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八仙說完之後就滾蛋了,沙軒確信他們已經離開,才長長地出了口氣,雖然,沙軒並不怕他們,但是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不怕鬼不怕危險、甚至連小強也不怕的人一樣,他怕麻煩。
從橫襟原始森林遭遇鬼蛛開始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在坤中天這種陌生的地方,沙軒沒辦法讓自己放鬆下來,他甚至沒有解開隱身符,而是尋着來時的路,騰雲駕霧就衝出了坤中天。
出坤中天的時候,沙軒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可見,這個結界果真是單向結界,可以從裡面輕鬆出去,卻未必能從外面輕鬆進來。
沙軒沒有一步落到都勻市,而是落在城外不遠處的緣清江邊。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落日的餘暉灑在江面上,反射出一片金色的光芒。沙軒從其中一個貯物戒指中尋了件長袍出來,裹在赤裸的身體外面,隨即又解開了隱身符,擡腿坐到了一塊光潔的大石頭上,才又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米馨取了出來。
此刻的米馨,臉色紅潤,如粉面桃花,長長的睫毛合在一起,彷彿沉睡了千年的美人。
沙軒想起那時,當他和上官婉從“清涼山莊”逃出來的時候,他曾在上官婉胸前留下兩個黑乎乎的爪印,如今,米馨又溫柔地躺在自己懷裡,本想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給她如法炮製一對爪印,卻又覺得十分不過癮,以米馨對老子的感情,需要偷偷摸摸嗎?
大爺現在不摸“死的”,要摸就摸“活的”!沙軒“嘿嘿”地笑了幾聲,然後解開了米馨身上的符咒。
沙軒安靜地看着米馨慢慢睜開了美麗且茫然不知所措的大眼睛,看着她略有些捲曲的睫毛撲閃了一下。
米馨柔情似水地坐在沙軒的腿上,頭枕在他的臂彎,神情寧靜而安祥,她眼角略有一絲淺淺的笑意,眼珠一動不動地看着沙軒。
沙軒挪出一隻手,放在米馨面前搖晃了幾下,見米馨沒什麼反應,就色色地對她笑:“小妞兒,醒了吧,給大爺笑一個!”
米馨依舊溫柔地看着沙軒,彷彿全世界在她眼裡還不如沙軒一個人重要。
這小丫在自己貯物戒指中呆久了,不會呆傻了吧?沙軒見米馨沒有反應,不禁撇了下嘴,揚起手掌放到米馨胸前,假裝做了個拿捏的動作:“小兔子乖乖,準備好沒有,狼大爺要下手嘍!”
“大壞蛋!嘻嘻!你以前又不是沒有壞過。”米馨突然“卟哧”地輕笑出聲,臉色泛起一片桃紅,聳起的胸部往上用力挺了挺,“你來呀!”
沙軒被米馨大膽的動作嚇了一跳,伸出的手掌隨即落到了她光潔如玉的臉頰上,輕輕撫弄了下,卻見米馨依舊熱切地盯着他,一時情慾沒有跟上來,加上之前連續不斷地打鬥,心理還處於戒備狀態,身體根本沒放鬆下來,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得順勢低下頭親了親米馨的嘴脣,掩飾着他內心那種怪異的情緒。
米馨居然抽出手來,伸進了沙軒寬鬆的長袍,撫摸着他光滑結實的背,又調皮地用小指尖輕輕地勾了勾沙軒的肌膚,令沙軒感到一陣輕酥麻癢。
沙軒剛想埋下頭去咬一口米馨鮮豔欲滴的嘴脣,哪知米馨扭身從沙軒腿上跳到了地上,小美人嬌俏地笑道:“你想做什麼呀?有人來了!”
我想做什麼還需要問嗎?不是就想把你“就地正法”了嗎,你那種誘惑人犯罪的聲音逗得老子心裡癢啊,不在你身上留點記號對得起老子嗎?
緣清江邊,三三兩兩的情侶相擁相伴,偶有親親熱熱的,卻也沒有野蠻露骨的。沙軒發現這世界蠻喜劇的,江邊的野鴛鴦們估計一個二個都熱火朝天、心懷鬼胎,卻沒有哪一對在幹實際工作。
沙軒擡頭望了下天空,剛纔自己像流星一樣從上面滑落下來,如今,着了地,忽然不知何去何從?
“我送你回家吧。米馨!”沙軒垂下頭,臉上漸漸淡漠下來。她終究是有家有爹孃的人,自己依然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米馨依稀看見沙軒清冷的面孔上,似乎流露出一種落寞的神情,一時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她不由輕輕地泯了泯嘴,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便點頭答應。
米馨拉着沙軒的手,爬上了岸,攔了輛出租車,徑直奔向了都勻市區裡面。
車行不久,出租車停在了一個高大的鐵柵欄前面,下了車,沙軒看見兩個武警目不斜視、一左一右筆挺地站在門前,原來是市委所在地。
“你住這裡?”沙軒心想,米馨竟然是哪家官宦的小姐。
“是呀!到我家裡去坐會兒吧。”米馨熱切的目光投向了沙軒,可惜還沒有等到沙軒表態,值班室裡面突然就急衝衝地奔出個四十歲左右稍有些胖的中年男人,他一見米馨就驚喜地大叫起來:“米馨啊,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天讓我們找得好辛苦啊!”
中年男人轉頭又向值班室裡大喊:“小張,馬上通知米書記說米馨回來了!”
“陳叔叔好。我自己可以回家呀,通知我爸爸過來做什麼啊?”米馨驚異地看着大驚小怪的姓陳的中年男人,我只是出去旅遊了幾天呀,值得你們這樣重視嗎?
“我的大小姐,你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被你爸爸罵死了!”姓陳的男人上下仔細打量着米馨,重重地出了口氣,又斜睨了眼沙軒,突然沉下臉,語氣開始加重:“你是和米馨一起失蹤的那個同學吧。”
沙軒冷冷地盯了眼姓陳的男人,微微點了下頭,他見這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心想,這鳥人不會以爲自己拐騙了米馨吧?
米馨拉了拉沙軒的衣角,湊近了,紅着臉,輕聲對沙軒說:“我爸要出來了,你先回家吧,沙軒。”
這年頭,高中生談情說愛雖說很正常,但多少還是地下活動,你可以偷偷摸摸地玩,該佔誰的便宜佔誰的便宜,該咪西誰就咪西誰去,只是不要拿到堂面上讓大家都知道,沙軒理解這個比唐朝開放卻同樣虛僞的社會,於是,順從地點頭,轉身就想走。
“站住!”
沙軒剛剛轉過身,就聽見姓陳的男人大喝了一聲,心道,你喊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多沒面子,你以爲你是哪隻鳥啊?想完,擡腿就走。
“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