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她眼前，然而卻感覺越來來遠。
季焰北盯着看她了一分鐘，竟然漫起了一抹微笑，“好。”他說，其實，他本也有這個決定要告訴她，現在讓她先開了口，又有何妨？
白小白卻是愣住，半天回不過神來，他竟就這樣的點頭了，連絲遲疑都沒有，甚至是笑着的。
意思是，他其實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只等着她開口，又或者是，今天她不提，遲早有一天他也會提，早晚的事，現在她先提出來，只不過是贏了一點點的自尊而已，其餘的，什麼也不是。
白小白，他點頭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爲什麼現在卻這麼的難過？難過的心都在窒息……
她死命的咬着脣，卻說不出話來，半晌，幾乎是手發顫的自包包裡拿出兩份離婚協議書來，這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安姑娘從網上給她打印下來的，只是，她卻連看都不想看。
季焰北接過來倒是認真的看了，又起身，自桌邊拿了一支筆來各自簽了字。
回過身來，她也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呆滯。
“我們自由了。”
她說，轉身就走，那步子衝的有些快，差點撞到了門板上，季焰北只跨了兩步過去，就將她拉了回來。
“白小白，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那你還要怎麼樣？都離婚了，我們兩個沒有關係了！”她朝他吼，聲音卻漸漸的哽咽起來，不願被他發現自己紅掉的眼眶，倔強的不肯擡頭。
“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他說，像是怕她又會跑掉，乾脆半擁着她往辦公桌後走去，白小白有些恍恍惚惚，他遞來的一份文件，她透過氤氳了淚水的雙目看去時，終於是大吃一驚，再也顧不得什麼，擡眼看他。
“爲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季辰南手裡的那份合約，她一直日夜所擔心的東西，害怕季辰南來收房子，那樣子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可是現在，卻這麼神奇的出現在他的手裡，甚至已經遞到了她的面前。
“因爲這是屬於你的。”他只說。
白小白看着他將合約疊好，放進她的包包裡，她有些懵懂的看着他，只剩了滿滿的疑惑，現在這個，算是離婚補償嗎？
心裡這麼想，竟也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季焰北沉默了一下，搖頭道：“我要我們之間，不再有季辰南的牽拌，以後沒有人能再威脅你什麼，也不會再有人傷得了你。”
他說着，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看她呆滯的眼神，微張着脣，忍不住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白小白不僅呆滯，她已經完全的石化了。
他的話她有聽沒怎麼懂，他的舉動更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甚至她一撇眼還能看到桌上擺放的離婚協議書，那麼現在，他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們，不是離婚了嗎？”她帶着疑惑的眼神看他。
季焰北倚在桌邊低頭看她，“我們結過婚嗎？”
“什麼？”
“傻瓜，那一次，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