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夢縣令的爲人,楚幕他們不得而知,因爲這縣令剛放任上來,再加上有前車之鑑,不可能大意的,一時間縣衙內倒也安穩。
夢縣令重審了藍小惠姐姐的案子,疑點頗多,又有了楚幕詳細的驗屍筆錄,把當晚和羅風在一起喝酒的三個人抓到縣衙裡,衆捕快一聲喊,那羅憶三個兄弟早點頭如搗蒜,不等用刑一五一十的招了出來。
事情和楚幕分析的情況差不多,那羅風被他們弟兄三個拉了去喝酒,再次提到借銀兩的事,沒想到羅風嚴厲的喝止了他們,三個人酒壯人膽,想起前一陣子被雷擊死顧的人,一條毒計便形成了。
事後又許諾羅家的祖產和趙縣令三七對分,所以那趙縣令纔會把藍小惠的姐姐下了大獄,案情總算真像大白了,藍小惠的姐姐無罪釋放了。
成皋的百姓頓時覺得頭上有了一層天,多了盼頭。
捕快走到哪裡也受到人們的尊敬,再沒有像以前那樣受窩心氣了,這一切的都是楚幕的功勞,因此唐凌做主,所有捕快湊份子,請楚幕師兄弟倆到酒樓裡好好吃一頓。
楚幕堅決不去,被大傢伙拉着脫不了身,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行人吵吵鬧鬧的出了縣衙的門,藍小惠正好迎上來,楚幕和無極忙打招呼,問她姐姐的身子怎麼樣了?
藍小惠點點頭,一臉的平和,經過了姐姐的事,她的心態成熟了許多:“看了大夫好多了,我姐姐決定把羅家的祖屋賣了一大部分,只留一些,賣得的銀兩佈施街上的乞丐。”
“嗯,不錯,”楚幕點頭,經歷過死亡,人才會明白生死的奧妙,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多了反而是一種禍害,如果不是這大片的房產,羅風也不會死。
“楚大哥,你幫了我姐姐,從此後小惠跟着你爲奴爲婢了,”小惠忽然跪了下來,把楚幕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她,跟着她了,爲奴爲婢了。
“小惠,你還是回去照顧你姐姐吧,她身子骨不好,還要人照顧呢,”楚幕可沒想過讓小惠伺候自己。
“這是我和姐姐商量了的,她有兩個老僕陪着,我雖然跟着楚大哥,每日也可以抽空回去看她的,”小惠並不起身,堅定的開口。
楚幕身後的十幾個捕快立刻起鬨了,推搡着楚幕,擠眉弄眼的,人家小惠姑娘看中楚公子了,佳人上門了,還客氣啥啊,男人三妻四妾的正常啊,先收一個放在身邊也好。
楚幕看着身旁捕快們的動作,詫異的皺眉,小惠不會真的喜歡自己吧,這是不可能的事啊,自己更不能留她了。
“小惠,你快起來吧,我是不可能留你的,”楚幕堅持不收小惠,其實他們身邊正差一個伺候的人呢,可是如果小惠真的像身旁捕快所想的那樣喜歡他的話,怎麼行呢?
“如果楚大哥不收留小惠,小惠堅決不起來,”小惠仍跪在地上,楚幕彎腰再去拉她,只只小惠靠着她小聲的嘀咕:“我知道你是個女人,不會要我當衆說出來吧。”
“什麼?”楚幕一驚直起身,掃了周圍的捕快一眼,好在大家都沒在意,不過小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個女的的,看來只好留下她了,自然她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就沒什麼關係了,只微點了下頭。
“那好吧,你就留下吧,”小惠一聽到楚幕的話,高興的點頭,站起身:“謝謝你,楚大哥。”
楚幕無奈的擺手,這丫頭也太精明瞭,自己什麼時候露出的馬腳都不知道,身邊的人造哄起來了:“這纔對嘛,我們走吧。”
一行人往酒樓去了,楚幕走在中間,無極挨着他的身邊輕聲開口:“你怎麼留下這個小丫頭了,留下他不是壞事嗎?要是她知道?”接下來的話,無極沒說。
楚幕小聲的開口:“她都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所以才留下她的。”
無極還想說什麼,身邊早有人抗議了:“師兄弟說什麼呢?大聲點,大家夥兒一起聽聽。”
楚幕忙擺手:“沒什麼,無極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呢?”
“走吧,那麼急着回去幹什麼啊?大夥兒在一起不準老閒着回去,無極兄弟這麼大了,不準霸佔着楚幕一個人,他可是我們大夥兒的,”有捕快伸出手摟着楚幕的肩,跟在楚幕身後的小惠趕緊上前護犢子似的攔了,惹得大家又是一陣笑。
成皋最好的酒樓裡面,唐凌訂了一桌酒席,一羣人走進去,店小二便熱情的迎上來,現在的捕快走到哪裡挺吃香的,再不像以前了。
“唐捕頭,你來了,請跟小的來,”店小二把他們往二樓上代,楚幕跟着大夥一起往樓上走去,忽然一道燒灼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飛快的掃過去,那裡坐着一個身着荔色哆羅錦袍的男人,正在細細的喝酒,並沒有望過來,楚幕感覺一陣詭異,他可以肯定剛纔那男士在看他的。
他是誰呢?好像從沒見過這個男人,雖然自己來成皋的時間不長,可也有幾個多月了,這男人可是個生面孔?
唐凌見楚幕落了後,回身走過來:“怎麼了楚幕?”
楚幕回過神,搖頭,自己是怎麼了?看見一個陌生的人就大驚小怪的,掉頭再望過去,那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只留下一隻空杯,好俊的身手啊?
“去吃飯吧,我餓了,”楚幕越過唐凌往樓上爬去,大夥很快大成一片,喝酒聊天,談女人,楚幕沒想到男人在一起大部分談的都是女人。
“你們知道嗎?飄香居里又來了個女人,聽說長得妖媚異常。”一個捕快的話音一落,身旁立刻響起驚訝的問話。
“真的嗎?你小子怎麼知道的,”不相信的口氣,這些捕快都是窮家底子的人多,自然美那個閒錢去飄香居那裡去找姑娘,只能口頭上風光些罷了。
“飄香居姑娘們的衣服都是我娘收回來洗的,昨天我聽她誇着呢,說那姑娘是天上少有,地上難見的姐們兒,估計今兒個成皋有一多半有錢的主子都去了,”一個捕快神神秘秘的開口。
旁邊的人邊喝酒邊開始罵娘,因爲人家生得好,吃好的穿好的,自己生來命賤,累死累活的做事,還掙不了幾個錢,不夠人家逛一夜窯子的。
楚幕只低頭吃飯,聽着耳邊的謾罵,並不覺得難聽,這些人原野是心裡積怨了些,憋得難受,發發牢騷罷了,明兒一早保證又好好的了。
酒足飯飽後,有好幾個捕快醉了的,沒醉的便把醉了的人送回家去,下午衙裡也沒什麼事,楚幕和無極便不去了,回去睡了一覺。
可是這一夜,成皋卻發生了一見怪事,飄香居里的姑娘被歹人撕裂了衣衫,卻眉行苟合之事,一大早上傳得人心惶惶的,楚幕和無極進去的時候,大夥正在等他們。
“楚幕,你怎麼纔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楚幕看大夥兒一臉的焦急,趕緊開口,唐凌一邊領着人往外走,一邊拉着楚幕:“邊走邊說吧。”
楚幕一臉的莫名其妙,只能跟着他的身後往外走,看身邊的人都很氣憤,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難道又發生了什麼命案不成?
“昨兒晚上,飄香居里出事了?”唐凌急急的開口,領着五六個捕快直奔飄香居而去。
“怎麼了?不會有命案吧,”嗎急切的詢問,見到唐凌搖頭,唉鬆了口氣,只要不知命案就好。
“昨天晚上飄香居里的姑娘全在半放的時候被人挑了衣裳,不知那歹人如此做事何墓地?”唐凌的話裡充滿困惑,楚幕聽了同樣不解,兇手只挑了那些女人的衣裳,爲什麼呢,難道是一個變態的性無能者,意淫那些姑娘們,可聽着也不像啊。
一行人雷厲風行的趕到飄香居,老鴇在門前守着,一見到唐凌的影子,那眼淚就啪嗒啪嗒的下來了,伸出手拉住唐凌的衣袖不放:“唐捕頭,你可要爲姑娘們做主啊,昨兒晚上發生的事大家都嚇壞了,一大早都在屋子裡哭呢?要是賊人再來,想要她們的命怎麼辦?”
“好了,沒事,你別哭了,”唐凌的臉色有些難看,老鴇見唐凌發怒了,忙用綢面兒汗巾擦乾了眼淚,把幾個捕快領進樓裡去,樓裡的雕花桌邊坐着好幾個姑娘,眼睛哭得紅紅的,一看到捕快進去,都站起了身。
唐凌站到中間,沉着臉問老鴇:“昨兒晚上被挑了衣服的姑娘全在這裡嗎?”
“嗯,還有燕雲在自個的房間裡息着呢?”老鴇塗着血紅胭脂的脣一張一合的,使得看得厭惡,唐凌一揮手吩咐她把那個燕雲也叫下來,老鴇一臉的爲難:“燕雲可是我們這裡的頭牌,輕易不見人的。”
“我們不管頭牌不頭牌,要查案子,誰管你頭牌,要是兇手專殺她的,難道會因爲她是頭牌就不殺了,”唐凌的牛脾氣一上來,臉色有些難看,冷聲開口。
老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樓上的珠蓮響了一下,一個婉約朦朧的影子在丫頭的攙扶下走下來,幾個捕快只看得瞠目結舌,這個叫燕雲的女人長得可真是國色天香,面如薄粉,脣若施脂,一身大紅色的長裙,腰上垂着蝴蝶結子的長穗五彩宮絛,折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下,纖腰楚楚,轉盼多情,果然不負飄香居的頭牌稱號,真是個人間絕色。
唐凌看得一愣,好半天回過神來,扭捏的掃視了周遭的捕快一眼,大家的眼球都快突出來了,只有楚幕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們,臉上一熱,忙咳了一聲,幾個捕快才相繼回過神來。
“這位就是燕雲姑娘嗎?”唐凌深沉的開口,燕雲微點了一下頭:“是的,小女子正是燕雲。”
“請你們每個人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講一遍?”唐凌開口問昨天晚上受到騷擾的幾個女人,從燕雲的臉上挨個的掃過去。
燕雲盈盈的福了一下身子,不卑不亢,經過昨晚上的事,並沒有過多的慌亂:“昨天晚上,燕雲早早便息下了,對於發生了什麼事並不清楚,早上起來一看身上的衣服全都碎了。”
“屋子裡少了什麼沒有?例如金銀首飾之類的,”唐凌覺得自己這句話等於白問,放在這麼好的美嬌娘不去碰,卻去找那些金銀珠寶,這竊賊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燕雲搖了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
唐凌又問了其他幾個女孩子,都是這樣的狀況,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掉轉頭望楚幕,想聽聽他的意見。
“很顯然那個人既不是大劫銀子,也不愛好女色,相反的他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他可能在找什麼東西,而這個東西就在女人身上。”
楚幕淡淡的開口,黑瞳中閃過犀利的目光,再也不看那些女人,徑自掉頭往外走去,唐凌一揮手示意幾個捕快跟上,誰知走了幾步身後沒動靜,再回過頭望去,那幾個人竟癡癡的望着人家燕雲姑娘,唐凌回過頭,每人打了一下。
“還不快走,”那老鴇緊拉着唐凌不放:“唐捕頭,你們都走了,姑娘們怎麼辦啊?那該死的人再來,這飄香居里一大堆姑娘可怎麼辦啊?” *$
唐凌一掙甩開老鴇的肥手,冷下臉訓斥:“難道你沒聽到嗎?那賊人是在找人,你們這裡的姑娘都被他搜過了,他怎麼可能再來呢?安心些吧,我們會查清楚的。”
幾個人頭也不會的離開飄香居,那燕雲若有所思的望着遠去的幾個人,脣角盈盈的笑意,剛纔那個俊秀的小公子可真是不同凡響啊。
一行人回縣衙,唐凌開口徵詢楚幕的意見:“你說這賊人是什麼意思啊?他究竟在找什麼呢?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
楚幕不理他,陷入到自己的思緒裡去,一旁的無極阻止他再開口問話,沒看到他師兄正在想嗎?他就不能安靜些嗎?
一回到縣衙,一個叫冷成的小捕快飛快的迎出來,一臉神秘的叫楚幕:“京城裡有人來找你了,想不到你竟然和京城裡的人熟悉,難怪不一般呢?”
冷成的話音一落,楚幕和身後的無極同時一驚,臉色陰沉沉的,冷聲問:“是誰?”
“不知道,長得俊逸不凡,咱們縣太爺見了竟然還站着說話,想必是個大官,”冷成撓了撓頭,一臉的不解,爲什麼意向理智的楚幕竟然臉都變了,難道他害怕京城來的人,或許那個人就是爲了楚幕而來的,那麼楚幕究竟是誰?
“師兄?”身後的無極輕聲叫了一下,楚幕回頭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要知道她們現在可是男的,就算京城來人了又怎麼樣,她堅決不承認,想必她們也辦法。
“我去見他吧,”楚幕跟着冷成的身後往縣衙的正堂走去,無極和唐凌也想跟着他一起去看看,是誰這麼大牌?把楚幕的臉色的嚇白了,想必是個不凡的人,可惜冷成回身擋住了他們的路。
“那個人說只見楚幕一個人,其他人用不着進去了。”
無極和唐凌面面相覷,這人好大牌啊,看來來頭不想,尤其是無極,更是一身的冷汗,不會真的是王爺找來了吧,按理不應該啊,他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裡呢?
“不進就不進,有什麼了不起的,”無極嘟囔,其實提着一顆心,要是那個人真的是王爺可怎麼辦?在縣衙的空地上轉來轉去的,看得唐凌頭疼:“好了,你別轉了。”
楚幕跟着冷成走進縣衙的正堂,只見高座上坐着一個俊逸內斂的男人,縣太爺在一邊恭敬的站着,楚幕只看了一眼,便若無其事的垂下頭,心裡的震撼充斥在心間,這個男人竟然是宮中的侍衛統領黃霖,黃霖俊挺的臉上一閃而逝的錯愕,這男人長得喝楚楚竟有那麼一絲相似,待到思看,只是輪廓有些相似罷了。
“不知大人找小的來所爲何事?”
“這是京城來的黃大人,黃大人乃是皇上的一品帶刀侍衛,因爲本官舉薦了你,所以皇上派黃大人過來接你了。”
楚幕一聽,心裡立刻明白過來,看來是這縣令一山不能容二虎,所以纔會誇大其詞的向刑部舉薦自己,難道皇上會爲了一個小小縣令的舉薦就派侍衛統領出宮嗎?這好像不合情理,正想着,只見上坐的黃霖身形如閃電似的擊向自己,楚幕慌忙中,舉蕭一擋,飛快的退讓開去,冷霖霖的開口。
“黃大人,你這裡幹什麼?”
黃霖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飛快的旋轉身子攻擊上來,冷寒的開口:“說,這藍雨蕭是從哪裡得來的?”
楚幕便退邊還手,心下便明白過來,原來皇上得了消息,這藍雨蕭本來就是去世的老王妃的遺物,忽然在江湖上出現,他們既然要派人過來查證虛實,原來根本沒發現自己就是?楚幕送了一口氣,立刻集中注意力對付黃霖,這黃霖的武功可是一流的,自己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黃大人,這玉簫是楚幕在一處地方得來的,卻爲何步步緊逼,”說完躲過黃霖的步步緊逼,可就是這樣還是被黃霖逼到一個死角,氣得大吼,玉簫一轉,銀花點穴手,直指黃霖死穴,黃霖臉色陡地一變,身形一飄,落到上座,眸如幽潭楚幕。
“你這銀花點穴是從何處學來的。”
楚幕暗咒一聲,原來這男人是想逼自己使出銀花點穴手,真是可惡,臉色陰沉沉的開口:“原來你是爲了銀花點穴手來的,你想知道藍雨蕭從哪裡來的?我就告訴你,這是一個女人贈送給我孃的。”
“那個女人呢,她現在在哪裡?”黃霖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有些激動,如果老王妃還活着的話,該多好啊。
“我不知道,”楚幕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悲痛,因爲師傅已經死了,還是死於歹人之手,她一定會回去還她一個公道的,楚幕在心裡暗暗的發誓,但是現在他什麼都不能說。
站在黃霖身邊的縣太爺一頭霧水,這兩個人說的話自個兒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這黃大人過來不就是爲了把楚幕接到京城去嗎?怎麼淨問這些有的沒的。
“她把玉簫增給你娘了,爲什麼?”黃霖的眸子閃過懷疑,老王妃爲什麼把玉簫贈給別人,那她人到哪裡去了,當皇上得到消息說在有人見過藍雨蕭時,太后娘娘激動得覺都睡不好,天一亮便命令他趕到成皋來,沒想到又是白忙一場,不過他要把這個楚幕帶回京城去。
說到這個楚幕,黃霖不由微眯起看,對他自己總有些熟悉感,他叫楚幕,難道他和楚楚有什麼關係,黃霖不由脫口而出:“你有沒有姐妹?”
“姐妹?”楚幕一愣,知黃霖疑惑他的容顏,冷淡的搖頭:“在下父母只生在下一個,不知黃大人問屬下這話何意。”
“沒事,屬下告退了,”楚幕一抱拳,準備退下去,他還是少喝黃霖呆在一起,時間長了難保自己不露出蛛絲馬跡,誰知黃霖一舉手:“等一下,本官要帶你進京面見太后娘娘和皇上。”
楚幕差點沒抽過去,爲什麼還要帶他進京去啊,他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怎麼還不放過他啊,緩緩迴轉身,禮貌生疏的開口:“不知黃大人爲何要帶屬下去京城?屬下還有事在身,不便擅離職守。”
誰知楚幕的話還沒說完,那縣令大人早一臉笑意的開口:“你去吧,這衙裡的事還有唐捕頭在呢,人多着呢?”
楚幕心裡明白,自己留在縣衙裡,這縣令大人如芒刺在背,恨不得自己立刻離開成皋纔好,幽幽的眸光閃過去,縣令大人一臉諂媚的笑望着黃霖,根本不看她。
“太后娘娘一定會問藍雨蕭的事,還有皇上,聽刑部的官員上奏,說成皋出了一個驗屍奇才,刑部正缺少這樣的人,所以皇上便派了下官過來了。”黃霖說到這裡,不由得多看了兩看,楚楚也是個驗屍奇才,爲什麼一下子有這麼多人會驗屍呢,自己一下子遇到了兩個,仔細的看過楚幕的臉,確認他是個男人,這一點無需懷疑。
“容在下考慮一下,”楚幕輕冷的開口,黃霖揮揮手,示意她先下去。
“屬下告退,”楚幕步出正堂,身上冷汗直冒,無力的靠在牆上,慢慢的走出去,無極和唐凌還有縣衙裡的其他捕快,一臉稀奇的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
“楚幕,那個大官找你幹什麼了?”
“不會把你調到京裡去吧?”
楚幕揮揮手阻止大家吵嚷,她本來心裡就夠亂的了,這些人還在耳邊大聲嚷嚷,真是有夠煩的,淡淡的開口:“沒什麼事,就是京城來的人,想讓我進京去做事,我要想一下,大家安靜一些吧。”
一聽到楚幕要走,那些捕快可就不願意了,他們當初能加入捕快,都是衝着楚幕來的,現在楚幕卻要走了,那怎麼行呢,可是看到楚幕的臉色不耐,大夥又不敢多說話。
只有無極,走過去挨着楚幕,輕聲的開口問:“他是誰?”
“黃霖,”楚幕一說完,別人不明白,無極便知道了,那個宮中的侍衛統領,不知他到成皋來幹什麼?難道發現他們了?還是另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吧?”
楚幕搖頭,身子仍有些虛,掉頭望了唐凌一眼:“我下午回去休息半天,你們自個兒查吧。”
“行,這裡有我們呢,你沒事吧,要不要找個大夫,”唐凌關心的追問,因爲不放心楚幕一個人回去,又準了無極半天假,讓我記把楚幕送回去,好好照顧着。
師兄弟二人先離開了縣衙,從衙內走出來的黃霖望着那兩個遠去的身影,纖瘦細緻,關心的張嘴問:“楚幕怎麼了?”
唐凌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氣勢不凡,一看就是身份尊貴的人,不過想到他要把楚幕帶到京城去,心裡便憤怒,陰寒着臉不答嘴,站在黃霖身邊的縣令,立刻冷聲訓斥着。
“唐捕頭,黃大人問你話呢,還不回答。”
唐凌不甘不願的悶哼:“楚幕身子不舒服,我批了他半天假,他回去休息一下。”
“喔,”黃霖若有所思的點頭,先前看他好像挺好的,爲什麼見了他反而不好了,難道是那柄藍雨蕭有問題,這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