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時分,在深海市紅樹山莊地號別墅裡,範思雨正雙手抱着自己的香肩,癡癡的坐在‘牀’頭髮呆,而她那緊貼在身上的睡衣,在被汗水全部溼透的情況下,讓此刻的範思雨顯得是那麼的香‘豔’‘迷’人。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從‘門’外清脆的傳了進來,在這寧靜的夜晚,卻是顯得那麼的清晰刺耳,同時也將範思雨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進來。”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範思雨望着房間的‘門’口,當即有氣無力的說了句。
隨着範思雨的這個聲音響起,只見趙雨桐正帶着滿臉的恐懼,從‘門’外推‘門’進來,當她看到範思雨同樣一身冷汗的樣子,趙雨桐頓時驚訝的嬌聲問道:“思雨姐,你是不是也做惡夢了?”
“呵呵,差不多吧。”勉強的笑了笑,範思雨衝着趙雨桐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再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範思雨永遠都不想再去記起,自己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那個片段,永遠都不想。
看到範思雨點頭承認,趙雨桐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踉蹌的跑到範思雨的‘牀’頭坐下,同樣悶在那裡望着自己的腳尖發呆。
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頓時打破了這個房間的沉默,範思雨伸手抓起自己的手機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思雨姐,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電話是遠在京城的彭語嫣打來的,範思雨接同電話之後,彭語嫣就沒有絲毫的客套,直接了當的說起主題。
將身倚靠在後面的‘牀’頭,範思雨深深的吸了口氣,當即朝電話裡沉聲說道:“你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會據實告訴你的。”
“思雨姐,你們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或者說出現什麼重大變故了?”
“沒有?”聽到彭語嫣問的是這個,範思雨頓時稍微的鬆了口氣,隨即便語氣堅決的給出回答。
聽到範思雨的否定回答之後,電話那邊的彭語嫣在經過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又急忙顯得有些遲疑的問道:“那。。。他有沒有回來?”
“沒有。”仍然是簡單的兩個字,不過相比剛纔的那句沒有,範思雨的這次回答,卻是明顯帶有一絲顫音。
“他有打回電話來過嗎?”
“沒有,沒有,我求你別問了,有他的消息後,我就立即告訴你。”聽到彭語嫣的繼續追問,範思雨再也支撐不下去了,當即聲音顫抖的拋下一句話,便立即掛斷了電話。
“思雨姐,你能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嗎?”低頭望着自己的腳尖,趙雨桐在範思雨掛斷電話的那一刻,當即略帶哭腔的低聲問道。
瘋狂的搖了搖頭,範思雨雙手緊抓着自己的頭髮,急忙衝着趙雨桐低聲吼道:“雨桐,爲什麼你要和語嫣一樣呢?我不想說,也不想去記起,你明不明白?”
“思雨姐,其實你,我,語嫣姐心裡都明白,可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好害怕,你告訴我該怎麼辦?”轉頭看着身邊的範思雨,趙雨桐此刻的俏臉上,已然佈滿了斑斑淚痕。
“我也不知道,等吧,繼續等。”將趙雨桐抱在自己的懷裡,範思雨低聲唸叨了一句之後,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只是,兩人都沒有發現,就在她們抱頭痛哭的時候,溫宛芝就悄然站在房‘門’邊上,不過,聽到範思雨和趙雨桐的對話以及痛哭聲之後,溫宛芝又邁着沉重的腳步,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溫宛芝斜靠在自己的‘牀’頭,雙眼癡癡的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淚水悄然順着她的臉旁滑落。
還記得,剛剛心口一陣劇烈的絞痛,讓溫宛芝突然從夢中驚醒,以爲是自己上了年紀的原因,溫完芝倒也沒怎麼在意,當這陣絞痛慢慢平息之後,睡意已經全無的溫宛芝,就想四處走動一下。
可是,當她剛剛走出房‘門’,就意外的看到趙雨桐進了範思雨的房間,得知這兩個丫頭也還睡,溫宛芝就準備走過去找她們聊兩句。
沒想,等溫宛芝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剛好聽到範思雨和趙雨桐的那段對話,緊接着,房間裡又傳來兩人的哭聲,這讓溫宛芝頓時有種如遭雷擊的感覺,心口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絞痛。
隨後,右手緊按在自己的‘胸’口,溫宛芝忍着心口的那陣劇痛,轉身慢慢的離開了範思雨的‘門’口,因爲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走進去應該說些什麼,她更恐懼自己心裡正在慢慢升起的那個念頭,溫宛芝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必須要把那個念頭馬上按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溫宛芝才知道自己錯了,當她想要按下那個念頭的時候,但是心裡的那個念頭卻如同彈簧一樣,你越是想要強行按下去,它就越是往你心頭上冒了出來,直到這個時候,溫宛芝才深深的明白過來,自己先前那陣心頭絞痛,並非是一個偶然。
“孩子,你快回來吧,媽真的撐不下去了。”踉蹌的走到窗戶邊上,溫宛芝徐徐拉開眼前的窗簾,擡頭望着窗外那片黑漆漆的夜空,當即在心裡爲某人暗暗的祈禱着。
與此同時,在和深海相隔萬里的島國,最先收到相關消息山本一郎,立即帶着沉痛的心情,找到還停留在島國的契科夫和於超兩人,將自己通過關係從軍部打聽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向眼前兩人說了一遍。
聽到山本一郎傳來的消息,契科夫頓時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然後衝着眼前的山本一郎厲聲吼道:“不可能,就他們那幾下子,能要得了我老大的命?笑話,天大的笑話。”
而於超更是赤紅着自己的雙眼,瞬間衝到山本一郎的面前,當即雙手緊抓着山本一郎的領口,於超急忙臉‘色’猙獰的說道:“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說,你告訴我,這他媽都是騙人的。”
苦笑的搖了搖頭,山本望着眼前的兩人,當即神態沮喪的說道:“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你胡說,肯定是你沒‘弄’清楚,要麼就是你聽錯的,不可能的,絕不可能。”揪着山本一郎的衣領,於超一邊拼命的搖晃着,一邊衝他厲聲吼道。
用力掰開於超的雙手,山本一郎帶着幾許的悲痛神‘色’,頓時衝着眼前的兩人咆哮起來:“你要我怎麼說你們才相信?我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嗎?別的不說,我們的會長也還在那艘摩托艇上,當我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和你們現在的想法一樣,可是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現在軍方正在開慶功會呢?”
說到這裡。山本一郎頓時像虛脫了一樣,踉蹌的往後退出幾步,然後順着牆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自從得到山口雅子出事的消息後,山本就忍着心中的傷痛,面不改‘色’的四下打聽,但是結合多方的消息證實,山本不得不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
隨即,山本一郎便立即找到契科夫和於超,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他們,畢竟於超是華夏人,而且還是柳嘯天的手下,相信他應該可以將這個消息,傳給柳嘯天在華夏的親人和朋友。
看着山本一郎的反應,於超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隨即,站在那裡呆楞了許久,於超的一雙虎目裡,頓時滾落兩顆晶瑩的淚珠,自從柳嘯天踏進猛虎特戰大隊之後,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讓於超的心頭記憶深刻。
是他,注意到自己的興趣和愛好,特別用心的幫他‘弄’來一大堆極其珍貴的資料,讓自己在軍中也學得一‘門’特長。
是他,帶着自己等人進行過一段殘酷的訓練,從而一舉奪得軍事比武的第一名,從而改寫了於超所在軍區的歷史。
是他,在自己全家遭受欺凌的時候,領着‘龍牙’特種部隊的衆多隊員,救自己一家於水深火熱之中,從而攪動整個江浙地區的風雲。
更是他,帶着自己等人飄洋過海,來到這裡爲百姓的安寧和國家受損的利益而戰,其中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殊死搏鬥,眼下任務已經出‘色’的完成了,可是他怎麼可能就這樣的葬身於大海呢?
想到這裡,於超緊握着自己的雙拳,帶着一臉的騰騰殺氣,當即朝‘門’外慢慢走去。
“你要幹什麼?”看到於超朝‘門’外走去,契科夫立即閃身擋在於超的面前,同時嚴肅的朝他開口問道。
“讓開。”回答契科夫的,只有冷冷的幾個字。
“蓬”
一拳揍在於超的臉頰上,契科夫‘露’出一幅暴怒的神‘色’,當即衝着於超大聲吼道:“你‘混’蛋,老大將你‘交’到我的手上,我能看着你就這麼去送死?當你襲擊京都地區的各個警察局時,我陪着你,當你要去襲擊島國軍艦的時候,我仍然陪着你,但是,現在你要去送死,‘門’都沒有,否則我以後怎麼向老大‘交’代?”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還沒有的到確切的消息之前,你哪裡都不準去,現在你馬上給我乖乖的回華夏,如果老大真的有個什麼意外,我保證要動手的不止你一個,到時即便你要去炸島國天皇,我仍然會陪着你。”厲聲打斷於超的反駁,契科夫的言語之中,根本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算上我一個。”聽到契科夫的這句話,原本蹲坐在角落邊上的山本一郎,也在此刻站了起來,帶着一臉的決然之‘色’,朝眼前的契科夫和於超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