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決定？”季焰北擡眼又掃了整個店面一圈，末了，點了點頭，“都不錯，每件換着穿吧，你們把每種款式，她的尺碼拿一件包好。”後面的話已經是命令的語氣。
三個導購員帶着一種既是驚喜於今天所拿的提成，又是一種半酸的心理領命而去。
剩下白小白急的只抓他的袖子，“喂，我不需要買這麼多啊，又穿不完，馬上天就要冷了。”
她又不是唐天，一買就是一堆，以前的時候，她還挺宅，基本不愛買什麼衣服，可是季焰北現在讓每種款式包一件，那衣服都會把她埋掉的！
“嗯，天冷了繼續買。”他只這樣說，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圖。
白小白看着那些導購動作麻利，不多一會就弄了十幾個包，瞬間嘆息，看到季焰北遞了卡，她只低聲道：“浪費啊你！”
季焰北簽了字，又對那導購員說了句什麼，三個人竟然拋下店面幫他拿那些包裝袋往外送，然後他回來拉着她往外走，好像他只需要帶走的是她。
“那個，我都沒試。”白小白嚅嚅着聲音，覺得有些不真實，這麼買衣服，她還一次沒有過。
“放心，尺碼不會錯。”他十分肯定。
白小白臨上車前忍不住問他，“你怎麼想到要給我買衣服啊？”
季焰北看了她一眼，似在思考，過了一會才道：“面子。”
他說了兩個字，沒有多餘的解釋，白小白的羞澀歡喜卻在那一瞬間僵住，是因爲她平常穿的不好，讓他很沒面子，所以，他纔會辛苦的載她來買衣服，並且一買就是這麼多……
她記起上班第一天，他就對她的套裝有意見……
白小白絞着手指，覺得有些無力，她幻想的所有美好東西，他全部否定了，不是要真心買給她，只是因爲男人的面子。
其實，他不說，誰又會知道她是他老婆呢？
至少她重新回去上班，所有的同事都會人前背後的議論她跟他的關係，可到底沒有往夫妻上猜的，全把她當成了第三者。
白小白那個時候還不在乎同事間的流言蜚語，只因她沉浸在了季焰北難得的溫柔轉變裡。
現在卻覺得，這一切，還是假的……
不是真心，與愛無關。
季焰北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見她愣在了那裡，便挑了挑眉，伸手替她開了車門，又護着將手放在她的頭頂，輕推她上車。
對他而言，有些事情，是無法真正說出口的，沉悶多年的性格讓他浮誇不起來，是以，當她問時，他只能隨便找個藉口，卻沒有想到，這個藉口會傷了她……
接下來，季焰北還是沒有打算回家，竟然載她去了超級市場，白小白卻是再也提不起精神了，他能陪着她，這是一件多麼讓她驚喜高興的事，可是事實卻讓她覺得可笑又可悲。
“你不舒服？”
季焰北終於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他停下身子望向離他快有五步遠的女人，一副沒精打采，不想走的樣子。
回國之後他就沒有親自逛過超級市場了，在美國倒是有這份閒情。
今天也是趁着週末出來，可是她興致似乎不高……
“沒有，你怎麼想到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