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把困住歡喜佛的西天佛印用意念縮成了一個鳥籠般大小,此時的歡喜佛,一臉暗淡,不過,他的神情卻也沒顯得很慌亂,到底是個佛祖啊,哪怕虎落平陽,依然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沙軒身形一展,像只大鳥一般,飛身落到聖王的邊上,問:“聖王,你怎麼會在這裡?”
沙軒飛過來的時候,其實聖王就已經看見他了,只不過聖王乃妖、魔、異三界至尊,自然不會大呼小叫,他用手彈了下衣冠上的塵土,淡笑着答:“沙至尊,我本來領兵前往魔界,不料卻突然發現大量的靈氣在往這妖界集,所以,就趕過來看看,沒想到卻看見了一個旋轉的青色花瓶橫躺在空,就像塊巨大的磁石一般,把這附近的靈氣統統吸到它的表面上。我們一時猜不出這是何故,因而不敢擅動,誰知這莫明其妙的瓶子轉眼間就炸開了,我們來不及防範,所以,才落得這般光景。”說到最後,聖王臉上微有些尷尬。
但聖王並沒注意到沙軒是從瓶炸出來的,因此,他訕訕地笑了笑又問:“沙至尊到異界微服私訪嗎?”
沙軒坦然笑道:“剛纔我在瓶子裡面和歡喜佛鬥法。”
聖王驚道:“結果如何?沙至尊你沒有受傷吧?”
“運氣不錯,僥倖平安無事地從瓶裡面出來了。”
“歡喜佛呢?”聖王下意識地問了句之後,不等沙軒答話,便又說,“這個佛祖有一件了不起的佛寶,名叫合歡瓶,他一定拿它來對付你吧?沙至尊。”
沙軒點頭說:“這件佛寶的確厲害,我差點就被關你們了。”沙軒說到這裡,就把手的“鳥籠”提到跟前,才又繼續道,“歡喜佛在這裡。”
聖王驚愣地看向了沙軒手的鳥籠,隱約發現一些古怪的符號繞着籠子旋轉,籠子裡面,一個金身羅漢模樣的和尚四平八穩地懸在了空,微閉着眼睛,手的念珠數得不緊不慢。
“他真是歡喜佛?”
沙軒點了點頭。
聖王面露懷疑之色,完全不敢相信,別說他不信,可能除了沙軒自己,誰也不會相信,因此,他身邊跟着的秋野飄雪也忍不住插話問:“沙至尊,我雖然沒見過歡喜佛,但是他的名字卻早有所聞,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啊,他怎麼會住在鳥籠裡面?”
“這不是普通的鳥籠!”沙軒提起鳥籠搖了搖,歡喜佛巋然不動。
“不是鳥籠是什麼?”秋野飄雪直勾勾地盯着鳥籠,追問道。
“這是我用上古封印打製的西天佛印,只不過被我縮小成這樣罷了。”
聖王和秋野飄雪“啊”地叫了聲。
沙軒猜測兩人可能不怎麼相信,就把鳥籠倒過來,希望能逼歡喜佛睜開眼睛,可是歡喜佛卻還是不受影響地坐在空。鳥籠倒了一百八十度,但他卻絲毫沒動,猶如在空生了釘一樣。
沙軒又把鳥籠抖了幾下,可惜歡喜佛依舊正襟危坐。沙軒只好叫道:“歡喜佛,你別在這裡閉目養神,你趕緊睜開眼睛,我有話問你。”
歡喜佛淡泊地擡起眼皮問:“施主有話不妨直說。”
沙軒得意地指着驚呆了的聖王問:“歡喜佛,你可認識他?”
“這位是妖、魔、異三界之尊的聖王陛下吧?”
“我是異界聖王,但並非三界之尊。”聖王趕緊搖了搖頭,說,“你真是西天佛界的歡喜佛祖嗎?”
歡喜佛淡然笑道:“老納如今身爲階下囚,當不得佛祖的稱號!”說到這裡,眼裡卻又閃過一絲疑惑,因此,他跟着就問:“你不是三界之尊,那誰會是三界之尊呢?”他的話毫無半點懼意,臉上也沒有任何擔憂之色,冷靜淡定,哪像做了階下囚的人呢?
聖王恭敬地看向沙軒,右手平平地攤開說:“沙至尊纔是我們這三界新的至尊。”
歡喜佛眼頓時閃過驚異的神色:“我還以爲你叫他爲沙至尊,是他的別號,原來他竟然成了你們這三界至尊,老納難以理解啊!”
聖王只得把沙軒擁有異界傳承靈力這回事大致說了一遍,儘管歡喜佛早已經知道沙軒擁有了傳承靈力,但現在聽聖王親自說來,仍不免吃了一驚。
聖王又小心翼翼地問歡喜佛:“我聽說你的法力十分高強,尤其擅使一個叫合歡瓶的佛寶,怎會被沙至尊困在這個籠?”
歡喜佛平靜地笑道:“他(沙軒)偷襲我。”
聖王頓時和秋野飄雪面面相覷,這話說得好像有些牽強,畢竟歡喜佛是個功力卓絕的大佛,哪會輕易被人偷襲?即使真有人想偷襲他,也得掂量下斤兩,再說,也未必能偷襲成功。
秋野飄雪驚詫地問:“歡喜佛祖,你的合歡瓶呢?”
“被他打爛了。”歡喜佛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彷彿被打爛的是別人的東西。歡喜佛到底是一代神佛,心境極高,哪怕在這種丟人現眼的地方,也依然保持着他高風亮節的氣質。
聖王和秋野飄雪駭然大驚,立刻轉頭難以置信地望向了沙軒,同時問:“真的?”
沙軒面有得色地笑道:“這是個意外罷了,如果不是在這妖界,我哪能打爆他的合歡瓶呢?”
歡喜佛淡然笑道:“施主,你不用謙虛,即便在仙界,老納這個合歡瓶,同樣也保不住。”歡喜佛的確說了句大實話,畢竟沙軒還擁有仙界傳承神力。
沙軒隨即把鳥籠收進了貯物戒指,然後掃了眼四周已經列隊整齊的士兵,才轉頭問聖王:“你出門通常都要帶這麼多兵將嗎?”
“當然不是。”聖王搖頭解釋說,“昨日我忽然接到仙界地母大帝的通知,說沙至尊你今日成婚,務必請我到仙界去爲你祝福,但我擔心她設計害我,所以才帶兵前往仙界。不想我會在這裡遇見你,如此看來,地母大帝果然在騙我!”
沙軒擺了擺手,正色道:“我師傅沒有騙你,我確實今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