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山間,一個身着淡藍色衣衫,手中拿着一把通體青色的玉簫,不算俊美的五官,多了一份溫和,身上帶着幾分仙人的風采。他身後跟着一個身着棕紅色衣裙滿身繫着滿身金環鈴鐺叮噹作響,身材嬌小的少女,這少女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起來分外的天真燦漫。
兩人開始的時候並排着走,後來上了山,便一前一後的走着。
一路上的風景,清新秀美,天高雲淡,上了山。山路上,野花遍地。本來綠樹成蔭蔥蘢一片的林木如今化爲滿山的枯黃,蕭瑟的秋風吹過,滿山的枯黃被秋風吹起,比不得夏日裡的草木芬芳,卻別具一番滋味。
那少女想道:這茅山雖比不得蜀山的仙氣壞繞,倒也是個山秀水澄的好地方。
那藍衫的男子看見一個神色緊張的身穿白色道袍的小道士。忙拉住了他。
“小道長,你這是?”
那個身穿被色道袍的小道士看起來年齡不會超過十七。茅山被敵人突襲,山中弟子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他們這些沒有受傷的,傷勢輕的,便上山來採藥,卻沒有想到這山上除了本門弟子竟然還有陌生人,突然被人這麼一拉,嚇了一跳,還以爲是襲擊茅山還未離開的敵人。
等到看清楚了拉自己的人面目之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眼前的男子。神情溫和,眉目間帶着淡淡的憂鬱,似乎在笑的時候,眉間的憂鬱都化不開。一襲淡藍色的衣衫,手中拿着一把通體青色的玉簫。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棕紅色衣裙的少女,少女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滿身的金屬飾物叮噹作響。
“你是?”小道士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看他不像是魔界之人,便微微放了點心,問道。
“在下雲遊在外,路經茅山,覺察到山上的氣氛有些不對,特意上來看看。”
小道士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全身上下還真的有幾分仙人的風采,對於他的話便信了。
原諒這個涉世未深的小道士吧!他怎麼可能會知道眼前的這兩個看起來無害的男女竟然是魔界的魔頭啊!
於是這涉世未深的小道士被眼前這兩個看似無害的人給騙了,把山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昨日夜裡,魔界乘我茅山不備,突然偷襲,傷了我們不少同門。”
“怎麼就能確定偷襲茅山的是魔界?”白子慎問道。
玲瓏在一邊冷哼了一聲,真的要是他們魔界做的,一個小小的茅山用的着搞什麼偷襲麼!一隊魔兵加一個魔將就足夠把茅山夷爲平地了,茅山不過是捉鬼比較在行,對付他們魔界……完全是個十足的外行,現在說魔界偷襲了茅山,這茅山還真的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玲瓏不屑的想着,好在前面有白子慎擋着,這小道士並沒有看到玲瓏臉上的表情。
“茅山丟失了什麼東西麼?”
小道士聽了白子慎的話一臉驚訝的看着他,隨後便低頭道:“沒有什麼,只是有不少同門受了傷。”
畢竟神農鼎被盜是件大事,不能隨便向外人透露,他還是知道的。
白子慎明知道小道士有所隱瞞,也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小道士說完後,玲瓏上前,看着那個小道士微微一笑道:“道長?”
小道士看着眼前這個少女臉上的笑意,麪皮一紅,趕忙低下頭去。
玲瓏手一揚,棕紅色的光芒打在眼前這個小道士的身上。
白子慎嘆了口氣,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趕緊佈下了個結界。以防他們被人發現。
那小道士被那抹棕紅色的光芒打在身上,頓時就暈了過去。暈過去的時候,還依舊紅着一張臉。
“瓏兒,不要傷人性命!”白子慎吩咐道。
玲瓏回了白子慎一個大大的微笑道:“好!”那笑容明亮又清晰。
玲瓏進入了這個小道士的夢境中,想要在這個小道士的夢境中抹去他的記憶,進入他們的夢境中干擾他人的記憶這種事情玲瓏不是第一次做了,有多少人的夢境中全是慾望,權利女人,長生不死,榮華富貴,這樣的人玲瓏到底見過多少,如今數也數不清了,這樣的人但凡是被玲瓏遇見,進入夢境中,玲瓏會亂抹一氣,等到玲瓏從這些人的夢境中出來,那些人多半會變成終生癡傻的白癡。不過這一次,玲瓏閉着眼睛,魂魄在這個小道士的夢境走來走去,白子慎在一邊看着玲瓏看着玲瓏的雙眉緊蹙。白子慎的眉頭也緊跟着皺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玲瓏才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睛。
白子慎上前看着玲瓏道:“怎麼了?”
玲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依舊眉頭緊皺。
“想不到,這茅山竟然有這麼個怪傢伙!”玲瓏喘了口氣說道。
“嗯?”白子慎不解。
玲瓏看了一眼倒在樹邊的那個小道士,再次喘了口氣道:“這個小鬼是十世善人!”
白子慎聽了,倒吸一口氣,看着玲瓏,關切的問道:“你沒有對他做什麼吧?”
一次枯榮,既是一世,便是佛家所講“輪迴”,佛家講求“苦行”,事事忍讓寄希望於來世。意爲十次輪迴世世爲善,行善積德之人。
一世爲善比較多見,兩世三世的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十世善人,玲瓏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
玲瓏白了白子慎一眼,一副我敢對一個十世善人做什麼嘛的表情。對一個十世世世都積德行善這輩子還修行,傷害這樣的人,無論你是什麼,都會遭到將近十倍的反噬。所以說沒有哪一個笨蛋會傻的傷害這樣一個人。
白子慎看着玲瓏的表情,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有對眼前這個十世善人做什麼。不然他們也不要想着從茅山安全的下山了。
等到玲瓏的面色終於恢復過來。
白子慎才問道:“茅山被盜的是什麼?” 玲瓏摸了顆果子丟進嘴中。
漫不經心的道:“神農鼎。”
白子慎聽了這三個字,一路上沉默。
玲瓏看着白子慎沉默的表情,不解的道:“不過是個神農鼎,你這麼愁眉苦臉的幹嘛?” 白子慎聽了,問了句:“瓏兒,你可知道這神農鼎是什麼?”
“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神農氏昔日煉製百藥之古鼎,聚集了上萬年來無數靈藥之氣民居說能夠煉製出天地諸神亦無法輕易得之的曠世神藥。”玲瓏昂着下巴看着白子慎,一副這種小事也想要考倒本姑娘的表情。
“那你可聽說過失卻之陣?”
“失卻之陣?”玲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繼而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
“上古陣法,由五大神器組成,每個神器都需要一位守護人,以軒轅劍爲核心,成誅神之陣。”
玲瓏看着白子慎道:“就這樣?” “這樣?”這樣還不夠麼?
“你都說是上古神器了,十大神器中已經有好幾件失傳了,上古神器又是具有靈性會認主的,可不是路人甲乙丙誰都能操縱的。”就憑仙界那羣笨蛋,不是玲瓏看不起他們,而是,所謂的六界,人界,妖界,魔界,仙界,冥界,神界,其實如今只剩下五界了,神界早在十萬年前,最後兩位大神,花
神和幽冥大戰之後,雙雙滅亡,神界名義上還在,實際已經完全覆滅了。目前仙界實力不錯的也只不過是上仙。哪怕是上仙也是無法操縱上古神器的。
“所以什麼誅神之陣啊,還沒有誅仙陣來得實際!”只是這誅仙陣也絕對擺不成了,玄冥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蜀山,滅了蜀山,搶了絕仙劍,要擺下誅仙陣四把仙劍是至關重要的,缺一不可,如今……仙界還真是悲催。
聽到玲瓏這麼說,白子慎要對玲瓏刮目相看了,說的確實如此,只是,作爲魔界軍師的白子慎還是不能夠掉以輕心,說是上古神器不會輕易被操縱,那麼一千年前的仙界的雪薇仙子還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操縱伏羲琴麼!
防患於未然,白子慎一向如此的謹慎。
“不過冒充我們魔界的那羣傢伙會是誰?”關於這個問題,玲瓏有些想不通。
白子慎笑了笑道:“尊上心裡應該有數。”
玲瓏看着走在前面的白子慎一時間沒了言語,這傢伙……賣關子什麼的最討厭了。
白子慎,從頭到腳都很討厭!
玄冥:這麼討厭的人,你還喜歡!
玲瓏:本姑娘樂意!
“不會魔界麼?”玲瓏上前追上白子慎問道。
白子慎搖搖頭。
“去人間?”
“花都!”
“去那裡幹嘛?”玲瓏對於花都這個地方還是略有耳聞的。著名的煙花之地,軒侖王朝最著名的煙花之地,魔界法王,紅衣霓裳,曾經在花都最有名的鳳棲閣當過一段時間的姑娘。
“要去看看打開雪薇仙子記憶那把關鍵的鑰匙怎麼樣了!”
“關鍵的鑰匙?不就是那三塊聖石麼?”
“一半吧!”
人間。
白子慎雖然不是很喜歡人間,但不得不承認,當今的皇帝把人間治理的相當不錯。
玲瓏自己走在前面,在大街上一路走一路吃。
走到賣冰糖葫蘆的面前,順手摘下一串糖葫蘆,笑着道:“找子慎!”
白子慎很苦逼的跟在玲瓏後面,一面向那些攤主歉意的笑笑付賬,一面跟着玲瓏。
玲瓏來到人間,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手中拿着各色美食吃的很歡。吞下一口糖葫蘆,早知道就應該帶着雪薇那女人出來逛逛了,總是呆在魔界那不見天日的地方,時日久了都會張蘑菇的。只是就算她真的要帶着雪薇出來,玄冥那混蛋怕是也不會同意。
玄冥:你在魔界呆了這麼多年我也沒有見你身上長出蘑菇來!
玲瓏:土生土長的,和外來移民能一樣麼!人間還有初來乍到水土不服之說呢!
在人間,兩個人也不想運用法術,白子慎大步追上玲瓏。
“你認識鳳棲閣的路?”
玲瓏邊吃邊回答道:“不認識。”真是的,妓院的路她怎麼可能認識,再說她不來人間好多年了。也不知道幾百年過去了,那個醉仙居還在不在?玲瓏至今還記得那的酒釀丸子做的很不錯。
“不認識你走的那麼快做什麼?”
“順着脂粉味走去就對了!”玲瓏給了白子慎一個這還不簡單嗎的表情。
白子慎汗了下,都忘了,魔族的視覺聽覺味覺都要比常人高出很多。
玲瓏來到鳳棲閣大門前,看着那裝橫華麗的大門。仰頭看了一眼龍飛鳳舞的鳳棲閣三個燙金大字。點點頭,嗯,看起來還不錯,門外守門的也是一副人模人樣的。
玲瓏這麼想着,便邁開步子走進去了。
守在門外的兩個男子,看着這個少女大大方方的走近鳳棲閣,彼此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
玲瓏一進鳳棲閣的大門,就有好多男男女女對她指指點點的,這時一個看起來已經上了歲數,衣着有些華麗的女人朝她走來,那女人走到玲瓏面前,上下打量了玲瓏一番。看到玲瓏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心想着,這姑娘若是來到鳳棲閣,好好調教一番,身價應該不錯。
那女人想到此處,捏着嗓子說道:“小妹妹,你走錯地方了吧?”
玲瓏順手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金葉子,直接扔給了眼前那個看起來很不順眼的女人。
那女人接過玲瓏手中的金葉子,頓時雙眼放光,滿臉笑意,那不知道撲了多少層的白粉在面部肌肉強烈的運動下,撲撲撲的白粉直往下掉。
這情景把玲瓏給噁心的夠嗆。
“小妹妹來這裡要什麼服務?”眼前這個小姑娘出手闊綽,應該不是來鳳棲閣求助,賣身的,說不定是個金主,老鴇的腦子轉的很快,趕緊湊了上去。
玲瓏的眼睛一刻也不想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浪費。一個扭頭看見剛剛走進來的白子慎身邊已經圍繞了N個女人,玲瓏飛快的轉過身,看着那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聲音冷冷的道:“別碰他!”
幾乎整個鳳棲閣的客人姑娘都齊齊打了個冷戰,想要擡頭看看那散發着這麼令人恐怖的喘不過氣來的來源,卻發覺他們因爲恐懼根本就不敢向那個地方看去。
白子慎心裡嘆了口氣,這就是自己爲什麼不願意喝玲瓏出來的願意了。白子慎不動聲色的從那些快要貼到自己身上的姑娘身邊走開,看向滿身黑色氣息環繞的玲瓏,微笑着伸出手來摸了摸玲瓏的發。
聲音溫柔的道:“瓏兒!”
玲瓏看着向自己走來的那個藍袍男子,身邊環繞的怒氣這才慢慢褪去。
白子慎牽起玲瓏的手,玲瓏這才恢復了剛剛的笑意。
鳳棲閣的客人姑娘們,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剛剛的感覺還記憶猶新,彷彿從地獄裡走了一遭。見識到了那個看似無害的小姑娘的恐怖,暫時沒有人再上去搭訕白子慎。玲瓏抓出一個看起來做工比較粗糙的小布袋,扔給身邊的老鴇。
口氣冷冷的道:“離我們遠點!”
老鴇、鳳棲閣的姑娘們汗了,既然不是來找姑娘快活的,幹嘛還要花那麼多的金子進來!
鳳棲閣的客人們頓悟了:感情這是對戀人來鳳棲閣這個地方尋找刺激呢!
只是,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
那淡藍色衣衫,眉目溫和的男子,如此的翩然儒雅,竟然是個孌童!那少女雖然看起來機靈可愛,可是畢竟還是個少女,哪裡有真正的女子的風情萬種,會伺候男人!
鳳棲閣的男子嘆息,姑娘心碎。
鳳棲閣大院中的某一個小小的院落中。紫薰倚在牀榻上,感覺到鳳棲閣中的波動。
看着書桌前,奮筆疾書的淡藍色衣裙的女子。
“小魔頭出來了哦!”臉上盡是興奮的表情。
秋璇淡淡的看了紫薰一眼,不搭理她繼續奮筆疾書,只是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她的筆記已經有些凌亂了。
“出去看看哦!”紫薰說着,便赤着一雙玉足從榻上走下來,走到秋璇面前,拉着秋璇道:“走啦走啦!去看看!”
秋璇停下了手中的筆冷冷的道:“沒興趣!”
“不要這樣啦!去看看,怎麼說這個地方也是我們暫時呆的地方,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傳出去不好聽!”紫薰試
圖說服秋璇。
傻子纔會相信她的說辭,真的怕什麼傳出去不好聽,那個那些小倌們又是怎麼回事!
秋璇懶得翻白眼了。
“走啦,走啦,說不定有現場的XXOO可看!”
這個對於秋璇來說比較有吸引力。
玥岑坐在木槿花旁的軟椅上,寬大的紅袍落了一地。
玥岑皺眉皺眉:唉,這下要有麻煩了!真是的,來這裡,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唉……魔界的小鬼果然衝動!橫豎不幹自己的事。看看熱鬧還是好的,玥岑摸了摸自己寬大的衣袖,道:“紅兒,咱們去看看!”
從玥岑寬大的衣袖中露出一個大蛇頭,這是玥岑口中的紅兒,這紅兒竟然像是有靈性一樣,衝着玥岑點點頭。
先玥岑和秋璇紫薰一步的,不是別人,是小白那隻狐狸。
在玲瓏還沒有進入鳳棲閣的那一刻開始,小白就已經聞出了雪薇的身上特有的味道。
玲瓏跟着白子慎走着,白子慎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玲瓏回頭看着停在原地不動的白子慎。
“怎麼,不走了?”
“瓏兒。”白子慎皺眉。眉間的那一抹憂慮頗重。
玲瓏見狀道:“怎麼了?”
“我的感覺不太好。”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有種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感覺,而且那感覺很熟悉。
白子慎還並不知道,這種感覺來源於他對秋璇的熟悉。
不管是秋璇還是紫薰都已經各自隱去了自己身上的仙氣。不要說尋常人就是仙人也找不到他們,感覺不到他們,除非這個仙人比紫薰和秋璇的修爲還要高。
玲瓏看着皺着眉頭的白子慎跑過去拉起白子慎的手道:“感覺不好,那我們就走!”說着拉起白子慎的手就要離開。
卻覺察到白子慎一動不動的盯着前面。
白子慎看着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秋璇和紫薰。
來不及了!
自己的預感果然還是很準。
玲瓏扭頭,隨着白子慎的目光看去。最後落在一個穿着淡藍色衣裙的女子身上。對面那眉目清秀的女子,一頭及腰的長髮,在太陽下泛着淡淡的藍色光芒,那女子的五官極爲的淡雅,全身上下,除了系發的髮帶,再沒有一點其他的裝飾,只見淡藍色紗裙,袖口包裹着的深藍色綢緞上用淡藍色的絲線繡着一隻只栩栩如生的仙鶴,她手中拿着一竹簡,腳邊趴着一隻只有巴掌大小的穿山甲。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十來步的地方看着他們,白子慎的目光就這麼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不用細想也該知道那女子是誰了!
“爲什麼我就不行!”少年看着那位仙界的上仙虛懷,一大清早的從自己師傅的閨房中衣衫不整,但神采奕奕的走出來。少年怒極,一把推開了大門衝進了師傅的閨房,對着只披着一件寬大的淡藍的袍子坐在書桌前拿着筆聚精會神寫字的師傅吼道。、
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擡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傷心憤怒的少年。
女子神情冰冷。
“我是你師傅!”她的聲音比她的表情更冷。
“我不要你當我師傅!”少年的目光落在了面前女子裸露在外肌膚上的那瑰麗的痕跡上。少年頓時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有千萬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凌遲着自己,卻不肯給一個痛快。他什麼時候當她是師傅了?從來都沒有!當初之所以要拜他爲師,是因爲他要光明正大的以這個藉口留在她身邊。怎麼他終於如願留下來了,這似有還無的師徒名分卻成了他和她只見無法逾越的鴻溝了?
“一日爲師,終身爲師,豈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她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比,擡頭看他,秀眉微皺。
“旋兒!”少年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子慎,你放肆了!”
他痛苦糾結,她冷言冷語。
他一片炙熱的愛慕放在她面前,她只是一句話:子慎,你放肆了!
少年看着眼前的女子,良久,才一步步從女子的閨房中退了出來。
直到走出房間,也沒有看到,那女子面前竹簡上的字亂的不成樣子。一筆筆不成字。
只有兩個字能夠看得清楚,那就是師徒。
子慎啊子慎,師傅怎麼忍心,怎麼忍心,讓你再走一次師傅的走過的路。
痛一時還是一輩子,這個選擇太容易了。
她不知道,那個從來不肯喚她師傅的少年,對她用情已深,深到不可自拔。
秋璇的表情冷冷的。讓旁人看不出心情,紫薰倒是從她表情中感覺到一絲悲痛。
白子慎的表情幾乎和秋璇如出一轍,只是那眼中有有不甘有痛苦。
秋璇的目光落在白子慎手中那把青色的玉簫上。她幾乎是用盡氣力才使自己的目光從那上面移開。
“哎呀,我的好侄兒,你來這裡做什麼?見了師傅師叔怎麼也不問候一聲?”終於有人肯開口打破這個死寂的局面了。
玲瓏站在一邊,看着白子慎和那個叫秋璇的上仙的眼神交匯間,微妙的火花,頓時覺得自己的心空了。
“想不到咱們竟然還有個師兄!”
“就是說!”碩棠隨口說道。
說完這話,才扭頭,看見玥岑已經坐在走廊上,饒有趣味的看着不遠處的畫面。
碩棠黑線了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每次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小白:當然了,你既不是神也不是鬼嘛!
“有一會兒了。”
白子慎聽了紫薰的話,看向紫薰的時候,臉上終於恢復了以往的溫和。
他微笑着開口說道:“子慎從來就沒有師傅。”
紫薰不動聲色的瞥了身邊的秋璇一眼,發現身邊的這女人表情還和剛纔一樣。
紫薰:要不要這樣一直下去啊,面前的人是你徒兒,不是我的哎!
玲瓏聽到白子慎這句話,空蕩蕩的心終於找回了一點什麼。
紫薰聽了白子慎的話,佯裝嘆息一聲道:“真是冷血啊!”
白子慎微笑道:“冷血的又豈非是子慎一人。若比冷血,十個子慎加起來也比不上無憂島其中一個長老。”他這話說的很不留情,直接把無憂島四個長老都給罵了。
誰料紫薰聽了面不改色。
白子慎看着玲瓏聲音柔和的道:“瓏兒我們走吧!”說着就要和玲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惜這一次白子慎錯了。
“子慎啊,多年不見,你竟然如此天真了。”秋璇微冷的聲音傳來。
玲瓏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有想要離開。
白子慎停下腳步。
紫薰說道:“今天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走了。”
紫薰的話未說完,玲瓏那系滿鈴鐺的綢子就朝着紫薰劈了過來,紫薰一時不察,竟被那綢子打中了手臂,一時間鮮血直流,傷及筋骨。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撕咬自己的骨頭。
紫薰大駭看着玲瓏手中的那系滿鈴鐺的紅綢,道:“噬骨奪魂鎖!”
玲瓏舞者紅綢笑道:“難爲你還有幾分眼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