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已經接到了地勤要求返航的命令,聽魯東海這麼一說,直接下達了返航命令。魯東海焦急的要求和副司令陳友山通話。
內衛局的首長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考慮到事情的保密性,堅決拒絕了魯東海的請求。焦急的魯東海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
審訊室裡。王浩緊張的爲魯老爺子做着穴位推拿按摩治療,他把從老中醫那學來的一點皮毛都使了出來。
許薇抱着許向東的胳膊,焦急的看着王浩。大家都很着急,這可了不得了。老將軍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大家都付不起這個責任呀。
王浩搖了搖頭,四下看了看。他隨手拿起搖椅旁的電擊槍,對着魯老爺子就扣動了扳機。
幾個士兵‘嘩啦’一聲拉動了槍栓。許向東威嚴的看了看,士兵們趕緊低下頭,把槍默默的收了起來。
外面傳來了急切地喊話聲。
“裡面的綁匪聽着,你們綁架的是開國老元勳,你們可要三思呀。千萬不要衝動,你們要想想後果。要想明白,立刻放下武器,馬上投降。我以人格擔保你們的生命安全。”
中央內衛局的首長賀正旗,來回的踱着腳歩。他思考了再三,撥通了姚老爺子的電話。接到電話的姚爲民,馬上做出指示:
一切看情形變化,不準前去營救,不準採取任何措施,靜觀其變。
賀正旗有點暈,這是什麼指示?這真出了事,一切都晚了。難道姚老爺子老糊塗了?還是姚老爺子早有打算?
賀正旗不敢輕舉妄動,他團團亂轉。已經轉了幾十圈了!姚老爺子不讓有什麼動作,還不允許自己再向任何人彙報?
這是爲什麼呢?他再也等不得了,命令幾個身懷特長的內衛緊急集合。隨他一起,趕到了軍區大院。
軍區大院已經處於完全戒嚴的狀態。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格殺勿論。賀正旗現在也不瞭解裡面的情況,他真急了。
亮明瞭自己的身份,還是被拒絕。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車內。對幾個特衛點了點頭,開動了車子。
在外面的路口轉了一圈,好像是有幾個人影閃了一下,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一共五個人。五個特衛,翹利得突過警戒,進入了營區內。
帶隊的指揮長看了看現場的形式,感覺非常棘手。整個地下室兩個出口,被圍的水泄不通。不要說進去了,哪個出口都是一百多個人在那警戒着。
他打了一個手勢,幾個人麻利的聚在一起。採取了散梅花的聚集形式。他們不敢過於集中,要是被發現,一個手雷過來什麼都結束了。
特衛隊員們按照事先掌握好的地形,打開了地下雨水通道,魚貫而入。順利地潛入到地下室中,仔細的辨別着方向。
分五個出口慢慢的爬了出來。面塗迷彩的特衛門此刻顯得更加恐怖。整個人全身都是污水,狼狽不堪。
他們小心地向副司令陳友山,與正在喊話的劉德明靠近。巧妙地利用陰影與燈光背影掩飾着自己。
帶隊的指揮長考慮再三,做出了突擊擒敵命令。兩個隊員瞬間躍起,分別向陳友山與劉德明襲來。
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參加過軍區大比武,接受過特殊訓練的戰士。發現了情況有變,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私自開火了。
頓時一排子彈傾瀉而出,污水伴隨着血水在空中閃閃的落下。一位特衛隊員壯麗的隕落了下來。
指揮長利用對方片刻愣神的機會,飛身而起。與先前的另一位隊員,分別制服了陳友山與劉德明。
另兩名隊員急忙現身,在指揮長身側機警地警戒着。
“都放下槍,所有的人聽好了,我們是中央內衛局特衛安保人員。我們的級別都是少將。現在我命令你們全部放下手中的槍。否則格殺勿論,死不了的全部移交軍事法庭。”
內衛指揮長看着自己手中的陳友山,緊了緊手勁。騰出一隻手狠狠地扇了,陳友山一巴掌,從自己的脖口處掏出了自己的銘牌。亮向了陳友山。
陳友山看着這枚銘牌,雙腿不住的顫抖着,一股熱熱的水流順着自己的大腿蔓延開來。內衛長向陳友山喊道。
“你還不下命令?”
陳友山死的心都有了,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驚動內衛?不,是內衛中的特衛。哎呀,還打傷一個。可了不得了,那可是和自己一個級別呀。
不是說,老爺子被綁架了嗎?自己就想立個功,也許救出老爺子,說不定自己就不用再靠着任家了。
他想不明白,正想着,被指揮長一個大嘴巴子扇醒了,被一聲怒吼震醒了。
“我命令!所有的人都放下槍,轉身靠牆站好,手舉到牆上。都不要動,這是我們中央內衛局自己的同志。
這是個誤會,小山,你馬上出列,給受傷的首長做檢查,馬上聯繫軍區醫院。快!”
內衛長點了點頭,拿出特殊的專用手銬。給陳友山戴上,把他交給了身邊的隊友。指示嚴格警戒。
他轉身走到了地下審訊室的門口,大聲說道。
“中央內衛局特衛指揮長,XX向首長報道,已制服武裝襲擊分子,請指示。”
門被打開了,安得利嚴肅的站在門口。
“怎麼還有槍聲?”
特衛指揮長對安得利做了個特定的手勢。安得利還了個注意警戒的手勢,低頭又走進了審訊室。許向東氣憤地坐在躺椅上。
王浩扶起了魯老爺子,魯老爺子已經轉醒。迷茫的聽着許向東的訴說,慢慢的閉上了眼。
“向東呀,你看着處理吧,我老了,東海你完全可以相信。不必什麼都向我解釋,我沒那麼個窩囊的孫子。”
一場鬧劇以鬧劇收尾,可惜的是特衛隊員飛貓,再也當不了特衛隊員了。他英勇的負傷了,在身上留下了五個窟窿。躺在特殊醫療部門,安心的養着傷。
他焦急的盼望着自己能快點好,因爲有一個年輕的朋友來看過他,慰問過自己。他們談了一晚上,惺惺相惜。
魯小川被爸爸關在單獨的禁閉室裡,一天就給一個饅頭,一晚菜湯。這個禁閉室,不能叫禁閉室,他只有一個狗籠子那麼大。
在裡面躺,躺不下。站,站不起來。洗漱沒有,拉沙只能是一個小馬桶。他一個勁的堅持着,堅持着,他不能尿尿,不想拉屎。他會被自己薰死的。
已經是一個月了,一開始他瘋狂的想着怎麼去報復,怎麼去殺了王浩和許薇。後來他改變了想法。想着只要讓我出去了,我打他們一頓得了,就打他們一頓。
再後來他想,算了吧,讓我出去了我罵他們一頓,就罵罵他們。最後他不想了,什麼也不想了,他就想出去,只要出去就行。
出去後自己一定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高富帥。老老實實地在家呆着,老老實實地泡個妞。
他甚至想到了找個工作,想到了娶個媳婦,想到了安家立業。想到了去照顧爺爺,守着爺爺好好地孝敬他老人家。
直到一年以後,魯東海在一次去和許向東,彙報部隊的一些戰備情況的時候。許向東問起了魯小川的情況,魯東海纔想起了兒子。
魯東海不是剛剛想起來了,他每天都會想。每天都流着淚,偷偷的觀看着,自己兒子的視頻監控。
他看到了兒子由原來的暴怒到現在的安逸。聽着兒子天天自言自語,他心如刀割。
許向東愣了?他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關了它一年?你,你,你這個魯東海呀,魯東海,你現在給我馬上回去,馬上,馬上把他給我放出來。你說我說的讓他,算了,我和你一起去。走呀,你還愣着?”
許向東跟着魯東海來到了禁閉室,正是秋季中旬。遠遠地看見一羣蒼蠅圍繞着那狗籠子般的禁閉室上下翻飛着。
一股惡臭迎風襲來,許向東立刻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努力地壓下了,自己欲吐的感覺。命令看守的戰士打開牢籠。
門開了,又是一股惡臭迎風飄來,魯東海轉頭就吐。一個披頭散髮的黑鬼,露出了暗淡無光的一雙眼睛。
眼神癡癡呆呆的,面無任何表情。身上就穿着個,說黑不黑、説灰不灰的背心。下面什麼也沒穿,整個人已經看不出皮膚的顏色。
就是黑,渾身上下一片黑黢黢的。就連手和腳都是黑色的,黑的無法分出手指頭和腳趾頭的存在。
“小川呀,爸爸來看你了,小川,小川呀,我的兒呀。”
魯東海嚎啕大哭,他撲向了自己的兒子。毫無顧忌的抱起了,那個黑黑的人形軀體,淚雨紛紛。
他後悔,他後悔自己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他後悔,後悔自己當初不好好教育兒子。他後悔,後悔把兒子交給自己的父親管束。他深深地後悔着。
許向東走了,默默的離開了,他在門口留了一封信。信裡要求把魯小川,送到軍區部隊幹部處,培訓一年。
要求魯小川培訓完了,到自己那報道。
魯小川笑了,黑黑的軀體上端,人頭模樣的球部,露出來一排黃褐色的牙齒。原來這是個人,是個還會動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