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僧智武

南宮悠月笑了笑,“道觀的遺蹟藏在山體間,有高人佈下一座殺氣陰森的養鬼大陣,以及無數守護禁制,悠月也沒有法子低調處理,上報家族,估計沒過多久大周王朝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女子愚鈍,只好出此下策。”

林肅關注的重點從來都不是打機鋒、含情脈脈的語氣,眉宇鎖緊,嘀咕着:“養鬼大陣?天下道教大抵都不會鑽研陰煞森凜的法陣,有損陰德不說,常年同鬼邪作伴,折壽,並且容易反噬。”

南宮悠月低頭不語地品茗。

“道觀裡可曾發現非同尋常的陰鬼?”林肅問。

南宮悠月聳肩,“誰知道呢,我們可是連門都進不去。想來是有的吧,那座道觀於180年前銷聲匿跡,估計那時候遭受某個勢力滅門。180年孕育幾個鬼怪,問題不大。”

“滅門還佈下養鬼大陣,這是絕戶啊。”林肅嚴肅了幾分,站起來正聲說道:“你們拍賣場多調動一些江湖好手吧,道觀遺蹟出世,不會太安靜。”

“怎麼說?”南宮悠月凝重地問。

林肅道:“佈下養鬼大陣的非道觀,應當另有其人,假設佈陣的人或者勢力還存於世,拍賣場將這消息公佈豈不打亂了那勢力的計謀?其次,噬魂教對魂魄、鬼有着致命的追求,道觀公諸於世,他們也會來分一杯羹,或許不會搶奪武學、功法、丹丸、草藥,可如果讓他們順利抓住、控制陣中的鬼,以他們的陰詭作風,你以爲有幾人可以活着出來?”

門外敲門聲響,應聲門開,站在門口的明奉見到林肅時頓了頓,良久說不出話,還是後者先開口打招呼,“明奉師兄,別來無恙。”

聞言,明奉又驚又喜,雙手合十行禮,“明正師弟,沒想到那位大善人竟是你,師弟和佛祖有緣,還了俗佛緣依舊深厚。”

林肅呵呵笑道:“入了佛門,豈能不識佛理。理一豁達,佛緣不就來了嘛。”

明奉哈哈地笑着:“着啊,師弟快來見一見智武太師祖。”

他讓出一個位置,後面的侏儒老人慈眉善目地微笑,林肅當即跪下行禮:“明正見過智武太師祖。”

智武本是丹丸院首座,於閉關靜修將首座之位傳於覺行,他是普濟的師祖,林肅的太師祖,因混沌愧疚,下山擒拿逆徒,洗刷丹丸院的恥辱。

智武輕輕一搭手,林肅的身體就跪不下去,“無須如此大禮,還俗以後你能叫老衲一聲太師祖,普濟沒收錯徒弟。”

“太師祖請坐。”林肅扶着智武坐下,對明奉做了個請的姿勢,待明奉坐下,他才入座。

明奉打量着南宮悠月和小珺二人,笑吟吟地道:“師弟隱藏的好深,尊夫人貌美如花,令嬡天真爛漫,福氣不小啊。”

南宮悠月頓時嬌羞紅了臉,偷偷打量林肅的態度,心撲通撲通地加速。

小珺側着頭,好奇怪,這兩個人都沒有頭髮耶。

“呃……”林肅啞然,你是哪看出來我們像一家子的?對明奉這眼神,林肅十分無語,“師兄誤會了,這位是拍賣場南宮掌櫃,這位是師弟認的妹妹,並不是師兄說的那種關係。”

明奉尷尬的默唸了幾句阿彌陀佛。

智武咳了咳,主動替明奉岔開話題,“明正還俗卻還記少林的好,老衲替丹丸院多謝贈菩提果的功德。”

“太師祖客氣了,林肅雖已還俗,卻始終是佛門人,師尊乃丹丸院首座,弟子孝敬師尊,天經地義。”林肅輕道。

智武又道:“林施主功力不淺,修煉上下了苦工夫,明奉是比不上的,這番功底,怕是可媲美普濟了。”

從林肅口中得知姓氏,智武改口稱呼前者林施主,沒毛病。出了少林的門,就不算少林弟子,再叫法號實在不妥。

明奉在一旁顯得多餘,這不,什麼都沒說,吧嗒一下又扣頭上了。

“才疏學淺,不敢和師尊並駕。”林肅客氣地說。

智武顯然不會輕易罷休,又問:“普濟說你的煉丹天賦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煉丹術上是否荒廢?”

林肅一頓,原來智武要考量他的煉丹術,拐彎抹角說了一道,感情真正的目的還是出自煉丹術。

“煉丹術博大精深,對溫度、溼度、天氣、時辰、份量皆有着依賴,林肅愚鈍,前幾日剛煉製出幾枚丹丸,冒昧請太師祖品丹。”

說着,林肅把藏在袖口裡的玉瓶擺在桌上。

智武眯眯一笑,倒了一粒丹藥在手心,微笑瞬間變成驚駭,“小還丹?”

明奉對武道不上心,對煉丹卻如癡如醉,一聽智武說那丹藥是小還丹,眼珠子都快瞪進玉瓶中,“師弟,這小還丹,真的是你煉製的?”

“如假包換。”林肅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南宮悠月身子顫了下,他還會煉製小還丹?

智武仔細觀摩每一顆丹藥,末了,不由讚歎,“原來世上真有驚豔絕倫的天驕,是老衲眼界太窄。林施主武道一日千里,煉丹術超越普濟指日可待,與少林結緣,實乃少林福緣。”

咧了咧嘴,林肅不知怎麼搭話。智武這話實在太嚴重,明字輩煉丹第一人的明奉受挫,天賦這東西果然可怕。

把玉瓶送還林肅手裡,智武感慨,“林施主這般鬼神莫測的煉丹術,已具宗師威勢,難以想象,少林竟會出一個如此年輕的煉丹宗師,就是普濟,也在三十餘歲堪堪執宗師榮譽。”

林肅謙虛道:“一時運氣罷了,若重新煉製,林肅也沒有一丁點把握。”

明奉卻苦笑道:“煉丹術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師兄苦心孤詣鑽研煉丹術多年,八成以上成色的丹藥僅煉製出三爐,運氣且拋一邊,師弟的努力纔是關鍵。”

林肅道:“且先不談煉丹術,太師祖和師兄聯袂來到安陽郡,該不會也是爲了遺蹟而來吧?”

明奉搖了搖頭,“並非聯袂而來,師兄奉首座旨意下山採購大還丹的煉製材料,在半路上遇到太師祖,便同行了。至於太師祖……”

智武眼睛掠過一抹厲色,“老衲聽聞黃泉魔宗有個據點在安陽郡,便來試試運氣,試試能不能遇到那孽徒,沒想到晚了幾天,沒能見到大名鼎鼎的混沌,實在遺憾。”

聞言,林肅表情有些不自在,輕咳道:“太師祖,混沌並不在安陽郡,這一趟您是白來了。”

“哦?你如何知道?”智武問。

林肅瞥了瞥南宮悠月,又瞥了瞥明奉,撓撓頭訕笑道:“因爲,我也參與了圍剿黃泉魔宗的魔修,黃泉魔宗的據點,也是我“無意間”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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