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魔障

胎石塔無論從體積上算還是從高度上算,它就是一座的大山,如果把胡夫金字塔擺到它旁邊,按照何小沙的說法就是:基本可以參照壁虎和霸王龍之間的比例。

每一塊石片都可能是最後一片,但是在掃清泥土之後,又會出現新的石片,冰冷生硬的擊碎了大家的憧憬,直到二十七天之後,溫樂陽在)出一塊已經無法用靈識測量面積的巨大石片之後,腳下倏地一輕,泥土變得軟了。

與此同時千也興奮的怪叫了一聲:“見底了!聽我號令一起綻力清土!”跟着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斷喝道:“破!”

到現在爲止,溫樂陽看到的只是一層疊一層的石板,從腳下這片足有一片巨湖之大的石板,一路到突出地面那一方不過打火機大小的石片。

這些只能算是妖胎的一部分,真正的妖胎根本,還在石板之下。

狗頭雕的雙翅霍然展開,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轟轟巨響中炸入了最後一塊石板之下的泥土中,鬆軟的泥土在巨力的攪拌之下轉眼變成了狂躁的漩渦,拼命的向着四壁擠去,溫樂陽明白千仞的意思,身體裡生死毒流轉,正要蘊力幫着他一起把最後一塊石板下的泥土清理開,突然身後一緊,萇狸已經把他拉到了身邊,錐子在不遠處抱着小五。

兩個女妖異口同聲:“什麼東西,聽你號令?”跟着,又不約而同的撇了撇嘴角……

讓人大感意外地是,千仞根本沒就沒費多少力氣,把石塔之下地泥土清理得一乾二淨!妖塔下面只有一些浮土,根本禁不住狗頭雕雙翼捲起的颶風。

三位妖仙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都頗有些驚訝的低呼了一聲,狗頭雕用力過猛,一時站不穩當,又轉了兩個圈子在勉強停住。

在溫樂陽看來,妖胎石塔雖然體積巨大,但是歸根結底和胡蘿蔔也沒什麼區別,都是從土裡長出來的東西,石塔就是葉子,妖胎真身就是根_,無論埋得多深,最後總是要包裹在土裡的。

溫樂陽站在最後一層石塔俯身下望。竟然是一片巨大地虛空。萬丈幽綠一直透像地心。深不見底!

溫樂陽正驚訝究竟是什麼樣地力量。能在虛空中撐住了這座妖胎石塔。突然覺得雙臂一緊。萇狸和錐子一左一右架起了自己。從最後一層石板飄然而下。凌空虛度至石塔之下那邊一望無際地詭異綠光之中。

囡囡手疾眼快。從錐子地懷裡跳起來就抱住了溫樂陽地脖子。空出地一隻手凌空抓出了自己地哭喪棒。小臉蛋上全是戒備。不過很快她眼神中地警惕。就被震駭滌盪得一乾二淨……

石塔之下。妖胎真形秋毫畢現。一隻通身碧綠地巨鳥。

十幾米長地雙翼把巨鳥大部分地身體都包裹起來。身體上翎羽豐滿而健碩。一層層璀璨而絢麗地光華無聲地波動着。時而在空氣中盪漾起一層微瀾。轉眼即逝。讓人汗毛倒豎地是。這頭巨鳥長着一張人臉。天靈挺括劍眉斜軒。雙目閉合鼻樑通透。微微抿起地嘴角還掛着幾絲恬靜地笑紋。看上去。他正在做着一個甜美地夢。何時只能用俊美來形容地五官。居然長在一張四四方方地臉上。

溫樂陽可以肯定。這張臉地四個角都是直角……

妖胎是蜷縮起翅膀時,大約有一個籃球場大小地人面鳥身的怪物,怪叫的背部和石塔緊緊連接在一起,恍惚中讓人分不清,究竟是石塔鎮壓住了怪鳥,還是怪鳥托起了石塔。

溫樂陽忍不住擡頭看了看狗頭雕,不得不說,石塔下面的妖胎和狗頭雕看着跟近親似的,一個是黑紅色的狗頭大鵬、一個是翠綠色的人面鳳凰。

無論是滿臉暴虐狠戾的狗頭雕,還是精緻動人的萇狸或者錐子,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表情:驚訝到失魂落魄!

唯獨溫樂陽表現的還算正常,人面鳥身的妖胎雖然模樣離奇,但是談不上恐怖,更不算醜陋,溫樂陽這些年裡,見過哇哇哭號的大銅佛,見過滿嘴髒話的大穿山甲,眼前就有一隻撞在狗頭雕中的猴子中的修士,家裡還有一具童屍被雷劈了之後變成淘氣寶寶……現在這樣一頭怪模怪樣的妖胎,倒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幽綠中,氣氛古怪而沉默,所有人都不說話,溫樂陽更不敢吭聲,直到半晌之後,千仞才澀聲開口:“我錯了,這…不是末頭藤!”

也苦笑着嘆了口氣:“咱們都錯了,這根本不是妖胎!”

咔咔的聲音,從玉刀裡傳了出來,裹環近乎癡狂的望着眼前的怪物,好像想說什麼但是最終發出來的,只有這種毫無意義的摩擦聲。

溫樂陽急得不行,用胳肢窩使勁夾萇狸和錐子的手:“它不是本命藤化的妖胎?那這是個什麼東西?”

一字一頓的回答他:“是神胎!”

錐子望着眼前的人面巨鳥,早就忘了和狸作對,開口接下了她的話:“十七神翎,雙翼十指,鳳身人面,東天木官……”

溫樂陽細看之下,在鳥身上,有十幾根巨大的、和其他羽毛絕不成比例的長翎從脖頸一直蓋到長長的尾翼、兩隻環抱身體的翅膀,最終在腹下像十指交叉了起來。

最後,錐子才帶着微微顫抖的聲音說:“句芒!木神句芒啊!這是句芒的神胎,不是末頭藤的妖胎!”

點着頭又補充了一句:“難怪它還沒有開通靈智,妖元…神元便已如此雄渾!”

溫樂陽啊了一聲:“句芒不是…不是棵樹嗎?所以纔是句芒種,不是句芒蛋……”

白了他一眼:“句芒得道之前是日出之地的神樹,得道之後化作人面仙鳥!”

溫樂陽點點頭,他對遠古大神沒有什麼概念,這次看到了野生地也只是詫異了一會,就很快就回過神來:“那秦錐呢……”

“秦錐沒事!他是被末頭藤託下來地!”說着狗頭雕用幾百平方米的下巴指了一個方向,溫樂陽這纔看到一卷藤子把秦錐層層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個腦袋,秦錐正雙目緊閉不知是昏厥還是

人面鳥身的怪物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魔力,會把人們的目光都吸斂到它身上,溫樂陽下來之後明明沒有失神,但是偏偏卻忽略了就在怪鳥身旁不遠處的秦錐。

顯然千仞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句芒神胎上,只心不在焉地給溫樂陽解釋了幾句:“我的末頭藤也不是凡物,爲了沾染木靈神光湊到神胎附近,不算太稀奇的事情。藤子和秦錐的元基同源,天生地親近,所以纔會卷他下來。”

在千仞來到華山之前,本來預想的就是末頭藤會裹纏住秦錐,現在看來,除了多出了一具句芒神胎之外,一切都沒什麼可意外地。

千仞幾句話打發了溫樂陽的聲音,又把目光望向人面怪鳥,再開口時他的語氣聽上去無比的古怪,感覺就像興高采烈的咬開了一隻素包子,隨即發現包子餡是用棗核做的似地,又些鬱悶、有些生氣、更多的還是啼笑皆非地意外:“當年句芒靈種之力盡數涌入我的法體,催長了整片末頭窟,那隻種子變得乾癟無光被我一怒之下彈入土中……不到它…真地變成了神胎!”

說着,狗頭雕伸出一隻翅膀指了指怪鳥的脖頸,一根細若蛛絲地線,從它的頸下一路蜿蜒向着羣山的方向蔓延了下去。

溫樂陽剛想開口詢問,錐子就笑道:“我帶你追一段你就明白了!”說着拉起他沿着細線的方向閃身飛掠了過去。

在隨着錐子如風急掠飛了一段之後,溫樂陽靈識盡頭處的靈線好像蛛網似的猛地炸裂成何止千億條更細的絲線,無比凌亂彼此間卻絕無交叉,向着四面八方延伸開去。

錐子又帶他掠回到萇狸和狗頭雕身邊,笑着問他:“看清了?”

溫樂陽點點頭,臉上有些驚訝,那些細線實在太多太凌亂了,亂到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心頭髮悶:“那麼多根線……連着哪裡?”

錐子語氣一如既往的那樣,帶着些糯糯的怯意:“連着華山,甚至華山之後的秦嶺中的每一根草木!”

溫樂陽狠狠的吸了一口涼氣,張開嘴巴卻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千仞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冷笑着說:“與千山萬木齊生共長,這連綿山嶺中的每一根草,每一棵樹都是神胎的一條根鬚,汲取天地靈氣化作神元,嘿!好傢伙啊!”

溫樂陽勉強和上了嘴巴,憋了半天,總算說出了一句:“神仙就是這麼…種出來的?”

錐子噗嗤一聲笑了,斜忒着溫樂陽,看樣子是懶得搭理他了。

的目光在這段時間裡,一直盯着句芒神胎的臉,目光裡透出了幾絲狐疑:“這張臉…看着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溫樂陽趕忙跟着萇狸的目光打量着人面怪鳥,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拓斜師祖?”

親暱的攬住了溫樂陽的肩膀,伸出一隻手指着怪鳥的臉:“小子,罈子是圓的,那張臉是方的!”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裹環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全不像其他人那樣,充滿了能有幸目睹神胎孕育的快樂,而是在拼命壓抑着憤怒:“山石草木的精怪,在凝結妖胎的千年之中,會吸斂天地靈元,同時將天生的戾氣運出體外,結成各種各樣的異形之物,在妖胎沒成型之前,這些異物,比如咱們挖了一個月的石塔,也是妖胎身體的一部分……”說着,他頓了一下:“我是石頭成精,妖胎的時候,結出體外的戾氣就化成了我的陰錯陽差。”

溫樂陽情不自禁的擡頭看了看眼前這座萬丈高塔:“怪鳥復活這後……法寶就是這座石頭山?!”一邊想着,一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說神胎果然不同反響,不過旋即又轉念想到,木神的法寶是變成了大山,那土地爺打仗用什麼?

裹環哼了一聲:“也可以像你這樣說,體內戾氣結出地異物同樣是得天地造化,精怪成形之後就是他們地法寶,不過,老子想說的不是法寶,我是想說,神胎哪來的戾氣!結成了一座山那麼大的戾氣!”

狗頭雕嘿嘿的笑了,似乎覺得裹環的說法很無聊:“神胎的煉化,蘊藏着絕大地天機,哪是咱們能參得透的,這座石塔凝結的也許不是戾氣,是神仙的慈悲心也說不定!”

裹環努力地長吸了一口氣,想壓抑自己的情緒,不料剛一開口,說出地第一個字猛地變成了一聲憤怒得撕心裂肺的長嗥:“慈悲他媽的個屁!”

其他人都不明白裹環爲什麼突然發怒,狂躁中的裹環長嗥之後,再度大吼:“萇狸,你不是覺得那張臉眼熟麼!你再仔細想想,那是誰的臉!”

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句芒神胎的人臉,皺起了眉頭,裹環不過等了幾秒鐘就失去了耐心,怪聲叫道:“那是我地臉!那隻鳥的臉,是我地臉!”

被他嚇了一跳,反而咯咯的笑了:“去去,你是倭瓜臉,跟初六地月亮似的,哪有這般方正!”

溫樂陽覺得頸下地玉刀變得火燙,裹環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如果他有身體,恐怕現在已經吐血了,狠狠的怒罵:“句芒人面鳥身,四方臉膛,這都不會錯,可是那副五官,分明是我的臉!我又怎麼不認識自己!”

倏然收斂了笑聲,低聲問裹環:“你到底想說什麼?”

錐子則一伸手,將玉刀從溫樂陽頸下取到自己的掌心,一抹蔚藍色的水光掠過玉刀,沁入心脾的清涼讓裹環冷靜了不少。

在錐子的幫助下,裹環的情緒平復了不少,但是聲音還有些微微的顫抖:“句芒種,偷了我的分身!現在正在養氣煉神的,不是妖胎、不是神胎,而是……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如果句芒靈種真能孕育出神胎的話,那這個東西,就是魔胎!”

在場的之人中,一共有四個老妖怪,無一不是見多識廣之輩,但是說到底,千仞本尊是人、錐子的身體是被人用法術煉製而成的、萇狸是貓妖在成精前不用凝結妖胎,唯獨裹環是山鬼石怪,和草木精怪有着幾乎相同的煉生過程,對眼前這隻怪

見地。

也許是在努力平伏自己的情緒,也許是在措辭,裹環沉寂了一會纔再度開口,卻把話題扯得很遠:“混沌初開時,神魔本無種,天地間原本散落着不少靈犀異種,其中大多數最終淪爲凡胎,只有絕少的一部分能修身望道,經歷了無數年頭的修煉才最終登神封仙。”

溫樂陽不明白裹環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惑的側頭看了一眼把下巴磕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五,小五撇了撇嘴巴,作出一個不高興的神情,伸手翻翻口袋,百般不情願的遞給他一塊綠箭。

“莫說靈種,就是當年的句芒大尊,成神前也經過了不知幾萬年的默默修行,才能最終破除魔障!”裹環繼續說着,語調平帶直白,沒有任何感情的起伏:“靈物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仙根與魔障一正一反,一陽一陰,糾纏在一起是爲混沌之身,想要登上神仙路,最終要吸斂天地靈元,扶正破邪,讓仙根破掉魔障!”

看着其他幾個老怪物都點了點頭,裹環才接着向下說:“千仞得到句芒靈種的時候,它還是混沌之體,仙根與魔障不相伯仲一般的強大,仙根被木行靈元滋養、魔障則被草木邪氣扶植。”

千仞是老牌的修士,比着萇狸裹環他們這些妖仙早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和裹環的洞府同在華山,但是當年末頭窟暴漲的時候,裹環還不知道在哪,聽着裹環的話,狗頭雕瞪大了眼睛:“你是說……當年我抽掉了句芒種之內的靈氣,也就是它的仙根?”

裹環在玉刀裡森然的笑了:“靈種天成,其中孕育的仙根靈元何等渾厚,本來被你抽走一些也不妨事,但是這一顆靈種最終卻滋長了整片末頭窟,讓木靈之氣鋪遍華山,那時句芒種內的仙根靈元恐怕早已涓滴不剩!剩下地,只有魔障和無盡邪氣!”

狗頭雕滿臉地悔恨之色,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事他只能算作案工具,不算主謀。

裹環沒理會狗頭雕的神情,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他本來只是妖精元魂,根本不需要呼吸,但是以前的習慣總也改不了,不浩嘆這口氣就無以表達自己的心情:“天地之氣扶正辟邪,只剩下魔障和邪氣的句芒種本來無法獨活,可是這枚魔種卻在奇緣巧合之下存活了下來!”說完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山陰、戾氣,不受生機!”

天地造化,以生破戾,但是天下還有無數角落隔絕生氣,比如把屍體埋入土中埋葬,一般的地方墳地中亡人都變成一捧枯骨、成爲滋生草木潤化生機地沃土;但是有些葬入陰戾之地的,卻屍行不化,最終變成了傷人害命的屍煞。

雖然大小有別,但是道理卻一般無二,‘鱉兒站’不是飛來石,而是萬萬年間山陰戾氣凝結而成的玄武吞天地地勢,巨石之下生機斷喪陰戾凝結,恐怕整個華山都找不出第二塊這麼悖逆造化的地方,要是旱五哥來過這裡,一定笑歪了嘴。

靈種斷了仙根,只剩魔障,又有‘鱉兒站’地庇護,最終得以存活下來。

靈種也罷,魔種也好,想要生長壯大,都要吸斂天地靈元煉化自身,只不過前者吸斂的是日月靈氣,後者聚集的是陰沼毒瘴。

錐子已經明白了裹環的憤怒,臉膛上都是悲苦,看着裹環的目光心痛到無以復加:“靈種本來有仙根和魔障,陰陽相濟之下釀出命火,這才能生根發芽,仙根在慢慢破除魔障,如果成功則一步登天,如果未能破掉魔障則化爲粉。”

裹環知道她想說什麼,語氣黯淡的答了聲:“不錯。”

錐子地眼窩裡滑出了幾道淚痕:“靈種只剩魔障卻失了仙根,陰陽中缺了一方,便有着山陰的庇護得以存活,也難以成形化胎,但是它卻找到了一個助力……就是你那具沒有靈智卻含命火地分身……

她的眸子裡盛滿了對裹環地心疼,小五隻看着她的表情就眼淚汪汪了,不料錐子嘴角突然抽搐了幾下,幸災樂禍地笑紋再也不受控制的躍然臉上,一下子悲風苦雨消散無形,苦心經營的裝模作樣變成了讓人又癢又氣的可恨,錐子最終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哈哈哈,老妖怪,你真倒黴啊!”

幽綠色的空洞轉瞬被錐子原形畢露的笑容點亮,裹環在玉刀裡嗷嗷的怒叫。

一邊笑得前仰後合,一邊對溫樂陽低聲解釋:“失去仙根的靈種藏在鱉兒站之下,沒有命火無法生根發芽,不過在幾萬年裡靈須遠播,”說着,指了指鳥頸之下的細線:“這漫山遍野裡每一根草木都是它的耳目,直到它發現了裹環的分身,那時草木長藤雖然力弱,但是裹環分身只是個不會想不會動的活死人,最終被靈種弄了過來,借他的命火生根發芽,運化魔形!還記得不,裹環的洞府里長滿了野藤怪樹……”

溫樂陽點了點頭,萇狸才繼續說:“你就把事情想成靈種和裹環分身合二爲一,最終變成這個外形與句芒一模一樣,但是長大後卻是個魔根深重的孽物。”

裹環一個勁的喘粗氣,假裝沒聽見萇狸那份比說話聲大得多的笑聲,狸卻不依不饒,笑吟吟的伸手敲了敲玉刀:“山鬼,我問你,要是魔胎的那張臉長的和錐子一模一樣,你會不會笑?”

裹環惡聲惡氣的回答:“老子要笑她三年!以後做夢都會笑!”

錐子也不以爲意,早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拋到了九霄雲外:“那就是了,反正分身也回不來了,再生氣沮喪,就賠得更多了!”

千仞也跟着嘿嘿嘿的笑了幾聲,立刻換來了錐子和萇狸的怒目而視,裹環極有骨氣的罵道:“老子和你又不熟,笑個鬼!”

千仞的笑聲立刻變成了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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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兄弟姐妹,你們真沒虧待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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