着他。
他一定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和他們一起,以後都生活在一起。
他們之間還有漫長的一輩子,他怎麼能中途而斷?
他怎麼能在半路上就扔下她,然後一個人先走?
“好。”厲思齊用胖乎乎的小手擦着眼睛,然後緊緊的抓住唐溪的手:“媽媽,我們去看看爸爸。”
他覺得自己是個小小的男子漢了,在唐溪的面前,他應該要堅強,應該不要讓唐溪爲自己擔心。
因爲現在,她已經夠傷心了。
他就不能再讓他爲自己而擔心了。
唐溪拉着厲思齊的手來到重症監護室外面,就如剛剛麥舒畫所說的那樣,他們不能走進去,只能在外面看着。
從外面透明的玻璃窗,唐溪看到了在裡面躺着的厲靖霆。
他已經開始昏迷不醒,身上到處都插滿了管子,還有四周,都是讓人可怕的儀器。
唐溪站在窗邊,用手放在玻璃上,好像能透過這一頁玻璃,就能觸摸到裡面的厲靖霆一樣。
她在心裡默默地對他道,他一定要好起來。
……
厲靖霆自從被送進去了重症監護室之後,俞向晚的眼淚就沒有斷過,俞夫人擔心她再這麼的哭下去,會將眼睛都給哭瞎了。
“晚晚,生死各有命,媽媽知道你傷心,但是你再傷心也不能這樣的傷害着自己的身體啊?你還這麼哭下去的話,真的會將自己的眼睛給哭瞎的。”
俞向晚捂着自己的臉:“如果他就這麼的走了,我就連他最後的一面,最後的聲音都沒有聽到,他將唐溪給叫進去了,他只要唐溪,竟然最後的一面都不願意見我。”
“晚晚……”俞夫人拍着她的肩膀,也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話了,她難受,她當然知道。
她難受的不僅是厲靖霆這樣的情況,她還難受到了這麼一刻,她作爲他的妻子,他卻不願意見她最後的一面,這叫她如何能夠放得下心裡的這些鬱悶?
俞向晚正哭過不停的時候,俞江安走了回來。
而俞向晚一看到他,就止住了哭聲,用一種充滿了恨意的眼光在看着他。
俞江安都被她看的覺得心慌慌:“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這麼看着你!”俞向晚指着他:“俞江安,你敢說厲靖霆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俞江安聽到女兒這麼的叫自己,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他站起來:“這事還就是和我沒有關係。”
“你騙人。”
“呵呵……”俞江安冷笑:“我爲什麼要騙你?厲靖霆出事了,我有什麼好處?現在俞氏正處於水深火熱當中,我是想對付他的,因爲我發現他其實早就在暗中對付我了,要是我還不還手的話,難道到時候要讓他給生吞活剝了麼?但是我要對付他,也並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俞氏現在還靠着他,靠着中天,他現在出事,對我半天好處都沒有,我是想着在之後再想辦法對付他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是你纔會這麼的狠心,竟然那樣的對付他!”俞向晚說什麼都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俞江安用力的扯着領帶:“這世界上比我狠心的人多的是。”
“除了你,還有誰會想要置他於死地?”
“這我怎麼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能力這麼足,在生意場上就是這樣,誰有能力就會遭受被人的嫉恨,他估計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誰吧,所以纔會被人這樣的對付,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和唐溪去了淮海市。”
見俞向晚還是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俞江安也無話可說了:“我現在還很心煩呢,他出了事,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說着,俞江安就往樓上走去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轉過頭:“對了,這些天你注意一些,似乎厲靖霆這一次真的不行了,你作爲他的妻子,一定要懂得從中拿到些什麼,不要這麼傻,東西都白白的給回厲家了。”
俞向晚想到這些,就覺得難受,如果厲靖霆真的不行了,她該怎麼辦?
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到頭來,就這麼離開她了麼?
俞夫人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看樣子似乎真的和你爸爸無關,無論怎麼樣都好,厲靖霆可能真的是度不過這個難關了,你要爲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了,厲靖霆的東西,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可一分都不能少拿,懂了麼?”
無論俞夫人怎麼在俞向晚的身邊說話,她都抿着脣,眼神不知道往哪看去,但是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到了最後,俞夫人都拿她沒有辦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