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國語氣嚴厲,眼神剛毅,說出的話句句如同重錘般的敲在王浩的身上,
王浩是俞聽俞覺得肖振國批評的很對,看來有些事情自己做的的確是太過了,習慣了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完全不顧及大家的感受,讓很多人擔驚受怕,
現在自己代表的已不是一個簡單的自己了,身上肩負着無比重要的責任,有姚系、有宮家,還有緊隨在自己身邊的一干實心爲民的,衆多大有理想的年輕幹部們,
於是他真心收起了初始之時的不羈心態,低着頭,實實在在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接受着肖振國的敲打,
肖振國說的有些累了,端起茶水喝了口茶,王浩急忙又走到飲水機旁爲肖振國的杯子蓄滿了水,小心地雙手又放在了肖振國的茶几旁,
肖振國斜眼看了一下,不禁冷哼一聲,隨即拿起茶機上的一份報紙裝模做樣的看了起來,
王浩知道,肖振國這是真生氣了,只能繼續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藉着報紙的掩護,肖振國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王浩的小動作,在自己面前小心謹慎的模樣只想讓他笑,
這小子,不敲打敲打還真不行,這鬧出的亂子還小嗎,一茬接一茬的,看着她滿身繃帶的模樣,肖振國真心感到有些心疼,
真是舊傷沒好,新傷又起,這哪還像一名幹部啊,簡直與常在街頭混的小霸王有的一比,
但又看他眉清目秀,原本俊白朗利的臉龐,此刻經歷過沙哈拉那嚴酷的環境的磨練,已經有了幾許剛毅的顏色,
頓時想到這小子剛與自己相識之時,還是個剛出校門青澀的學生模樣,於是心中更生出一種莫名的哀嘆,
不知不覺這都十年了,十多年的光景下來,他也長大了,自己也算對得起自己的大哥了,可是離自己的要求還是很遠啊,
他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不動而屈人之兵,能學會坐得中軍帳,只靠威名就能鎮敵與百里之外,
“怎麼,身上不疼了,總站在那裡幹什麼,這是在家裡,又不是在軍部,是因爲意識到自己錯了,想要罰站在我面前認罪嗎,”
王浩一聽這話,知道肖振國氣消了,於是竟然半個屁股坐到了肖振國的身邊,臉望着肖振國說道:
“肖伯伯,我這都是皮外傷,看來挺疼,不過忍忍就過去了,伯伯,我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你看,你眼角的皺紋又多了,
肖伯伯,我現在成天都能見到馬伯伯,不過我還是很想你,”
肖振國虎威一震,他身爲z國軍部第一人,成天都嚴肅的板着個臉,說句實話,連自己家婆娘,有時候見到他這驢臉都不願意待見他,哪還有人敢湊到他的身邊套近乎,
肖振國就一個兒子,還在陸海戰隊,那是常年見不到面,從小就送到了戰隊中去,練得心堅如鐵,見了自己的面就是說些部隊的狀況,從沒有和自己這麼親近過,
唯一有的也就是許薇了,不過許薇心細,是個女孩,做出這樣的近乎動作肖振國還是可以接受的,
而現在可是王浩,這傢伙都這麼大的人了,突然就坐到了自己身邊,使肖振國沒來由的就是心中一動,一股久違的溫情瞬間在這位將軍的心頭縈繞,
說句實話,這可是大哥的孩子,自己這個伯伯可是真實的,可憐啊,這小子打小就失去了父親,還好有馬德江隨時在身邊敲打着他,
可是想想,老馬何嘗不是和自己一樣,哪有時間管他太多,
“王浩啊,不知不覺都快三十六了,真長大了,哎,歲月催人老啊,你伯伯我畢竟是要老的,哪能永遠的年輕啊,”
“伯伯,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年輕的,伯伯,我好久沒見到你了,阿姨好嗎,”
“你小子,還知道你阿姨,恐怕現在你連家門朝哪開都不知道了吧,你阿姨早就說你這小東西把她忘了,你還記得你阿姨啊,”
“哪能呢,我這不是剛從沙哈拉回來嗎,你也知道,我前次進京匆忙,連象山都沒來得及回去,”
“好了好了,沒事抽時間回家看看,我說過姚老都八十三了,七十四八十三,老人一大坎啊,
你但凡有心,記得那是你爺爺就好,雖說不是親爺爺,可何嘗又不是親的呢,就連我們這些叔叔伯伯的,想來也把姚老早當成父親一般的存在了,”
“嗯,我懂,”
王浩不僅一聲哽咽的答應着,想想姚老那臉上已是滿面老人斑的模樣,不僅就是心中一陣酸澀,苦苦的答應着,
“好了好了,熊孩子,毛病還不少,怎麼,想家了,你在外面,我們何嘗不是天天惦記着你,
坐好了,我給你介紹一位幫手,”
聽肖振國這麼一說,王浩這才把身子躲到沙發的一角,調整了一下姿勢與心態,認真的坐好了,
正在這時,門被輕輕的敲了兩下,肖振國低聲的咳嗽了一聲,這才說了聲:“進來,”
來人一身將服,王浩對軍銜還是認識的,竟然是名中將,這就使他不禁感到有些認真起來,
在hb省還有中將的存在,
王浩打量着這名年紀已經不小了的中將,此人國字臉,劍眉倒掛,一雙深邃的眼神,看人時目光猶如一道利劍,頓時使人無跡可遁,
王浩就知道,這一定是軍功顯赫,多年來建立過無數的功勳,見識過衆多的大場面,久居上位自然而然養成的一種蕭殺之氣,
“首長好,hb軍區石磊向首長報道,”
hb軍區石磊,
乖乖,真是威名遠揚啊,
王浩方纔釋然,無怪乎剛纔單單看起來此人就非同一般,原來竟然是大名遠揚的軍區當家人,
哎呀,軍區當家人,,石磊,那豈不是hb省的省委常委嗎,
由於王浩來hb省比較匆忙,只是開了一個例行的見面會與任職宣佈會議,而會上石磊因爲特殊原因還沒能到,所以自然就沒能見到這名排名在hb省最靠後的一位常委,
此刻聽明白了,見肖振國點頭與石磊寒蟬過了,他於是趕緊站了起來,笑着走到旁邊的飲水機旁,親自爲石磊衝了杯茶送到了茶几旁石磊的身邊說道:
“石將軍,請喝茶,”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這位是,”
“哈哈哈,你們兩個啊,真是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在我面前你們到成了陌生人,石磊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侄王浩,小外甥女許薇的丈夫,
許薇你還記得吧,當時在軍區大院,總尿你身上的那個小丫頭,”
“啥,許薇嫁給你了,”石磊說完,呼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手指着王浩突然間大聲說道:
“你是王浩,新任hb省副省長,槐花市市委書記王浩,好你個小子,來來來,這衣服你給我洗了,別的不說,你先給我洗十年衣服吧,”
呃,
一聽這話,王浩頓時額頭一道黑線,老子大小也是個副省長,在hb省黨內排名還在你這個軍區司令之上,讓我給你洗衣服,還洗十年,你沒病吧,
可是王浩看着石磊那嚴肅的模樣,還真鬧不懂這名中將是不是在開玩笑,這丫的表情太認真了,並且作勢就要脫衣服扔給王浩,一時使王浩頓時感到有些語結,
“怎麼,那小丫頭沒和你一起來,就沒說過我,
哎呀,老肖啊,現在我不能稱你爲我的老領導了,你們這就是袒護啊,你說說,許薇小的時候,那時候我正一名政工幹部,我都成了育兒園的阿叔了,
你看看,現在倒好,他們結婚了,結婚不但不請我,還沒我什麼事了,這我哪能算完,算算吧,兩年啊,那小丫頭是在我身上尿了兩年啊,
這衣服說什麼你王浩都得給我洗,還得洗到我滿意爲止,”
王浩這才聽出個大概,原來這傢伙和肖振國年輕時住在一起,都一個大院的,許薇小時候一直都被肖振國養大的,
想來自然就是被這叔叔幫忙帶大的,哎呀,不對啊,這麼說面前的石磊,豈不是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
怎麼看起來會這麼的年輕,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行,就這麼着了,十年,行,就十年,
不過嗎,石磊啊,洗十年衣服可以,但是你這外甥女婿被人欺負了,你這當長輩的,怎麼說也不能站在這幹看着吧,
你看看,啊,這纔到你們地盤一天,這就滿身傷,不但皮沒了,肩膀上還捱了一槍,這帳你這當長輩的打算怎麼算啊,”
“哎呀,這個,這個,這幫兔崽子們,老肖啊,這事是我大意了,接到你的命令我就沒敢怠慢啊,
咱們別的不說,不說你讓我救的是王浩,就說單單hb省副省長的名頭,你說我石磊吃了天王豹子膽,敢怠慢嗎,
可是你是不知道啊,我的信息化指揮車,剛剛進入麋鹿山,還沒等展開,就被人攻擊了,
這幫傢伙來者不善啊,絕不是等閒之輩,我尋思着,是不是與那個有關,這東西......”
說到這,石磊突然轉身,竟然走到了門邊,小心的查看着,並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這才又走回到沙發旁肖振國的身邊坐好,小聲的說道:
“老肖,我懷疑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恐怕身後必有......”