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例行公事調查而已。沒什麼其它。”
“哦，這樣啊。”女店主從櫃檯內走了出來。她搬出兩把椅子，遞給沈飛和王昊。自己則靠在擺滿藥品的玻璃櫃臺前。
“總體來講，這家人還是蠻隨和的。尤其是奶奶，見面都會打招呼。聽說她住在雨花區，距離這還不近。她經常煲湯啊，做點心啊，就自己坐着公交車來這裡。到這裡後還會幫着洗洗衣服，打掃房間什麼的。是個不錯的媽媽和婆婆。”
“從她的房子到這裡，公交車要一小時吧。”
“要的，如果路上在堵車的話，估計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
“經常來嗎？”
“經常來，我原來以爲，她就住在這裡呢，後來熟悉了，才知道她住那麼遠。”女店主突然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
“這個奶奶從小一個人把她兒子養大，到現在兒子都快四十歲了，還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呢。”
“這家兒子你熟悉嗎？”
“他到是不熟悉，頂多見面打個招呼。”
“媳婦呢？”
“她也不太熟，不過這家人到是很和諧的。婆婆幫忙做事，兩個年輕人工作。他們關係都不錯，不會讓奶奶只幹活的，上次我兒子生日還看到她家媳婦帶着奶奶買鞋子呢。”
“平時沒什麼爭吵之類的？”
“我沒看到過。”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沈飛和王昊出了藥房，走進不遠處的一家小餐館，兩個人分別點了兩份牛肉湯和醬香餅。落座後，王昊喝了口水。
“沈隊，自從你跟我說過靈骨的事情之後，我想了很長時間，的確在某些地方邏輯不通。我想到一件事情，您聽聽。”
“嗯，你說。”沈飛一邊喝着剛端上了牛肉湯，一邊看着王昊。
“我那天去付雯家，開門的是齊宇，這個你知道對吧。
“對，你和我彙報過了。”
“當時我問盛妍家住在這裡嗎？齊宇回答我不知道。讓我快走。後來我想了一下，這種反應不應該是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態度。他急着把門推上，更像是不要面對我，或者害怕我一樣。”
“嗯。”
“還有，見家屬的那天，齊宇看到我的反應一樣表現出驚恐，緊張的狀態。如果說盛妍的死，是付雯一手造成，齊宇完全不知的話。她爲什麼對這個名字如此的敏感？”
“你分析的很對。可問題是我們查看了當天的監控，並沒有齊宇的身影。如果他是駕車趕往晨曦河，也會拍到汽車的影像。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除非他開了別人的車。”
“盛妍出事的那段時間前五個小時經過的車輛，我都查過，車主沒有與齊宇有關聯的。要不擴大時間範圍在調查一次。”
“暫時先不用，我們可以從他周圍的人入手。我相信真相很快浮出水面。”
“唉”王昊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我一直搞不懂，都這個年代了，爲什麼還會有人相信這些奇談怪論呢？像這種迷信的東西不是早就該被拋棄的了嗎”
沈飛笑了笑，把手上的筷子放下。“因爲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人類的認知都存在侷限性，當面對無法逃避，又不能承受的苦難的時候，這些東西可以給絕望的人帶來一絲希望。所以他們寧願相信靈魂存在，相信自己愛的那個人沒有離開。”
“算是心理安慰嗎？”
“當然也可以這麼講，不過沒有經歷那種痛苦的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對我來說，我寧願相信盛妍的靈魂在天堂。而不是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
“嗯”王昊盯着眼前的桌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