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西河伸出了大拇指:“人家那是高人中的高人,他怎樣練功,豈是你我能猜出來的!如若你我知曉了,那別人還混個球啊?”
這十幾個水系神仙爭論個不休,那邊三大天王卻神情各異,嗜愛法力的項羽佩服得要命:“他媽的,不收我爲徒,讓我做小弟也行啊!”
蓋斯盧擰起眉頭:“照他這樣取水,用得了幾下,就把天河給吸乾了,難怪寶虹會坐不住!”
秦金柱卻是又驚又喜:“我家陛下竟選得如此良徒,果然有獨到的眼光!”
沙軒收了空中那些天河水後,玩性正起,轉過劍尖就開玩笑地指向了魯家兄弟和澇山兄弟,想到這些傢伙手中法寶還裝有天河水,心下就好奇,是不是能奪過來自己用一用。
於是,沙軒又默唸起了法訣!
那魯家兄弟和澇山兄弟根本沒注意到沙軒在搞小動作,他們忽然發現自己手中的金鉢仙瓶都跳動起來,裡面盛裝着的天河水竟不受控制似的衝了出去,直奔沙軒手中仙劍,頓時大驚失色,慌亂間,趕緊念起法訣,想阻止天河水外溢,哪知這些天河水根本不聽召喚,嗖嗖地涌了出去,而且越流越快。衆人只愣得了一會兒,他們帶來的天河水便都跑進了沙軒的劍中。
衆人同時苦笑,卻又不敢吭聲,實力差距太遠,哪敢去申訴呢?
沙軒反倒覺得沒玩盡興,心想,這些傢伙還枉稱什麼仙界水系神仙中的高手,出來打仗,居然只帶了這麼點天河水,真是浪得虛名啊!
沙軒還想找個樂子,忽然聽見寒冰娃娃莫明其妙地大叫:“主人,他們要出來了,我攔不住啊!”
“誰要出來?”沙軒收了仙劍,奇道,“是那兩個追命神捕嗎?”
寒冰娃娃此正雙手合手,使勁地堵住幽影龍匕那個缺口:“主人,他們說你放走了秋野徵風,要出來找你算賬!”
沙軒哼了聲,冷靜地問:“寒冰娃娃,他們在我的兵器中,還尊我爲主嗎?”
寒冰娃娃急道:“他們只是奉命鎮守秋野徵風,就像監獄警察,而不是看門的奴才。”
沙軒聽懂了,他的意思是這兩個捕快其實與自己沒有關係,沙軒當下便說:“既然他們要出來,就等他們出來吧。”
“不行,我數九天神堅決不答應!”
沙軒大感奇怪:“他們出來找我,你爲何不答應?”
寒冰娃娃氣急敗壞地抵在幽影龍匕的缺口上說:“凡間有句俗話,打主人還得看狗!你是我主人,他們如果對你不敬,豈不是就不給我面子?”
這寒冰娃娃本是種極端屬性,他把他自己比做狗倒也沒什麼,但沙軒卻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沒文化,說反了,打狗還得看主人才對。”
寒冰娃娃大肆扔能量去堵那個缺口,無所謂地回了句:“反正都差不多。”
沙軒心想:由他去折騰,管他們牛打死馬,還是馬打死牛。
又過了會兒,西帝陣中,納蘭心赤旁邊忽然亮起一道光芒,原來是仙際星船回來了,那個銀甲神仙跳下星船,他身後隨即飛出來了個儒雅之人,頭戴吊巾方帽,帽子正前方鑲着塊鴿蛋大小的白玉寶石,寶石正中閃現着一個“明”字,身穿紅衣長袍,此人手上拿着把戒尺,且纏着一根黑色的兩寸寬的腰帶。
他下了星船後,身後又閃電地掠出二十個同樣打扮的人,只不過他們穿着藍色的長袍。
沙軒暗想:這些人一定是明庭中人,想來爲首那人身份不低!
正在沙軒胡亂猜測時,納蘭心赤已經對那人低頭行了一禮:“納蘭心赤拜見禹和仁官!”
沙軒微吃了一驚,納蘭心赤這廝面子不小嘛,居然請來了明庭最高首長!
納蘭心赤突然瞥了沙軒一眼,然後用單向神識和禹和仁交流起來,那禹和仁不斷地點頭,時不時又拿審視的目光看向沙軒。
秦金柱轉頭也用單向神識告誡沙軒:納蘭心赤在告你的狀。
沙軒淡漠地點了下頭,當初連師傅也抓不住自己,老子纔不在乎這些捕快呢!
秦金柱連忙又提醒說:你一定要咬定那托勒彌和異界私通,你殺他全是維護仙界的利益。
這分明就是說謊嘛,原來天王級別的神仙也同樣很虛僞。沙軒不置可否,心想,只要師傅不把丫頭騙子和米馨等人交給明庭,那老子就不鳥他們!
只過了一時半會兒,禹和仁就帶着二十個明庭捕快飛向了沙軒。
沙軒見禹和仁眼中折射出了威嚴之色,暗道他們來者不善,不過,沙軒卻也不懼,便一言不發冷冷地看着他。
禹和仁漠無表情地問:“你叫沙軒?”
沙軒冷靜地點頭說是。
禹和仁又問:“皇天后土地母皇帝是你師傅?”
沙軒稱是。
“托勒彌是你殺死的?”
“是。”
“聽說你還滅了他的魂魄?”
“對。”
禹和仁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你爲何要殺他?”
沙軒不爲所動地說:“他挑戰我,我一時失手而已。”
“說得輕巧!”禹和仁威嚴地盯着沙軒,“你如何證明你是失手,而不是有意殺死他的?”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沙軒怔了怔,托勒彌人死燈滅,魂魄已散,這個問題不好證明。
正在沙軒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寒冰娃娃的意識猛地傳向了沙軒:主人,我擋不住了,他們出來了!
沙軒不耐煩地說道:那就讓他們出來。
禹和仁見沙軒表情怪異,誤以爲他在考慮,於是,就冷漠地接着說:“你有權利保持沉默,我給你一柱香的考慮時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的回答將作爲呈堂證供。”
沙軒沒答話,從他盔甲中忽然冒出兩縷白煙!
禹和仁匆忙間退開了幾步,警惕地望着那兩縷白煙。
兩縷白煙轉眼間化成了兩個青衣中年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瘦,矮的胖,如同一根竹杆和一個冬瓜。
兩人出來之後,就直愣愣地瞪着沙軒。
竹杆問:“你放走了囚犯?”
冬瓜說:“你負責抓回來。”
竹杆又問:“你知道那囚犯是誰嗎?”
冬瓜答:“他是異界最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兩人根本沒給沙軒答話的機會。沙軒甚至沒有機會插嘴,就聽兩人嘰哩瓜啦地說了一通。
禹和仁竟也不說話了,呆呆地望着竹杆和冬瓜,他兩眼瞪得老大,眼裡竟閃着淚花,忽然顫抖着叫了聲:“大師傅,小師傅!”
竹杆打斷道:“禹和仁閉嘴,現在爲師受理了你的問題嗎?”
冬瓜答:“沒有!”
竹杆繼續批評禹和仁:“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改掉毛糙的習慣吧?”
冬瓜配合得十分默契:“沒改。”
禹和仁急忙彎腰恭敬地答:“弟子知錯了。”
禹和仁身後那二十個仙界捕快立刻畢恭畢敬地叫道:“下官拜見兩位大人!”
沙軒怔得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幽影龍匕中住着的兩大捕快,竟然是仙界獨立仙庭最高行政長官禹和仁官的師傅!而且聽那二十個仙界捕快的語氣,這兩人曾經似乎是也是仙界的公務員,只是不知道他們屬於哪種級別。
納蘭心赤慌忙上來見禮,項羽、秦金柱和蓋斯盧以及中央玉帝軍中天王和東帝軍中天王也趕過來行禮。
這一連串的禮節,看得沙軒更加吃驚,聽他們這麼一稱呼,沙軒才知道竹杆叫木密真人,冬瓜叫土實真人。
不過聽寒冰娃娃的介紹,這兩人其實又不能稱爲人,之所以叫他們真人,完全是尊重他們而已,因爲木密真人是五行中極端木屬性,而土實真人則是極端木屬性。
凡是稱得上極端的,均是很獨特的東西,就像天火和寒冰娃娃一樣。
兩真人並沒有和六大天王客氣,直接喝令他們退後。
禹和仁見他們剛纔有審問沙軒之意,便說:“大師傅,小師傅,我接到線報,說沙軒殺害了星宿神仙托勒彌,正準備審查此案,既然兩位師傅親自來追究他的事情,弟子懇請兩位師傅一併處理。”
木密真人問:“托勒彌是誰?”
土實真人答:“一個無足輕重的神仙。”
木密真人又問:“他對仙界影響如何?”
土實真人答:“死十個八個也沒有影響。”
“即是說,此案不重要?”
“正確。”
這幾句對話聽得所有人都傻眼了,這不是草菅人命嗎?禹和仁臉色大變,他似乎很瞭解他的大小師傅,趕緊小心翼翼地說:“大師傅,小師傅,這樣的小案件還是留給我來審理吧。”
木密真人問:“可以嗎?”
土實真人答:“不可以。”
沙軒總算聽懂了,這兩傢伙一問一答,可能是千萬年來養成的不良習慣,並非徵求別人的意見。
禹和仁急忙又說:“大師傅,小師傅,懇請你們審理完沙軒之後,再把他移交給我,行嗎?”
木密真人直瞪瞪地重複着問:“行嗎?”
土實真人想也不想,就答:“不行!”
禹和仁有些緊張:“兩位師傅——”
木密真人和土實真人同時喝道:“滾開!”
六大天王均神情嚴肅,不敢開口說半個字,沙軒卻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