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危房居民樓,祁景驍便回了醫院,當他回到醫院的時候,洛子悅還沒醒,順路過來他還從尋覓酒店裡帶了些早點和小米粥。
掀開被子,想要檢查一下她的流血狀況,卻不想驚醒了洛子悅。
“大叔,你在幹什麼?”洛子悅睜開惺忪的雙眼,聲音軟軟糯糯的,後知後覺的她才感覺腿上發涼。
祁景驍見她醒來,不覺得尷尬,只是輕笑着替她蓋上被子,走過來給她一個早安吻。
“老婆,早。”
洛子悅心裡一動,蒼白的小臉有些發燙,吐出一個字來,“早。”
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她家大叔好溫柔。
只是佈滿了血絲的雙眼卻讓她心疼了,擡手撫過他的臉,有些內疚的望着他,“我感覺自己就是個病怏子,還總是連累你。”
“不許胡說。”祁景驍陡然就變得嚴肅起來,俊眉緊蹙,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沉痛。
洛子悅一愣,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就生氣了。
不過,在她的印象裡,祁景驍就是這樣的人,動不動就愛生氣,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擡手撫平他看好的眉,俏皮的笑道:“生氣容易長皺紋喔,要像我一樣愛笑纔對,因爲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祁景驍握緊她的手,點頭應道:“對,愛笑的人運氣一定不會差的。”
如果真的這麼靈驗,他寧願自己的後半生每天都面帶微笑。
洛子悅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洛子悅打了一個晚上的吊瓶,這會兒想洗漱一下,上個廁所。
誰知剛想起身,肩膀就被他給按了回來。
“我想上廁所。”洛子悅皺起秀眉,臉上有些難爲情。
“我抱你去。”祁景驍也沒有徵求她的意見,掀開被子直接把她抱進了洗浴室。
VIP病房就是這點好,豪華得像是入住了酒店,不僅有沙發電視,還有小廚房,洗浴室也很大,可能是考慮到病人不方便。
洛子悅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雖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但是他突然變得這麼溫柔讓她有些不適應。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見她盯着自己看,祁景驍有些擔心的問道。
洛子悅搖頭,笑道:“突然發現大叔好溫柔好體貼,還真是有點不適應了呢!”
祁景驍把她放在馬桶上坐好,一邊替她擠牙膏,“你喜歡麼?”
如果她喜歡,他是可以一直這樣的,當然,只是對她而已。
原來,這就是溫柔體貼。
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看她,因爲她在方便。
方便過後,祁景驍也不准她起來,把馬桶蓋上,讓她坐在馬桶上,給她倒水洗手,再把牙刷遞給她。
洛子悅接過牙刷,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喜歡呀,霸道冷酷大叔爲我變成大暖男,怎麼會不喜歡。”
她喜歡這種暖暖的被他寵愛的感覺,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祁景驍沒再說話,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溫柔中帶着一絲內疚和自責。
洗漱完之後,祁景驍又把她抱回到牀上,讓她靠着,用枕頭給她墊腰。
“大叔,你
會不會太誇張了。”洛子悅見他全身緊繃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搞得我以爲自己在坐月子。”
自從決定懷孕之後,她就查過相關方面的書籍,現在看他這麼事無鉅細溫柔體貼的模樣,就讓她產生了這種錯覺。
“等你坐月子,我也要親自照顧你,現在就當是練習。”祁景驍的聲音很輕,很柔,很低沉,生怕說一句大話會嚇着她。
洛子悅臉上有些發燙,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層紅暈。
害羞了。
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毫無所知的她還在憧憬自己懷孕時候的模樣,脣角帶着淺淺的笑意,讓人心疼又心酸。
“來,我們吃早餐。”祁景驍不忍心再看下去,只能打斷她的幻想。
喂她吃完早餐,扶她躺下,他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掏出手機看了起來,是祁凌發過來的郵件,關於徐醫生的資料。
越往下看,祁景驍的眸光越發的冰冷起來。
徐醫生不是南市人,確切的說不是雲國人,而是成國人,還是成國科研小組的成員,五年前乍死從科研小組逃出來,逃到了南市做了一名普通的醫生。
“大叔,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擔心我,讓阿耐陪我就好了。”洛子悅見他盯着手機,一臉嚴肅的神情,以爲是南宮家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沒什麼事,是阿凌找我,我去去就來。”祁景驍撫過她額前過長的髮絲,親吻一下起身離開。
祁景驍從病房裡出來,直接去了徐醫生的辦公室。
徐醫生見是他,禮貌性的請他坐下。
“祁先生,關於病人……”
“你知道我姓祁。”祁景驍微微眯眼,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打斷了她的話。
徐醫生一噎,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知道你的身份,我想你也應該到我的身份,我可以盡全力去挽救病人,但我想請求祁先生幫我保密。”
“我爲什麼要幫你保密?救人不是應該你的責任麼?”祁景驍嘲諷的笑看着她,只是眸底卻是冷意一片,“對了,我差點忘了,成國的科研小組是專門用活人來做實驗的,徐醫生的意思是,想用我妻子來做實驗,對麼?”
徐醫生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說話也不客氣了,“祁先生,如果你查得夠清楚,就應該知道我並沒有參於這項實驗,如果我真的參於了就不會站在這裡聽你冷嘲熱諷。”
“你參沒參於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救我的妻子。”祁景驍眸光沉沉的緊盯着她。
徐醫生嘆了口氣,搖頭,“辦法是有,但我怕時間來不及。”
血小板減少,身體會變得虛弱,導致造血功能下降,但平時如果注意不要受傷再加上治療會慢慢得到控制,但洛子悅這個是由於毒素引起,再加上女性每個月都會來例假,來例假會導致血崩,這是最嚇人的。
可以說,每一次來例假都是一場致命的傷害。
“說。”祁景驍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
徐醫生也不在意他的無禮,“我想專門替病人組建一隻小組來研究這個病歷,最好是把那個給病人開藥的醫生找來。”
祁景驍俊眉一蹙,“你是說下毒的人?”
徐醫生搖頭,“不是,是給病人配製正確藥方的醫生。”
配製正確藥方的是……穆亦城。
“我化驗了這個藥的成份,都是比較溫和的,而且如果一開始就服用這個藥的話,三個月之內病人就能夠痊癒,他能夠配製出短時間內見效的藥,那肯定是瞭解過病人的身體,所以,有他在的話,將會事半功倍。”徐醫生繼續說道。
祁景驍從徐醫生辦公室出來,愁眉深鎖,穆亦城,去哪裡才能找到穆亦城。
安吉,又是他。
想到這個,祁景驍馬上撥通祁凌的電話,電話一通,那邊就傳來安吉殺豬般的聲音。
“把電話遞給安吉。”祁景驍直接對着手機吩咐了一聲。
危房居民樓,安吉正被兩個祁家護衛抓住,準備卸腿。
“安吉,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穆亦城的下落。”祁景驍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不知何時變得灰色的天氣,下着的毛毛細雨,對着手機說道。
“我……我說……不要打斷我的腿,不要。”安吉眼睛陡然睜大,一副驚恐的望着祁凌,“何……何清。”
何清?
祁景驍蹙眉,這個名字貌似在哪裡聽過,掛斷電話,閉上眼睛,很快,在他的記憶裡找出了何清這個人。
何希的父親,穆亦城的導師。
不管何清把穆亦城劫走是什麼動機,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把穆亦城救出來。
洛元楚一家三口還有洛元皓過來的時候,都帶着譴責的眸光看着他。
“子悅到底怎麼了?”首先開口的是極度不爽的洛元皓,子悅跟他在一起,總是三天兩頭出事。
祁景驍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眸子,臉色有些難看。
施彤只覺氣氛有此尷尬,主動牽着小意晗進病房去看洛子悅去了。
施彤走後,祁景驍滿懷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把事情說了一遍,他們都是洛子悅最親的人,有權知道真相。
“怎麼會這樣?”洛元皓瞬間就紅了眼眶,不可置信的望着祁景驍,指着他就是一頓臭罵,“是你,一定是你逼她的,子悅還那麼小,你就逼她給你生孩子,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說着,便要衝上去打祁景驍。
“元皓,你冷靜一點。”洛元楚出手攔住了他,“害子悅的是安吉不是驍爺。”
聽到這個消息,他也很震驚,很心痛,可他終究比洛元皓理智沉穩一些。
祁景驍站在那裡沒動,面無表情之下是滿心的自責,安吉是他找來的,他以爲是可信的人,卻沒想到會被背叛。
漆黑的眸子帶着深深的沉痛,“放開他。”
或許被痛打一頓,他心裡會好受一些。
可他的這句話聽在洛元皓耳裡就成了挑釁,憤怒的咬牙切齒的道:“大哥,你聽聽,他是在挑釁我,姓祁的,別以爲我不敢打你,其實我想打你很久了,子悅跟你在一起除了危險就沒有別的,你根本就配不上她,如果子悅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
衝動雖然是魔鬼,但衝動之下所說的話,卻是心裡最真實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